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暖依旧去了她的避难点,想着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地方方暖忍不住的兴奋,恢复了孩子特有的活泼,她躺下地上打滚,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看着天空微笑,“真好啊。”
许是一个人坐着太孤单,而她也将离开这个打小生长的地方,完全找不到前行的方向,竟想起了一些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学院里的夫子说,每个人都有父母,每个人都有父母保护着,那我的父母呢?”初秋的夜晚已经开始寒冷,四周没有严密的建筑挡风,偶尔拂过的寒风让她身上冒起鸡皮疙瘩,于是她只好卷缩着身体,孤独让她的眼眶开始蓄积泪水,然后一滴一滴的砸向地上。
她抬头逼着眼泪回到眼眶里,“小花说,爱哭的孩子不讨喜,我不哭。”
她将鼻涕吸了回去,擦干泪渍,然后将大眼弯成月牙,装成一副自己没有哭过的样子,“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们的。”
“咦?那是什么?”方暖站了起来,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天空,一道光芒从右边的天空坠落,她惊愕的张大嘴,“星星掉了吗?”
突然方暖发现那道光芒朝着这边飞过来,惊的她直往后面退。
“那是什么?”那道光离她越来越近,她发现那并不是她所想的陨石,而是一只类似鸟类的物体。
待她真正看清楚那是什么的时候她忍不住惊叹了一声,“好漂亮的大鹤哦!”大鹤飞得更近了些,方暖眯起双眼,“咦?那上面有人?是仙人吗?”她大眼睛变得贼亮,或许能找个靠山,她这样想着。
方暖突然觉得距离太近或许会发生危险,便快跑几步爬上了一颗矮树,她以为很高,但是也只比一个成年人高一点的树,她坐在上边把树叶扒拢挡住她的脸,双脚毫无遮拦的露在外边荡啊荡的,她还一副自以为安全的样子,还在得意的笑。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会晴,一会雨的。
那发着白光的大鹤停在上空中,从大鹤上跳下一个女子,女子一身黑衣称的她肌白如雪,五官深邃,一双凌厉的丹凤眼微微往上挑,让她有一种不同于这个时代女子的霸气,她此时却装作看不见方暖的样子,“咦,刚刚看见一个小女孩的,人呢?”
方暖的无声的笑着,只是小腿晃荡的更厉害。
“嗒巴!”突然一声脆响,树丫断裂,眼看方暖就要摔下去了。
女子一个健步冲了上来抱住方暖,“你没事吧?”她声音很是柔和,双眼担忧的看着她,眼中的温柔能让人一瞬间就放松防备,于是方暖也抱住了她。
韵苑把方暖放在地下,看着眼前的姑娘,衣服很是破烂粘着许多灰尘,身上却没有异味,她的脸有些红肿,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像有洞悉一切的能力,这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迷路了吗?”
方暖并没有回答她话,只是眨着大眼睛呆呆的望着她。
“我刚才来的路上去看见山下有一个村子,你应该住在那里吧?要我带你回去吗?”
方暖掀开衣服露出肚子,露出青紫的痕迹和原来留下的一些疤痕,韵苑虽然知道她这是在博取同情,但她无法放下这个孩子。
韵苑摸摸方暖的头,“你想我带你走吗?”
方暖伸手逮住韵苑的衣袖,语气坚定,“我要走。”
“好,我带你走。”抱住她,跳起来,往空中蹬了几脚便成功回到了大鹤上。
她把方暖放下来,方暖好奇的摸摸大鹤的背,大鹤的背十分宽阔,能载十余人,而且手感冰凉光滑,竟比婶婶最好的那块布料还要华顺。
“我名韵苑,这是我的侄儿邵渲。”韵苑拉过一华服少年,少年脸上带着点倨傲,长相倒是不俗,与韵苑同出一脉的丹凤眼在他脸上显得有些呆萌,是怪阿姨们都喜欢的那种萌正太,方暖瞥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兴致勃勃的观看这些新奇的事物。
“我是方暖。”方暖抿起嘴萌萌的笑道。
“姐姐,我觉得这里好暖和。”方暖一下扑倒在韵苑的怀中,顺便一脚把邵渲蹬开。
韵苑笑着点点方暖的额头,“这是最基本防风阵法,载人的飞行兽必须安上这阵法以免人受到强烈飓风然后被吹走,如果你有阵法天赋那你也是可以布阵的,这些我也不太懂,不过我有几本书,你倒是可以看看。”说着她便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厚厚的一打书。
方暖红了红脸,“姐姐,我不会识字。”
“我要驾驶飞行兽没有时间,你叫邵渲教你吧。”韵苑眨了眨漂亮的丹凤眼,有些调皮的味道。
被忽视了许久邵渲终于有了表现自己的机会,“我看你穿的那么破烂,身上却不怎么脏,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邵渲拍着胸口的脚印,挪动着小步子。
“我经常在婶婶喝水的水缸里洗澡啊,临村的那条河太深了,我不敢去,我没告诉婶婶我在她喝水的缸里洗澡。”方暖摸摸耳朵笑得人畜无害,小小年纪便显腹黑本色,“你能教我认字吗?”
邵渲昂起下巴,一副傲娇小正太的模样,“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教你。”
“我求你。”方暖说的十分干脆。
邵渲皱起鼻子装作十分不情愿的招招手,实际上心里早就乐翻了天,他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教导别人呢,“你过来吧。”
他们两个挨坐在一起,邵渲给她建议,“你应该先看这本书,你的出生局限了眼界,我觉得你更该重新了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可不是。”
方暖点点小脑袋,“好。”
这里是经受灵武阁保护的一片土地,韵苑是灵武阁的大师姐,修行天赋是灵武阁最好的一个,不过一百余岁便是金丹晚期的修为,只要进入元婴期,她便可以提升为长老,为此她闭关15年,出关却发现自己的弟弟已经娶妻生子,那个孩子也就是邵渲,修行天赋上佳。
灵武阁的长老不是年岁不多自我封印,就是远行试炼,寻找天材地宝,邵渲的父母都是及其不靠谱的人,为了他的健康成长,于是韵苑便揽下了教导邵渲的责任。
韵苑瞥着两个孩子然后眯起眼,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心里一定打什么坏主意。
月亮退让,阳光即将冲破黑暗,此时天空却突然积起黑雾,韵苑抿起嘴,皱起眉头感觉越发不安,“为什么现在禁空的时间变换那么大。”她拍拍白鹤的头,“下去。”
白鹤长吟一声,俯冲而下,快接近树林的时候停顿一下,接着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低空飞行。
她将额头竖成‘川’字,“希望能快点到达下一座城池,不然就要步行了。”
黑雾越积越浓,韵苑的眼皮突突的跳着。
邵渲和方暖一无所知,还在玩你念一个,我跟着你念一个字的游戏。
方暖指着‘禁空’二字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禁空就是天上积起黑雾,如果有人或妖兽高空飞行,就会招来天雷,飞行高度只要不超过树林就好,禁空是有规律的,一年也就一次,会连续半个月,我和苑姨今年遇见了一次,当时我们离下一座城池很远,足足走了5天才到,可累了。”说着哀怨想看了一眼韵苑,“也怪苑姨,不用法术,偏偏一定要走路。”
“是那样吗?”方暖用手指着天空,天空已经郁积了浓浓的黑雾,还有雷光在其中闪烁。
邵渲顺着她的眼神往上看,呆呆的点头,“是啊。”然后又低下头看着方暖,愣了几秒,“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