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怎么了?你困了么?”
“也不是,别人都去参加大祭祀了,留你我看守云徒礼拜堂,真是晦气,倒也不是犯困,只不过觉得太无聊了。”
“别抱怨了,幻奇公爵也不是没去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设立结界,不讨好又白费力气,他还没抱怨,你到开始抱怨上了。”
“他?他不一样,人家是公爵,吃穿不愁,荣誉满堂,平常呼风唤雨,现在干着点小活也是应该的,再说了,这个破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出乱子,他倒好,借这个机会,图了个耳根清净。”
“也不能这样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应有的负责职能,他处在这个位置上,就有他处在这个位置的原因,他也应当做出自己该出的一份力。你我处在这个位置,也应该做好自己的本职,老是说三到四的怨天尤人,这样下去,毁了的会是自己啊。”
“切,得了吧,我可没你那么高尚,也没轮到你来数落我。你那套理论,哄哄小孩子还行,你懂不懂什么叫现实?现实,你懂吗!”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两个幻族士兵同时感到自己言语可能伤害到了对方,想要说些什么调解下气氛,但又一时间找不到什么有趣的话题,只好面面相觑地对视着对方。
“等…等等。”
“等什么?”
“你刚才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过去了么?”
“…哈哈哈!喂喂喂,你这个梗太老了,本以为你就是个一本正经的无聊人,没想到你开起玩笑也这么不可思议。怎么样?我是不是要装出很惊恐的表情,大喊‘真的吗!在哪里?’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我…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没有感觉到什么东西刚才从大门经过?”
“喂喂喂,你要是这样讲下去就没意思了,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被识破了就别装了。”
“我说真的,我对邪神发誓。”
“…话可不能乱说。”
“就在刚才,我觉得有三个黑影从我身边掠过,虽然眼睛没看到具体是什么东西,不过身体却感觉得到。”
“喂,你可别吓人,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其他光戾出现?除非…除非闹鬼了,大晚上的别说这乱七八糟的,怪瘆人的”。
“好吧,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太紧张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被自己当成了人影。你说的对,也许真的是我眼花了。”
有意思,有意思!吃人的怪物居然怕鬼,殊不知,所谓光戾的存在,不亚于人类对鬼怪的恐惧。
与血城相似的是,幻城的建筑也呈对称结构。只不过幻城建筑的平均高度要比血城高的多,建筑架构也多以高耸著称。每个建筑的顶端,多半擎着由不同颜色宝石镶嵌成的魔法阵,魔法阵的光芒不是很耀眼,比较温和的向四周的辐射,只不过五光十色的柔光配合上藴韵的夜色显得格外璀璨,也恰似一座不夜城该有的妩媚姿态。
与此同时,幻城的图腾文化也是相对富饶,没过几个转角就会见到形色各异图形艺术。造成这些状况的原因无非有二。
一是经济层次上的,光戾本身不怎么重视经济的发展,中心区域的灵族发展力度更侧重于礼拜与祭祀,是纯宗教理论制度;血族主要侧重于猎捕与竞技,属于最原始的战争体制制度;鬼族侧重于珍兽的饲养,生活状态偏原始和随性,属于驯牧体制制度;而幻族更侧重于人类的饲养和商品的贸易,所以衍生出了经济实力的迅猛增长,属于农牧业到工业社会的过度发展,这也是幻城经济实力相对比较发达的根本原因。
二是文化层次上的,幻族多作为光戾四族聚集和流通的中间场所,加上不同地区的人类乱入,导致幻城成为了一个集多物种、民族、文化于一身的大熔炉,所有文化特色都在这里面进行交融,最终形成了具有幻城特色的文化形式,只不过这种意义上的内涵与底蕴,有那么一点点欠缺。
从吴亚口中得知,光戾外城三城结界的分设地点分别是外城的三个神圣领地,即云徒礼拜堂,圣邪大教堂以和槃生竞技场。而内城的结界与外城相对独立,也就是说,不需处理内城的结界施法者,只需击溃外城的三位法师,就能打破出城的结界,不进内城这一条,也为自己的逃脱之路减轻了阻碍。
要是招摇过市地直接闯进这三个场所,恐怕还没安全到达目的地,就被散落在光戾外城的族人刺成了筛漏。好在吴亚,绿和我都是能力拥有者,而吴亚的能力名为“心灵侵袭”,是一种能够干扰人类心理状态,甚至能让其产生幻觉的心灵能力。而这种能力与我的“时空之穹”互相配合,竟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奇异效果。
本来我一阶段的时空之穹不足以完全静止光戾,不过配合上心理侵扰的作用,我便能在对手卸下防备之后轻易将其控制,也就是说,心灵侵扰有一定的削弱目标对象的能力抵抗力。
但总是使用这一种方法静止街道上的所有幻族也是不现实,我们在一个不起眼的街道,靠着这种方法制服了三个幻族,将他们的尸体简单处理,然后穿上他们的服饰,大摇大摆地朝云徒礼拜堂走去。也或许是幻族的体制样貌本身就和人类没有太大偏差,以至于我们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向前行进,也不曾遇到丝毫阻碍。
“有苍蝇逃进来了么?”
