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以涵把她说的像个弱不禁风的纸片儿人似的,但唐雨墨自动把这段话翻译成帮自己开脱的意思。冰块脸,就该这样才对嘛,出来混都不容易,你帮我一把,日后你有什么难处我自然也会帮你一把。
别看你是首席我只是末流小写手。但谁知道呢?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你也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
唐雨墨只走了个神,却看见公爵和夫人已经随着舞曲旋下台阶,在宽阔的正厅里翩翩起舞。两人动作谐和燕好,虽然没有年轻人的身材窈窕,胜在眉目胶着、配合默契从而显得意蕴绵长。
“不会等下我们还要跳吧?”唐雨墨小声地问顾以涵。
“不用。”顾以涵一瞬不瞬地看着公爵夫妇的翩翩舞姿。
还没等唐雨墨松口气,他又淡淡地说:“你只需要等下唱一支歌就可以。”
什么?顾以涵你一句话不说完会死啊!非要分两段,害我又喜又惊。可是我五音不全唱歌也很难听啊,为什么贵族聚会要搞这么老土的娱乐项目啊,我会斯诺克,我会塔罗牌……实在不行打麻将也好啊……
“真不知道哥伦比亚大学怎么招了你。”顾以涵轻飘飘地评价。
“我学的是新闻,又不是演戏。真是的……”唐雨墨郁闷地说。
眼看一曲已终,公爵夫妇携手做了个谢幕的姿势,回到座位上殷殷切切地望着两个年轻人。
顾以涵向唐雨墨努了努嘴。
唐雨墨迫不得已只好走上前去,坐在角落的钢琴师望着她等她吩咐将要演奏的曲目,她却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准备清唱。
“Goodbye my almost lover ,Goodbye my hopeless dream……”唐雨墨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低声吟唱,声音虽然有点含混不清,但节奏的婉转和韵律的淡淡哀伤却清楚地传递出来。
选择这首英文歌是唐雨墨的冒险。她想,既然躲不掉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可是不能这么让顾以涵给看扁了!脑海飞速转了几转,便想到大学时为练习美国口语听过的这首英文歌,它的原创的歌手是个年轻美国女孩,应该不会为法国上流社会所熟知,因此偶尔跑调错词也不会太明显,而这首歌低沉哀伤的旋律又会让感性地听众转移对歌者的注意力,减轻她的压力。
她缓缓地唱着,虽然自己没什么唱功,但歌词本身的意蕴很丰满,almost lover ,“恋人未满”,这是一种恋爱中若即若离充满张力的间距,在每个人的生命中都多少有类似的体验。公爵和夫人听得很投入,只是不知道顾以涵会怎么想?
歌曲已毕,余音还有点缭绕的意味。
公爵夫人带头鼓起掌,公爵也微笑着附和。顾以涵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也礼节性的轻轻拍了三下掌。
“师妹,这首歌我从未听过,可是一听就觉得好熟悉,真是奇妙的感觉。”公爵夫人笑道。
“夫人,我听不太懂,但觉得听了这里空空的,亟待找到什么填满它。”公爵指了指自己胸口,对夫人宠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