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公寓门,她想要开灯。
顾以涵却伸手阻止了她。
“你在沙发上等我,我去下洗手间。”顾以涵关好门,把她放在沙发上,起身要走。
唐雨墨却突然拉起他一直不肯给她看的另一只手臂,同时,拧亮了沙发旁的落地台灯。
昏黄的灯光下,半臂的名贵西装已经被划开一道长长的破损口子,里面露出的白衬衫已经不能称之为白衬衫。
因为那白衬衫已经被血晕染成深浅斑驳的红色,触目惊心!
而那股熟悉又危险的味道,自然是从中弥散开的淡淡的血腥气!
“你自己受伤了还藏着!你说过我们之间永不互相隐瞒!”唐雨墨心痛地看着那个狭长的伤口,这一定是他奋不顾身地扑向挟持她的那个歹徒,而被身后那人反手划伤的。
那时,他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伤痛,依然在暗夜中霸气地伫立着,吓退了那两个不知深浅的毛贼。
如果被他们看出一丝顾以涵受伤的痕迹,恐怕,他们还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而带着她这个手无寸铁的拖累,恐怕他应付起那两个人也不是十分容易。
她再一次,成为给他带来负累的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努力想要和他并肩而立的愿望,好遥远。
总是要他来保护她,要他来费心筹谋。
而她,还不够强大。
分分钟,不是闯祸就是难以自保。
顾以涵接着台灯的光,看到她脸上神色不断变换,心痛,后悔,自责......
他不忍她如此难受,淡淡说:“看着很长一条,其实很浅,等我清洗一下,还要你帮我包扎,怎么会隐瞒你。”
说完先帮唐雨墨把鞋子脱了,查看了一下她迸裂的脚伤,先帮她换了药,才进洗手间清洗自己。
顾以涵洗得很快,出来的时候没有替换的衣服,便下半身裹着一条大浴巾,赤着上半身。
还好房间里有暖气,倒不觉得冷。
可是看在唐雨墨眼里,那简直是......一种无声的诱惑和召唤有木有!
她迅速低下头红了脸。
顾以涵却浑然未觉地挨着她坐下来,伸出受伤的胳膊,说:“轮到我享受伤员待遇了。”
幸亏之前顾以涵为唐雨墨脚伤准备的各种消毒、包扎用品一应俱全,而那处刀伤只是伤在浅表,并没有伤到大动脉,用了一些止血药粉,很快收到效果。
唐雨墨一圈一圈地细心帮他缠着绷带。只听顾以涵闲闲地说:“唉,无缘无故降下天灾人祸,看来今晚我是想走也走不成了。况且你这里竟然这么危险,下个楼都有人埋伏袭击你企图抢回家去做小老婆,看来啊,家里还是要有个男人在才行......”
顾以涵十分悠闲地指出他今晚必须在公寓留宿的两大理由,每一条单独看起来,都十分合理贴切,简直让唐雨墨无法开口说半个“不”字。
虽然无法拒绝,但唐雨墨仍然忍不住有点纳闷:这两个理由明显互相矛盾好不好?既然你自己都受伤了就根本难以履行保护别人的职责好不好?......
请编织理由的时候注意逻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