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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记得要忘记

其实,爱情很简单,不过就是,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苏晴晴,即便说了不会喜欢你,也答应不爱你,可是我还是在意你,在乎你,在想你,很想和你在一起。

即便心理再强大,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第一次面对感情的失败,也许不能说是失败,只是一种迷茫,殷雨天也依旧无法真正把自己笑容中的苦涩掩藏住。所以他很巧妙地利用大厅略微昏暗灯光挡住了两个最爱自己的亲人的视线,笑声爽朗地吐槽着萌欣欣小时候的各种诡异行为,比如女孩子家喜欢剃光头。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三个人愉快地共进晚餐,连平日无酒不欢的殷正也难得放下了酒壶,一派严肃的长辈模样把萌欣欣逗得花枝招展,频繁捧腹,殷正因此很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形象是不是都被自己可亲可爱的儿子给破坏光了。

其乐融融的三人终究敌不过时间的流逝,夜色逐渐加深之后,首先是殷正抵不住调皮酒虫在腹中的骚扰,借故离开跑到阴暗的角落翻出自己不知何时藏的美酒;而萌欣欣也许也经不住一天的折腾,不住地打呵欠,所以即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屈服在自己的堂哥的威逼之下,只好洗洗睡了;殷雨天则草草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听着耳边滴答的闹铃跳动之声。

夜深人静的环境总是容易让人胡思乱想,而且容易让怀春的少年烦躁无比。殷雨天不理解钟声的跳动在今晚为何就是如此刺耳以至于自己竟然无法安然入睡,“那‘滴答滴答’的响声在平时也从未觉得如何难听,怎么今晚就偏偏让我无法入眠?”殷雨天很想随手把钟儿摔倒在地,却又闹出太大动静。其实少年知道既然自己心不静,这世界怎么能安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殷雨天终于看到了日出东方的第一缕白,他有如大赦般从床上跳起,只是一夜未眠还是给他留下了些许的后遗症,他刚下地就觉得头胀难忍,一股无法言明的痛楚从自己的后脑处直达神经中枢,他甚至用手比划一下确定自己的头没有“长大”才放心地离开房间去为堂妹准备早餐。

殷雨天十多年来的自立生活让他对于庖厨之事也略有心得,只是他从来不是一个吃货,所以他遵循着一切从简的原则,早餐准备的花样很少,就稀饭和煎鸡蛋而已。所以早早起来的他只好自己坐在桌边闭目养神——他没有忘记今天还是要去上课的,还要思考萌欣欣今天该怎么办——这是一个让他更加头疼的问题。

“啊,”萌欣欣睡眼朦胧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却看见自己的雨天哥哥像个木头般坐在饭桌边,桌上放着冒着还热气的大米粥和一叠金黄色的鸡蛋,心里柔情万种迸发,她不顾形象地朝着殷雨天奔去,双手张开想要抱住殷雨天,“雨天哥哥,你真是太贤惠了,我们在一起吧。”

还未等萌欣欣扑倒在自己身上,殷雨天就准确无比地把自己的右手抵住了萌欣欣的额头,让她不能再靠近自己,眼睛睁开,带着从心底散发的温柔,轻声地说:“刷牙吃饭。”

偷袭未遂的萌欣欣完全被那一抹温柔融化了,她害羞着低下了自己微红的脸蛋,伸出自己的右手在嘴边一擦,眼神极好的殷雨天就看见桌上的鸡蛋少了一块,殷雨天被此情此景震惊了,他觉得把嘴巴张得再大也无法表达这种郁闷,所以他知趣地闭上嘴巴,随后自己打了碗粥就着鸡蛋下肚。

“哈哈。”萌欣欣对于自己的杰作感到非常满意,不过她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损自己平时的“淑女”形象,所以只好吐了吐舌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女生乖乖吃饭。

一碗稀饭下肚,殷雨天看着好不容易沉默下来的萌欣欣,想到今天不再是周末了,自己必须和萌欣欣商量一下今天的安排:“我今天要上课,你今天准备怎么办?”

“上课啊。”

“嗯,今天不是周末了,我还是要去的,不然老师面子上过不去。”

“上课啊。”

“呃,我说我要上课啊。”

“上课啊,”萌欣欣很认真地说道,“我说我要去上课,雨天哥哥!”

殷雨天真的觉得头大无比啊,彻夜未眠所遗留的胀痛感也不及萌欣欣几句话所带来的震撼,他震惊之余问了一句:“哪个中学?”

萌欣欣风情万种地瞪了殷雨天一眼,娇羞地说:“雨天哥哥,我也读高一了。”

“咳咳。”殷雨天轻咳两下,表示对方答非所问。

萌欣欣更害羞了,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娇滴滴地回答;“文武双全中学啦,我以后可以和你一起去上学了哦。”

殷雨天再也无法镇定地和萌欣欣一起吃早餐,他刷地一下站起来,他无礼地用右手食指指着萌欣欣,左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喘着气问:“你不是离家出走吗?怎么连转校证明都准备好了?你爸妈怎么会签字?”

“淡定啦,雨天哥哥。”萌欣欣好像没有看到殷雨天的失态,往自己的嘴里扒了最后一口粥,然后慢慢咽下之后慢条斯理地说,“离家出走当然要做好准备啊,我又不想逃学,所以就准备了转学证明,至于父母签字那一栏,你觉得对于我们这么聪明的人来说会是难题吗?只要花点心思就能模仿的笔迹毫无挑战性。”

殷雨天的表情渐渐回归正常,然后毫无表情地听完萌欣欣的最后一句话,就自己一个人走出饭厅,头也不回地说:“我先出发了,你自己跟上。”

萌欣欣完全没想到殷雨天的态度会突然如此冷淡,她也知道自己的离谱行为真正惹恼了雨天哥哥,她怪叫一声跑回房间拿起书包就朝着殷雨天追去,口中大喊:“雨天哥哥,人家还没化妆呢!我也不知道教务处在哪啊!”

萌欣欣愉快地追赶着殷雨天的步伐,就像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跟在雨天哥哥的背后,她知道只要躲在那个背影之后,所有的伤害都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可是她却不知道殷雨天为了她到底要付出多少,比如即将迎来的她所期待的各种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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