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女人还在执著地表达自己的观点,顺便以女人独有的好奇之心探听八卦。
顾以涵懒懒地回答:“唐雨墨你以前不是战地记者,是八卦小报的狗仔队吧?”
“切,不想说就算了......”唐雨墨皱皱鼻子,越说声音越低:“人家只不过是想知道你过去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你认识的朋友是什么来历而已......”
她说着说着就没了声息,身心俱被眼前的巨幅画作深深吸引:
海中冉冉升起的少女维纳斯踩在贝壳上,甜美而略带忧伤的面容,丰腴而青涩的裸|体,充满动感的、宛如刚从手中弹开的凌乱卷发......更不论惟妙惟肖各具神态的风神、花神,以及漫天飘散的玫瑰花雨......
尽管之前在顾以涵的卧室见过恢弘华丽的临摹画卷,此刻面对真品的震撼力仍然让唐雨墨始料未及。
这幅《维纳斯的诞生》不愧是乌菲齐美术馆的镇馆之宝。
只有亲自来乌菲齐走一趟,才会明白,无论多么传神逼真的临摹品,都无法与画家的真迹相提并论,两者简直是云泥之别。
唐雨墨借着风灯的光晕,细细捕捉维纳斯的面容和表情。
传说,波提切利笔下的维纳斯都几乎肖似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的毕生挚爱,却嫁为他人妇,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倾泻对她的爱慕和思念。
也许,他是盼着对方也思念他吧,不然为什么他画笔下的维纳斯总是这么忧伤呢。唐雨墨出神地想着,似乎忘记了对顾以涵的追问和打探。
在这样夺人心魄的艺术品面前,就算是完全不懂画的普通人,也会深深触动。
何况这是唐雨墨一直以来心心念念要一睹真容的画作。
她看了又看,不舍得离开。
难得的是,顾以涵竟然也没催促她,好脾气地站在她身后静静地一起欣赏。
两人一轻一重的呼吸声缠绵在静谧的展厅中。
过了许久,唐雨墨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要不要看下一个展厅?”
“嗯。”顾以涵也少有地附和她,牵着她的手一起往外走。
“那次在拉斯维加斯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赌。”顾以涵突然主动提起之前不愿详说的话题,这让唐雨墨略微讶异。
他边走边说:“赌博这种事情,玩一次也就够了。”
唐雨墨想,没错!这倒是也很符合顾以涵的作风,他似乎喜欢尝试很多领域很多事情,但大多数都是深刻了解或彻底征服之后就不再沉迷。
她不由地也想到一个危险的问题:自己也是顾以涵浅尝辄止、最终会放弃的领域吗?
顾以涵自顾自地说下去:“不过显然有的人不是这样。我遇到查尔斯的时候,他正因为在拉斯维加斯赌场沉迷数月,输了个精光,沿街乞讨。”
“然后你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来重新做人?”唐雨墨帮他续上这种狗血电视剧里常见的锄强扶弱的通俗剧情。
“不。”顾以涵说:“我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