眼前的男人背对着我们,双腿盘坐浮空,地面盘旋着巨型蔚蓝魔法阵,而魔法阵的中心升腾起一阵蔚蓝风暴,穿过男人的身体,直冲云霄,而恰巧又在直击苍穹的一刹那播散成一片股蓝色能量,一点一滴汇入结界边缘的隔离层。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幻族卫兵口中的“幻奇”。
我这个时候多想有一个鲁莽地大吼“少废话,纳命来!”的队友,好让他试探一下幻奇的实力,也好让我在观察分析之后做出及时有效的应对战略。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这种做法也可以减少自己受伤的概率,虽然有点自私的想法,不过这也是自己的作战风格。
只不过可惜的是,我们三个都属于谨慎小心的那种类型,在摸清敌人能力以及套路之前都不肯贸然出手,最终处于了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尴尬,我们的行动因此受到了对方行动的主导和牵引,与之相反的,对方在作战性格上面已经占据了主动权。
这个时候我又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我们这个三人组合没有一个队长的角色出现,绿的年龄最大,吴亚在光戾的资历最深,而我又是发动整个事端的密谋者,三个人没有规划过明确的分工定位,导致现在谁也无法开口一声令下向前杀敌。而谁也不想单独行动来打乱其他人的作战计划。的确是这样,有的时候,统一意识比作战策略跟要有价值。
这些片段在我脑中闪过的总时长大约是五秒,当然我指的并不是这么具体的描述,而单单是一种“瞬间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的感觉,而为了消除这种感觉,我又耗时了三秒想出了应对策略。
我俯下头去低声说道,确保幻奇听不到我的作战计划:“绿从中间进攻,我从左侧包抄,吴亚在右翼观察情况伺机而动,近身攻击主要由绿来负责,我保持中距离从侧翼协同进攻,吴亚保持远距离等待切入时机…”
而这样安排作战策略是考虑到三个人的武力强度,即我与绿大于吴亚,所以按肉搏战来说,肯定是我俩冲在在前方。而从三个人的能力特色考虑,绿只有近身攻击才能有机会施展能力;而我可以保持中距离来进行能力释放,并且可以随时从侧翼给与绿武力方面的支持;而吴亚的能力可以不露面的远距离释放,如果灵魂侵袭能够成功施展,那么即使是幻奇,在我们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散!”
我一声令下,三个人按照既定的作战计划从三个方向进攻,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能力是什么,不过既然我处在中间距离,我就可以进攻退守地保护队友,即使有意外情况的出现,我也可以用时空之穹减缓对方对我方的致命伤害。
我抽出一只匕首向幻奇抛去,并用时空之穹将其加速。与此同时,我用右眼的视野边缘给绿加速,以保证两面的进攻速度处在一个频率与步调。
“哼!天真!喝!”
嘭!轰隆!
什么!
匕首的影子突然幻化成一个飞速旋转的魔纹咒印,然后从咒印里迸发出一阵猛烈的通天洪流,一个激荡,就将匕首震飞。而我还在惊愕之余,一阵蓝光突然从我脚底的地面升腾,照的我有点目眩神迷,我俯下头来定睛一看,脚底竟也出现了一阵飞速旋转的魔纹咒印,而我稍一侧目,看到了绿与吴亚同样惊恐的脸…魔纹飞速旋转,从中心散发出灼目的烈光!就像是火山喷发前的征兆,亦或是利箭奔涌前的嘶叫。
这一刻,我只觉得自己完蛋了,讲真,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