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这么‘输’的啊,故意的,不算呢。”唐雨墨说。
“我输的不是形式,而是老爷子的心。”顾以涵眯起眼睛,冬日暖阳到了晌午仍然有些刺眼。他缓缓说:“在老爷子心中,我是个容易半途而废的人。”
当年,竞赛游戏结束后,在穹顶之上,老爷子对兄弟二人做出如下评价:老大,你很稳重很有坚持,很好。老二,你半途而废,太没有耐心。
“这不公平......是大哥先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啊!”
“可是我的确半途而废去看了维纳斯的画。我也的确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和秋姨那么像。在那一刻,什么事都没有我的好奇心重要,这是事实。大哥对我很了解。”
“可是......”唐雨墨无言以对,只是隐约感觉到,顾以涵口中的这位秋姨一定是顾家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对顾以涵的影响力竟然有那么大。
“故事听完了,你满意了?”
“唔......”唐雨墨没想到顾以涵在这里还有这样一段不算愉快的童年回忆,早知道勾引他的伤心事,自己就不寻根究底了,唉,果然如西方人的谚语所言——好奇害死猫啊。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
“哦......”
唐雨墨机械地跟着他往下走,出了教堂,在阳光下有点微微的眩晕。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对不起顾以涵,本来好端端出来散步过圣诞节,却不单单连所谓的定情信物没买成,还硬是拉着他逛了不想再逛的大教堂......
她闷闷地想着,忽然想到一个缓和气氛的主意:“顾以涵,我们许愿吧。”
“许愿?”顾以涵不知道她又打着什么鬼主意,因此对这个提议不甚热络。
“对,就是许愿。有人放天灯许愿,有人礼香拜佛许愿,还有人头悬梁锥刺股许愿......”
“唐雨墨!我拒绝承认你是我们云居聘用的女写手......太拉低我们的文学水平了,俗语能是你这么乱用的吗?”
“嘿嘿,这叫通感,修辞,您不懂。重点是,这些许愿的方法都很没创意!我们来个就地许愿吧!”
“什么叫就地许愿?”
“说起来我也是受了你的启发,你不是说,小时候在这里玩密室逃脱游戏,草地里埋藏过你不想要的奖励品吗?不如我们各自许一个愿望,埋在这里,等若干年后挖出来看它还在不在,还能不能实现?我们不等着别人来奖励我们,我们要自己奖励自己!看看我们能不能实现各自的愿望?”
说完,她又觉得哪里不妥当,拍一下脑门补充道:“差点忘记了,还有一点很重要!我反正以后是等闲来不了了,你倒是随时可以来,这样岂不是变成——你随时可以来挖我的愿望?而我却只能蒙在鼓里?不行不行,这不公平,得想个办法才好......”
唐雨墨皱着眉头,可惜怎么也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顾以涵看她故意找话题缓解气氛,却作茧自缚编不下去的小摸样,觉得她又淘气又好笑,忍不住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