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凉了下来,秋天的气味渐渐的浓了。初秋的早晨是最适宜酣睡的时候,此时当陵城的居民们还沉浸在美梦中时,在城主府的花院中正传来阵阵的兵刃破空之时,闻声辨人,看来此人的武功不弱。循声望去,正有一条矫健轻盈的身影正在空中闪躲腾挪,周身笼罩着犀利的白芒之气,隐隐有登天之状。四周那密集的竹林在那白芒的刺激下不停的左右摇摆,发出‘哗哗’的响声,更有几片竹叶在空中翩翩起舞,眨眼间被白芒吸了过来,幻化成一条碧绿的丝带上下翻滚,夺人眼球。
此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了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定睛望去,竟然是一名清秀少女,蓬松的头发,紧锁的黛眉,使人一看就是心中有事,她大概也是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才过来看个究竟。当她看到气团时不禁呆了,她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功夫,一时间竟然敛气凝观,忘了说话一般。
气团也感觉到了有人到场,只听的一声娇喝,白芒猛的四射开去,露出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和一张秀气的脸庞,原来是一位婀娜的少女。
先前的少女当看到那数不清的竹叶在那使剑少女身后纷纷飘落时,惊讶感更是有增无解,茫然的冒出一句:“原来是你啊!“
“婷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那使剑的少女正是颖儿,看到有人过来,连忙收剑,一看来人原来是卢郁婷。
“颖儿姑娘,没想到你原来有如此功夫啊!”卢郁婷不好意思的朝颖儿笑了笑,不过听起来酸酸的。
“婷姐姐,我没有打扰你吧?”颖儿还是一贯的直爽,理了理衣服,笑着说。
“没有,没有,我只是睡不着,早点起来到这里来逛逛,没想到看到你在这里练剑。”
“其实也不早了,主人在家的时候,我差不多每天这个时候就起来啦!”刚说到慕剑风,颖儿就感到自己说错话了,再看卢郁婷的时候,果然看到她愁眉不展,在那里痴痴的眺望远方,嘴里还在念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主人办完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婷姐姐也不必太过担心了。”颖儿在瑞丽的指导下日常谈话已经没问题了,可是说话还是直来直去。
“他走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真是的。”卢郁婷长叹一句,转过身来,看了看站在一边,又在暗暗担心是不是说错话的颖儿,也开心的一笑,说到:“其实有时候我还真的是很羡慕你们能一天到晚的陪在少主身边,好比我见上一面都千难万难。”
“其实上次主人出山也是想和婷姐姐说的,只不过后来怕婷姐姐担心才没有去告别,而且主人平日里总是经常夸婷姐姐本事了得,把整个内府管理的井井有条,是他的好内助呢!”
“少主真的是如此说的吗?”卢郁婷从见慕剑风的第一天就被他征服了,自从把自己的贞操也献给了他之后,更是日思夜想。可是由于慕剑风政务缠身也是相见恨少,离别多多。此时听到颖儿说慕剑风平时一直牵挂自己真是高兴莫名。
“当然啦!这些话瑞丽姐姐也是知道的。”
“那他平时又对你们说些什么啊?是不是也是些甜言蜜语啊?”卢郁婷被颖儿这么一说,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反而逗起她来。一开始卢郁婷感觉到慕剑风身边的其它女人在和她竞争,于是仗着自己在天雷城的地位有时候还摆摆架子,因此相互间的关系就没有这么融洽了。不过到后来她渐渐发现以慕剑风的绝世胸怀,自己是绝对锁不住她的心的,与其做恶人不讨喜欢,不如大度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慕剑风身边那些后来的女人不管年龄、身份与出身都要给卢郁婷点面子,她也就成了内院大总管了。
“婷姐姐,你好坏啊!主人才不跟我说那些呢!”
“哈!哈!看你这小妮子,是不是害羞了啊!其实上次少主出山去救云娘姐姐,一开始我还是有点想法的,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他就是那种性情,如果换作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人他都会如此的,那我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说是不是?”
“姐姐说的在理。我也是这么想的。”颖儿虽然面红耳赤,但也低应了一句。
“少主不在,咱们姐妹几个要更加团结,这样才能使他不必为我们担心啊!这样吧!你去通知一下,咱们几个姐妹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也好聚一聚。”
“好啊!我也好久没有和青姐姐她们吃饭了,那我这就去通知。”颖儿听到可以大聚会当然兴奋不已,拿了剑蹦蹦跳跳的走了。卢郁婷看到她这副天真模样,也只好微笑了事。
……………
黑熊岭大寨,刀枪林立,仪仗完备,像是在迎接什么人。
赵成刚今天全副戎装,精神抖擞,远远的看到那边一队人马正急驰而来,看旗号像是内卫部队,不自觉的又整了整头盔。
眨眼间人马已到寨门外,赵成刚三步并作两步出去迎接,一看为首的是一个中年文士,暗想:“看样子定是他了!”连忙上前拱手道:“魏先生一路辛苦啦!”
