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气灰暗,整个安南市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霭之中,许多早起的人们都带着口罩,忙于一天的生计。
刘学安局长刚刚接到电话,说小四自杀在监狱中。电话是看守所所长张南平打来的。
“处理的干净吗?别让留下什么痕迹?”刘学安交代张南平。
“放心吧,刘局,一切都很利索干净,谁让他找死的。”张南平向刘学安打包票说道。
“张雷那边发现什么没有?”刘学安问。
“发现一个黑色皮包,里面装着什么就不知道了。”张南平回答。
“这******不是好事,里面一定有东西,我让人去问问。”他们挂了电话。
张雷正在办公室查看钱望月卷宗,局里配备两个干警双双前来报到,张雷见是平时啥事也不干的两个靠关系混饭的瞎货,就支楞他们一边玩去了,独自一人在看卷宗。
两人见局长吩咐的事情办不下来,就又回见局长,说张雷那楞熊不让沾边。
刘学安拨通张雷电话让他过来下。
“听说昨晚在小四处有重大发现,啥情况?”刘学安开门见山问。
“没有啥情况,就是去小四家核实下问题的。”张雷回答道。
“真的没有情况!”刘学安有点动怒。
“没有!”张雷很平淡地说。
“小张,我现在还是公安局局长,管你的上司,凡是案情有重大的线索或突破的都要与我讲的,再说我也是有权知道的。”刘学安开始教育张雷了。
“案件在调查取证阶段,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或打探案情进展情况,我想刘局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张雷说。
“好、好、好,没有什么大的情况我不会过问你们办案的,好好干,小张,你,我是看中了。”刘学安说。此时的他心里有种不安起来,或许是他自己多心了,张雷底气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待张雷走后,他随机给胡志远打了电话,询问小四家中情况,并将小四在看守所自杀情况告诉了他,胡志远说没有发现异样情况,并保证一定做好死者家属善后工作。
张雷是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听说小四自杀了,他感觉事情的严重性,这是在毁灭证据。他通过电话向雷书记汇报这一情况,雷书记听后,雷霆震怒。
命令张雷,不惜一切代价,将这帮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张雷接到市委雷霆书记的指令,马不停蹄地忙于案件的梳理、调查、取证,从钱望月的卷宗里,似乎能隐约看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这些都是推测,如果小四的证据是假的呢,会不会有人专门指使小四这么做,想转移办案人员的注意力。一切还只是推理和想象中---
连续两起凶杀案是非侦破不可的,小四到底是何人所杀?又是谁指使的?小四在钱望月案件中究竟是作何角色的,一切都只是水中望月。
那么为什么刀疤就被放了?难道刀疤没有杀人,没有杀人他也是有嫌疑的,况且,通过尸检报告,王桂枝的****里有刀疤的****。
当张雷正在仔细琢磨近期两起凶杀案时,市委常委正在进行公安局党委班子调整会议,会议的议题是:让原公安局局长肖建平重返工作岗位,刘学安局长调离公安局担任市委纪委书记一职,张雷被提拔为公安局副局长,协助肖建平做好大案要案侦破工作。
上午市委班子开了碰头会后,下午,就宣布了公安班子调整的结果。张雷是没有想到自己当了副局,而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肖建平老局长能够重返工作岗位,这位仅与他在一起工作一年的局长,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偶像级人物,老局长雷厉风行,工作果断泼辣,自老局长因病在家休养后,公安局就连一件像样的案件都没有破,这回,老局长回来了,目前,这两起案件看来是铁了心要破了,想到这,张雷心里有了少许高兴。但是,刘学安却提拔当了市委纪委书记,进了市常委班子,这是张雷没有想到的,这一点他很是纳闷,但是,又不好直接去问雷书记。
肖建平能够复出,是刘学安万万没有想到的。肖建平对安南市错综复杂的人脉和社会关系是了如指掌,钱望月的案件他也心知肚明,前几年,因为,刘学安想当一把手,利用社会人脉,将肖建平挤出了公安局,这点,肖建平是不会忘记的,这次,他怎么还敢重新赴任,里面一定有文章,或者是背后有人撑腰了。而他的这个纪委书记的头衔,表面上看是提拔重用了,实际上,是夺他的权,销他的职。刘学安想到这里,从来没有的恐惧感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
班子调整来得很突然,事先也没有打招呼,他急忙拨通地市局领导的电话询问情况,领导回答,这次调整是为了更好将安南市与省级文明创建接轨,下一年,省委省政府还要把省级文明创建先进县市这个典型在安南树立的。
挂了电话,刘学安心里暗骂,球个文盲城市创建,还是搅得越浑越好!
刘学安分别给桥木镇党委书记王志远和安南市看守所所长打了电话,相约在乡村鱼馆有要事相商。
张雷下午接到雷书记电话,雷书记首先表明了观点,这次地委、地市局与市委对张雷破格提拔意见很大,大多数人认为张雷年轻,恐怕担当不起来这个重任,我是力排众议,让你坐上了这个副局的职位,一定要好好干,将近年来几个大案一并给我破了。
雷书记的话让张雷很是振奋,同时也让张雷有了主心骨。
肖建平没有直接去办公室上班,而是来到张雷的办公室。
俩人就王桂枝与小四的两起凶杀案是否并案处理的意见拿了方案,俩人一直认为系同一犯罪团伙所为。
肖局长说:“根据掌握的材料和案情的分析,这两起案件都应该与钱望月的经济案件有关,王桂枝的丈夫丁安全曾与钱望月有经济上的纠纷,据说数额巨大。而小四又曾经是钱望月公司一名打手,钱望月所有的债主都几乎被小四打过,甚至是骂过。而这俩人一个老婆被人杀了,一个自己被人杀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尸检报告出来后,我们发现死者王桂枝****里有刀疤的****,刀疤这人虽然与钱望月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通过案件分析,案件里有刀疤的影子。”张雷对肖局长说。
“那就抓捕刀疤,先从刀疤下手,看有没有重要线索。”肖局说。
“丁安全已经通知了,估计马上回来,他哪里一定有更重要的线索。”张雷说。
“那就双管齐下,一定要找到杀害王桂枝和小四的真凶。”肖建平说。
张雷带领刑侦一中队二中队分别对刀疤有可能藏身地点都做了检查,却没有发现刀疤的踪迹。刀疤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张雷折回来找到了安南市看守所所长张南平,翻阅了小四死之前的口供笔录,小四将杀害王桂枝的经过说得详详细细,口供笔录没有任何疑点,王桂枝的案件看来是不侦自破了,张雷拿出了王桂枝的尸检报告给张南平看,张南平说笔录都是小四亲口说的,没有人逼他。
“那小四既然什么都招了,为什么还要自杀呢?”张雷故意问张南平这么一句。
“横竖是死,不想活了呗!”张南平说。
“是越狱?”张雷问。
“是越狱,张局,要不是狱警枪法准,没准还真的跑了。”张南平说。
张雷要到现场看看,张南平就把张局带到了现场。是谁开得枪,张南平指着高墙上的一位狱警,就是他,这小子枪法真准。小四在哪里被击毙的,张南平说,就在院子了。
一切看似没有任何疑点,而张雷局长却找到了杀害小四的真凶,那人就是---张南平。
不过,张雷还不想打草惊蛇,就暂时让他继续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