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洗手、梳头发,统统由顾以涵代劳,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零距离接触唐雨墨身体的机会。唐雨墨在内心哀嚎:呃……本姑娘瘸的是脚,不是手啊,大爷!!!
自然,不用说,那件充分代表顾以涵在给唐雨墨挑衣服上的幼稚审美的粉红兔子运动服……已经被勒令穿在了它应该在的地方。还包括那双同系列的鞋子。
唐雨墨苦着一张脸在顾以涵的“贴身伺候”下寸步难行,偶尔还被揩个油、调个戏。要不是福囡他们时不时溜达过来缠着他们讲故事、玩游戏,唐雨墨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不吐骨头了。
消磨了几乎整整一天的时间之后,将近黄昏,顾以涵拉着唐雨墨在草坪的长椅上看日落。
唐雨墨咕哝着:“又不是布拉格日落,又不是巴黎铁塔日落......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搞不懂......”
顾以涵扭头冷冷来了一句:“抓紧时间晒太阳补钙!”
噗——
唐雨墨彻底被他打败,补钙这个话题顾以涵你要念到猴年马月才能停止啊。
但她还是不死心地补一句:“我们小时候都是爬到楼顶看日落,把两个脚丫悬空挂在顶层的防护栏杆上,那才叫惬意!”她没说出口的是......像顾以涵和她现在这样......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老太太和老头子在表演一出人间夕阳红......
顾以涵看着唐雨墨被夕阳淡金色光芒笼罩的纯美侧脸,一张殷红的樱桃小嘴巴拉拉说个不停,充满了神采,不由地问:“孤儿院的生活,不是应该很清苦吗?”
唐雨墨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说:“是......不算富足......有时候......也蛮难过......不过人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除了像你们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少爷们......”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顾以涵以前说过小时候家里人常常四处分离难得相聚的事情,知道他也有他不愿想起的童年阴影,便转了语气说:“不管是像你们这种公子少爷们,还是像我们这种没爹没娘的小可怜,甚至像冷艳姐和小哈那样正常家庭长大的普通孩子,不管是谁,人生的过往里应该都是喜忧参半的吧,没有谁会一直不幸,也没有谁会一直幸福......”
顾以涵听见她这么说,没有埋怨命运强加在她身上的一切,反而坦然接受,不禁暗想: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弱,心却那么大!小小年纪竟然充满了对生活的释然和了悟,这一点......自问换做他是做不到的,他不能不怨恨,不能不计较,不能不......用极端的方式去证明自己给别人看。
他放柔了声调问:“冷艳姐和小哈,你与她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唐雨墨却突然顽皮地说:“说来话长......今天已经说了好多话,好累,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有时间慢慢讲给你听好了!”
此时两情缱绻,自然觉得来日方长,以为像这般你追我赶你推我挡的闲闲的日子无穷无尽还有很多很多......
殊不知命运无常,有些话,当下不讲,也许再也没有听到的机会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