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墨因自己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连母亲的摸样都没见过,一时间悲从中来,和那老人家对坐而泣。
听唐雨墨絮絮说了些网络上同行们对悠悠的惋惜,老妇人颤颤巍巍地从橱柜里摸出几卷录影带播放给她看,都是悠悠生前的生活片段。
写手的生活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和枯燥。
但也有和普通人生命中一样的小小欢乐,比如母女两个黄昏里去海边散步,收养一只流浪猫,生日时也会不能免俗地买蛋糕吹蜡烛许愿,朋友偶尔的来访也是那么地雀跃......
等一下。
“您能回放这一段吗?”
唐雨墨颤抖着问。
她几乎是半闭着眼睛,死死屏住呼吸,才能勉强自己重新听了一遍悠悠和朋友喝茶聊天的片段。
“您知道这个说话的女孩是谁吗?”
唐雨墨听到录影带里那女孩的音线,正是昨夜和今晨那个鬼魅的声音,虽然略有抑扬顿挫的细微不同,但重听之后,她确定无疑。
老妇人回想了片刻,说出一个名字:陆陆。
据悠悠从前说,这位陆陆是一起出道的朋友,但一直没红起来,前些日子独自猝死在家中。悠悠还为此难过了好些日子。
没想到......过不多久,悠悠自己也殊途同归。
唐雨墨稳住心神,对老妇人说:“阿姨,悠悠的离开,可能另有隐情。”
老妇人泪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刚要细问,门外一阵闪光灯亮起,嘈嘈杂杂的人声传进来。
有人热络地延请了老妇人到镜头前去,似乎是在给红包慰问之类的活动。
唐雨墨的时间也不多了,想着下次再来和老人详细聊聊,便准备悄悄告辞。
“嗨,又见面了。你不会真是我们首席的粉丝吧。”
一张圆胖的脸笑眯眯地凑过来,旁边是另一张熟悉的冷冰冰的脸。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隐情?”
顾以涵一字一句逼问着。
“无,可,奉,告。”
唐雨墨咬牙切齿地回答。
“该不会,这件事真的和你有关?你是嫉妒别人成名?还是眼红别人赚钱?要不是我在现场亲眼看到你,真会怀疑你这样的女人是推人跳楼的凶手。不过刚才听你说什么隐情,我倒是想起了,你究竟是目击证人还是嫌疑人,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听着平日里惜字如金的顾以涵在非官方发言的场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姜平愣住了,首席大人......您......您......这是被气糊涂了的节奏么。
唐雨墨则是被他一席话说得气血上涌,强自镇定了回道:“那你呢?是来亡羊补牢的?还是来猫哭耗子的?你们这些狠毒的资本家,说不定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你!在现场我看到的东西不会有第二个人比我更清楚,我一定会查个明白的!”
“奉陪。”
“不必!”
唐雨墨愤愤地转身离去。
顾以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长发凌乱的背影。
“首席,她手里攥着的那份合约纸,怎么有点像咱们云居的?”
姜平揉了揉眼睛,疑惑地说。
“是吗,云居什么时候饥不择食了。”
顾以涵没好气地说。
姜平立刻知趣地闭嘴。
心里却不由地想,敢和首席这么针尖对麦芒的女人可不多......
简直是,不把我们首席当男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