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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真相

其实,忘记一个人的痛苦无疑就是在自己的灵魂中留下那些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

苏晴晴,我想着你并没有离开,你只是躲藏在我左胸第四根肋骨往里一寸的地方。

秋天初升的太阳并无法把昨晚留下的微寒全部驱散,院子里晶莹的露珠在初阳的照耀下却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微风吹过,清凉之意更甚,就着阳光淡淡地飘进了一处没有关门的房间,洒落在床上少年身上。只是无论这清凉的微风还是那刺眼的初阳之光,都无法唤醒陷入昏迷的殷雨天。

一道阴影闪过,殷雨天的床前一个男子的身影渐渐显露,他有着和殷雨天七八分相似的面容,只是这男子的脸更帅气,也显得更沧桑了些,毫无疑问,他便是殷雨天的父亲殷正。殷正看着像是在熟睡的殷雨天,眉头紧皱,即便他在这个家的能力近乎无所不能了,但是还是有所不能,比如即便是他,也无法救治自己的儿子。

“怪叔叔,您就答应我吧。”苏晴晴清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后她瘦瘦的身影倒映在地上,她刚才还在自己的房间思考怎么说服殷正让自己施法救治殷雨天,恰好看到殷正的身影飘过自己的房间,就急忙追了过来,还在不断地喘着气,她带着哭腔哀求道,“再拖延下去的话,雨天真的会死的。”

“你会失去很多的。”殷正其实也很想让苏晴晴救治自己的儿子,但是他还是无法接受苏梓轩告诉苏晴晴的那个方法,因为苏梓轩隐瞒了苏晴晴,而他却做不到。他自忖也不是一个圣人,可是他却也有自己的底线。

“我······我不会在乎这些的,尽管最后我会忘记雨天,但是我相信他会把我找回来的,我相信他!”苏晴晴的眼里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是对自己选择盲目的信任,正是使恋爱中的女人降低智商的特殊能量。

“苏梓轩骗了你,有情无心诀产生的元气会使你功力大增,但是如果渡给他人的话,你会因此散去全身功力,而且俩人都会忘记彼此,雨天就算苏醒之后也会忘了你,忘了你们的过去,而之后你应该会被转校,从此再也不能见雨天。即使你们再见面,也是陌生人。苏梓轩没有告诉你这些,但是我做不到欺骗。”殷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苏晴晴,他希望苏晴晴做出自己最不会后悔的选择,作为曾经也是一个爱情失败的过来人,他真的不希望自己要拆散任何一对有情人。

苏晴晴听到殷正的话语之后脸色剧变,原本白皙的面孔再无一点血色,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在最后还要欺骗自己,她知道这是父亲对自己的爱,可是这种父爱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她看着沉睡不醒的殷雨天,相濡以沫的誓言最终会在自己手中消散,相忘于江湖是自己必然的选择。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既然结局都是失去,那么我希望他最后快快乐乐地活着。”苏晴晴用力地咬着自己的红唇,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两眼忍不住流淌下泪水,“殷正叔叔,如果最后雨天不能记得我,你也别告诉他,我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他这么优秀,最后陪伴他的必然会是比我优秀的女孩。”

殷正深深谈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累,他有气无力地走出了殷雨天的房门,疲惫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好,我答应你。今晚你就施法吧,渡气之法其实你自己也懂的,就不用再叫苏梓轩了,我会在门口替你们护法,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到你的。”

房间里只剩下留着泪水的苏晴晴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殷雨天,苏晴晴看着殷雨天熟睡的面孔,她好想就这么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生一世,可是这不可能了,因为在今晚过后,他们将变成世界上最常见的陌生日,也许此后再无相见之日,即便再相见,他是否还记得她,她又能否忆起他?爱情不就正是遇见之前不知情为何物,错过之后更不知情为何物吗?

苏晴晴也不知自己第几次以泪洗脸,夜色终于渐渐降临,她也不知哪个混蛋说过“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有真正相爱之人,在分别之际才会明白两情若要长久,那么必定要朝暮必争,因为不舍别离的感伤就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苏晴晴轻轻地将殷雨天从床上扶起,将他靠在床头,使其盘坐在床上,随后她和殷雨天相对而坐,伸出自己的细手在殷雨天的脸上温柔地抚过,她多么想要将这个面容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中,永远都不会忘记。只是想到自己将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面容一点点从记忆中抹去,她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女人的脆弱此刻在她这表现得一览无余,却又显得如此神圣而让人不忍去嘲笑,可能因为那是爱吧。

苏晴晴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上的泪水,她收起自己的伤感面容,手上开始不断地结出各种印记,她开始调动自己体内的真气朝着经脉中的关卡冲去,心中默默念着有情无心诀的心法:“人道有情,天道无心。有情无心,方成天人。天人之道,发于有情,终于无心,若有情有心,则气堵于心脉,高不成;若无情无心,则气不济于心,低不就······”

随着手印和心法的配合,苏晴晴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渐渐增大,并且在一遍遍冲刷自己心口的一处穴脉。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冲击,那处的经脉最终开始松动了,而她体内的真气通过那出经脉的时候变小了,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更加强大。随着经脉的冲开,她的眼神时而冷漠,时而挣扎,时而悲哀,苏晴晴心里知道,有情无心诀产生的元气开始对自己的情感起作用了,她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在些许的挣扎之后,她还是把自己的手掌对着殷雨天的手掌,把自己刚产生的强大元气通过手心传递到殷雨天体内,希望能够借此帮殷雨天冲开他的天人之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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