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墨正在发愁怎么和爱德华单独说话,却听顾以涵对爱德华说:“听说爱德华先生的马术教练是一名神童。”
“哈哈,我替他谢谢首席的抬爱,实在愧不敢当。”爱德华少见地笑得爽朗。看来顾以涵的话语戳中了他的心坎。
唐雨墨暗想:冰块脸还真有一套,怎么知道人家爱听什么呢?等等......难道那个马术教练就是……亚当吗?
“爱德华先生不必这么谦虚。听说贵教练是法国马术专业赛手中的天才,若非很早就退役不再参加比赛,恐怕这一届的奥林匹克赛场上金牌得主要易手也未可知呢。”顾以涵显然有备而来,对此人经历知之甚详。
唐雨墨听着越发惊奇:顾以涵说的这个人真的是看起来如此寡言的大男孩亚当吗?如果事实如此,那的确是……人不可以貌相。
她不由地向爱德华身后瞄了几眼,看见亚当安稳地骑坐在马上,谦恭收敛的表情在顾以涵如此隆重的夸赞下,不起一丝波澜。
曾经是马术赛场上的天才,而今却只不过委身为普通仆从,这得出于多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或者出于多么强烈的心甘情愿呢?唐雨墨想到此节,心中不由为亚当感到酸楚。
“首席谬赞。”爱德华虽然满口谦虚,笑容却完全发自肺腑,仿佛这份夸赞指向的对象正是属于自己所有。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有幸与之切磋一二?自然,如果觉得与涵这样非专业的爱好者比试,有失身份的话,涵完全可以理解。”顾以涵以退为进,目的却昭然若揭,他是想和亚当比试比试,以便让唐雨墨有机会和爱德华谈心。
阴险狡诈的冰块脸......唐雨墨在心里笑着嘀咕。
爱德华面有难色地回首和亚当耳语了几句,才答复顾以涵:“首席盛情难却,承蒙首席瞧得起,亚当自然是愿意以骑术会友,答谢东方来客的深情厚谊。”
切,这些上流社会的人物,别管心里怎么别扭,一个个都是说得比唱得好听......虚伪!唐雨墨暗自感慨。
那边顾以涵和亚当整装待发,已商定起点,沿着上次云居举办马术活动的比赛路线,穿越那一小片丛林,到达对面的马场为终点。
唐雨墨和爱德华为了不打扰他们,便慢慢辍在其后。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点过于安静凝滞。
“他很维护你。”唐雨墨绞尽脑汁打破尴尬的气氛,学着顾以涵恭维人的口吻。
“谁?”爱德华没有听懂。
“亚当。”唐雨墨泄气。画虎不成反类犬,算了,还是恢复自己的直白坦率,有什么说什么好了:“我发现不管是在人前还是人后,他都全力维护你的一切,用他的方式。我觉得......有点感动。”
“哦。”爱德华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似乎自言自语地说:“其实我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
“你说什么?”唐雨墨感到很无力,似乎他们俩都在各说各话,彼此都在考虑自己关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