红衣大主教的声音却仍然维持着淡定从容:“既然唐小姐已经下定决心,那便如你所愿。一年之内你若有什么难处,也可随时来教会找我,我会遵守诺言护佑于你。”
他拿出一张暗红色卡片,唐雨墨接过来,看着似乎是类似于名片的东西,只不过质地精良绝非普通名片可比。
她也就不客气,收下了再次道谢。
他们便在巴黎郊外的一处私人机场分道扬镳。
唐雨墨带着她现在仅有的财产——双肩包,以及大主教随从热心塞给她的一点路费,扬手招了一部计程车。
从现在开始,一个人的逃亡之旅开始了啊......
话说那个大主教原来竟那么年轻,之前没有正面仔细看他,一直以为是个中年大叔呢.......
这么年轻可以当主教?还是红衣大主教?......
尽管他一直维持着老成持重的形象和淡定从容的声音,却还是掩盖不住那双眼睛中透露的神采......
难道说,欧洲的宗教界也和西|藏|活|佛转世的规矩一样,上位者不是在底层一步一步历练上来,而是根据天意和天分指定?......
没错,唐雨墨此刻完全是在刻意强迫自己去想这些有趣而轻松的问题,不然她的心会变得非常痛非常痛......
想到为了她档子弹的查尔斯,或者想到现在应该收到佛罗伦萨街头动|乱的顾以涵,无一不让她心痛......
她只能强迫自己,去想一个不相干的、陌生的、以后也没什么交集和牵扯的宗|教|人|士。
计程车停在了卢浮宫门口。
唐雨墨随时随地都保持着一万分的警惕,哪怕是从大主教认为十分可靠的私人机场招来的计程车,她也不敢完全放心。
因此,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地。
她只告诉司机停在卢浮宫门口就好。
虽然,大半夜的,停在这么一幢门扉紧闭的博物馆门口,有点诡异。
卢浮宫门口的金字塔发出暗暗地光芒,而卢浮宫天台上的夜光灯也在地上投下斑驳交错的暗影。
卢浮宫虽然名气要大很多,建筑也宏伟瑰丽很多,但对于唐雨墨而言,再美的风景也与她无关,乌菲齐美术馆和圣母百花大教堂已经成为她生命中爱恨交织不可磨灭的痕迹,眼前这座宫殿,又算得了什么?!!
她看都没有多看一眼,淡漠地沿着卢浮宫侧面的小路拐进一个不起眼的街口。
顾以涵的那个公寓并不难找。
密码她也熟记于心。
进门的时候,她仍然很警惕,枪也上了膛。
虽然,只有最后一颗子弹了。
幸好,公寓中空无一人,十分安静而安全。
柔软的羊绒地毯,纤尘不染的家具,可以随意控制的星空般的灯光......一切都还像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路的心酸劳累和紧张提防,都在这一刻卸下心防。
唐雨墨软倒在羊绒地毯上,陷入一片温柔的包裹,仿佛拥抱着她的还是那双有力的大手,在她耳边呢喃的还是那交织着清冷和炙热的情话。
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