那文士看赵成刚上前,也连忙下马还礼:“赵将军辛苦啦!”
“魏先生,里面请。”由于最近盐帮大举入侵先零人,赵成刚不敢擅自决断几次请示陵城,可是由于慕剑风不在,最后经大伙商议派魏子宏前来黑熊岭主持军务。如此算来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赵成刚当然不敢怠慢。
“赵将军先请。”魏子宏初一见赵成刚就有一种敦厚稳重之感,隐隐有大将之风,暗自佩服起慕剑风的用人之道。
“魏先生,你来的正是时候啊!先零人都已经找咱们联系好几次了,不过我还不敢最终决定啊!”刚进大厅坐定,赵成刚就提起了正事。自从他当上这第二营的营长以来,是一天也不敢大意,时刻把慕剑风的嘱咐挂在心上,一面操练人马,一面深入宗人民众中做工作。
“早在陵城就听说赵将军气度不凡,英武过人,今天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啊!”魏子宏却是由心的赞扬了几句。他一路行来看到民众安居乐业,此时军营里更是斗志高昂,训练严谨,很是佩服赵成刚,暗想:“真是一员方面大将啊!”
“魏先生,您见笑了。我是个粗人,什么也不懂,现在你来了,也不用我操心了。”
“赵将军这是何话呀?魏某此次前来不过是给将军出出主意,打仗的事当然还是要将军来担待。”
“那是当然,魏先生有命,成刚敢不从命?”
“赵将军如此谦虚,难得啊!不过你可得小心啊!周将军可是一直对你的番号在他前面不服气啊!经常抱怨主公偏心,他不敢去惹张将军也只好找你的麻烦了。”魏子宏第一次见赵成刚,觉得他虽然长相魁梧,但却是很温和的一个人,想到在陵城天天吵着要打仗的周彪,于是便顺口拿他们两人开起玩笑来。
赵成刚听到他突然扯到这件事,也是低头一笑,说:“周将军比我跟随主公的时间长,功劳大,又是天雷城的老人,这第二营的番号本来也应该是他的,下次恳请主公换回来就是了。”
“主公让你当必然有他的道理,番号也不是说改就改的,再说就算你愿意相让,你手下的这么多弟兄肯不肯还是个问题。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情,眼下的问题是要把盐帮的问题解决好,如果这要是办砸了,别说是番号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魏子宏本来就是句玩笑话,当然不希望赵成刚当真了,不想赵成刚却记了下来,引起了后面的一些事情。
“是,魏先生所言极是,成刚愿听差遣。”说到大事,赵成刚的英雄气概就被吊了起来,说话也响亮了许多。
“主公这次出山办事,虽然要花费点时间,但是咱们的西进战略不会有所改变,说不定就在眼前了,因此咱们这里只是次要战场,要尽量避免与盐帮进行决战,和孙炎仲彻底撕破脸皮还不是时候。”
“可是盐帮上次吃了咱们的暗亏,这次来势汹汹,恐非轻易能够打发。”
“他来归他,打不打,怎样打?就由不得他了。他们远道而来,仗着兵强马壮,力求速胜。咱们以逸待劳,完全可以把他们放进来打。”魏子宏一路上对神农山的形势没有少思考,对即将到来的战争也是权衡很久。
正在两人聊得深入之时,突然一个英武少年莽撞的冲了进来,引得身后一队士兵在那里追截,那少年进屋后就对着赵成刚大喊:“赵将军,你可得早做决断啊!探子来报,敌军的主将是钱观,现在已经分兵两路直奔枫林了。你要是再不发兵,后果不堪设想!”
“桑将军,你如此冲进来也太过无礼了吧!”赵成刚正和魏子宏在商议军机大事,竟无故被人打扰不免有点恼火。
桑塔本来就是个急性子,情急之下,哪还有什么礼仪?到这时才看到原来赵成刚这里还有客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这里还有别人,失礼了。”
“既然你撞来了,那也好,省得以后再介绍了。”赵成刚看到桑塔一副窘迫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好笑,指着魏子宏道:“这位就是我们天雷城行政省的主任魏子宏魏先生,以后你可以和魏先生多亲近亲近。”
“魏先生,你好。”桑塔一听虽然没搞清楚什么省什么主任,但想来也是个人物,倒也尊敬的行了个礼。
魏子宏也微笑的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将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