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世上无奈的事情太多,就连放手也是无奈的。
苏晴晴,真相终有一天会被识破,而我们最终会有怎么样的结局呢?
深秋时节,入夜之后,即便是白天清爽的风儿也会变得不同,带着刺骨的寒意想要渗入人的身体,露水也在不知不觉中凝结,在枯黄的草上滚动,时不时便会有一滴掉落在泥土,逐渐浸湿那一片暗红。
当苏晴晴站起身离开的时候,殷雨天原本很想潇洒地送她一程,只是他已无力起身,或者说是无念起身吧,哪怕他的衣服被深秋的露水打湿,他就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好像这片土地会给他巨大的力量去克服自己内心的悲哀。
哪怕殷雨天的心里也有过准备,哪怕他知道自己可能不再被爱,哪怕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去纠缠一个为自己付出过几乎所有的女孩,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却感到一个世界在崩塌,在毁灭,那是由爱情构筑的两人世界,当爱情不存在的时候,这个世界也没有必要再存在了,他连一句再见也无法说出口。
“殷雨天,你真的很逊。”殷雨天轻声地念叨着,眼中两行液体随着话语流淌而出,可是他已无力抬手擦去泪水,“好想下场雨。”
可惜的是,殷雨天并没有达到言出法随的境界,黑色的天空中点点星光闪烁,完全没有想要下雨配合他的意思,泪水模糊了殷雨天的眼睛,渐渐的,他看不清树梢的叶片,也看不到繁星,他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不再任由泪水流出。
“臭小子,带着一张哭丧脸跑我这来干嘛?”黑乎乎的山洞中传出一阵吼叫,只是殷雨天不为所动,仍然呆呆地躺在山洞之外,两眼无神地望着灰色的天空。
洞中的人似乎对于殷雨天的表现感到很诧异,不再言语,沉默逐渐在这个世界中蔓延。
“问世间情为何物?”洞中人终究还是受不了这么寂静的世界,毕竟他在这个世界沉默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了殷雨天这么一个听众,他好像是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和殷雨天说,更何况,论血缘关系,殷雨天还是他的外孙,“小乖外孙,你失恋了?”
“老头,我们没有那么和善的祖孙关系,你不要和我套近乎可以的。”殷雨天冷冷地回应。
洞中人似乎毫不在意殷雨天的冷漠,仍然自说自话:“当年你母亲和殷正的爱情故事也是惊天地泣鬼神级别的,但是却被宇、宙两个世界的掌权者利用,但是他们都不愧是两个世界的天之骄子,虽然最终并没有破局,但是至少让我们这些掌权者都吃了大亏,比如我就被打散了身躯,留着一个残破的元神封印在你的体内,而你们宇界的更是被殷正闹得天翻地覆,老一辈的人不得不联手将你母亲的元神禁锢在宇界之源中,用来威胁殷正停止发疯。”
殷雨天听着洞中老人的自言自语,对于自己父母的爱情故事,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触,但是听到自己母亲的消息之后更是心头一跳,对于什么宇界之源之类的东西,他还没有接触到那么一个世界,但是他知道,那应该就是自己父亲这些年来一直在努力尝试打破的东西。
“老头,什么是宇界之源?”殷雨天问道。
洞中的老人似乎毫不在意殷雨天的不礼貌,淡淡地回答:“就是这个世界的核心,像一团先天之气,却布满了这个世界最原始的规则。”
“对不起,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不懂。”殷雨天尴尬无比,他对于修炼体系的划分和由这个体系衍生而出的名词感到无知,但是他隐隐地知道自己好像属于那个世界。
“我不知道殷正为什么没有和你说过这些,也许是处于对你的保护,也许是觉得你还太年轻,不适合接触这些秘辛,但是既然你机缘巧合之下提前和我相遇,而我最喜欢和殷正对着做,所以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但是后果你自负。”洞中传出的声音让殷雨天觉得充满了对未知的诱惑。
“我想先确认一下,你真的是我的外公吗?不会是某个魔头要占我便宜吧。”殷雨天也不确定自己适不适合接触那么一个充满未知的世界,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臭小子,你到现在还在怀疑这件事啊?你怎么不去问你的老子?”洞口传来一阵咆哮,殷雨天可以想象出一个满脸怒容的老头子在大吼大叫。
殷雨天讪讪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说道:“你说的故事太神奇,我不敢信。而且我哪里敢和我老子说这么一件事,我怕他削我啊。”
“哼,”洞中的老人冷笑道:“如果不出意外,你和我交谈的内容,殷正都知道了。你别把你家那个看着像个吊儿郎当的流氓看轻了,懂得什么叫真人不露相吗?”
殷雨天真的被震惊了,惊讶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啊?我一直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
“怎么不可能?你昏迷了那么多次,他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洞中的人毫不留情面地嘲讽殷雨天的无知与幼稚。
殷雨天脑中灵光一闪,怒道:“原来我昏迷的原因都是你在作怪!”
“咳咳,那是因为你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我的元神,这也不能怪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平时不努力锻炼身体。”洞中传出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那几年前,我那次昏迷也是因为你的缘故吗?”殷雨天想起那次苏晴晴为了救自己而用出让人失忆的功法,心中感到一阵难受,黯然地问。
“那次不是因为我,是你自己的功法遇到瓶颈,其实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自然好的,可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你的体内忽然传入一股巨大的能量直接帮你升级了,对于你们家的功法,我一直感到很好奇的,可是殷正在你体内设置了法阵,我无法窥视。”洞中的人说到此处的时候感到一阵遗憾。
殷雨天却如同遭受了一次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