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剑风躺在床上思索了片刻,好象想到了某些重要的东西,突然发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啊?”
“已经黄昏了,怎么啦?主公。”伦加实在摸住着慕剑风在想什么,只好如实回答。
“你马上去传我命令,由卫队和火鹰的第二大队留守陵城,葛育和拔哥的两个大队立刻返回鼠尾谷,到了那里之后他们通归卡麦指挥,叫卡麦连夜赶回房城辅助张文信。同时叫留在鼠尾谷的军师,周彪和月青押解上次的俘虏火速赶来这里。”
“是。”
“一旦拔哥他们走后,这里的防御就略显单薄了,吩咐火鹰加强防守,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得有任何懈怠。”
“属下知道了。不过您难道担心房城那里会有问题?”伦加看慕剑风如此担心房城那边的形势,好奇的问到。
“‘金蝉脱壳’的计策也就只能起到一时的迷惑性,时间长了,一定会露出马脚,所以我们得尽快行动。”由于伦加是宗人,对于兵法谋略所知不多,但是他很好学,经常问一些疑难的问题,慕剑风有时也乐的提点他一二。
“哦!原来是这样!”尽管伦加并没有完全理解慕剑风的意思,不过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只能是附和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快去取文房四宝来,我有急用。”慕剑风看到伦加那副傻样,也不想再多说。
“主公,你才刚刚恢复,身子还很弱,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不必如此劳神啊!”
“我是运功过度,休息一阵就没事了。我有要紧的话要交代文信,你速去取来,休得多言。”慕耸了耸眉头,无可怀疑的说道。
“是。”伦加看慕剑风主意已定也不好坚持,就去桌上拿了文房四宝过来。
慕剑风勉强的坐了起来,依着床沿,用笔在白纸上勾勒了几笔,写完后把白纸折了起来,递给伦加。“你待会把这封信交给拔哥,叫他带回去给张文信。”
“是。”
“那好,这里没你的事了,你速去办理吧!”慕剑风又吃力的躺了下来,挥了挥手,示意伦加下去办事。
却说杨佑人被张文信围在这房城,动弹不得,城内存粮不多,支撑不了多久,手下们的士气也很低落,人人思危,而唐奔的援兵却连个影子都没有,心下不由的焦虑万分啊!今日刚好来城墙上观察敌人的动向,凝视许久,只见对方营寨里竟然安静异常,好象空无一人一般,顿时疑窦丛声,这可是敌人围城的第四天了,前两天还有些动作,怎么到了现在反而一无声响了?杨佑人暗忖道:“难道敌人想要活活困死自己?如果不是,那又有什么意图呢?难道?”
杨佑人不敢再思考下去,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处境危险,他不禁考虑起敌人的战略意图来。如果敌人真想长期围困自己的话,那一定会打唐奔的援军的主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扫除外围的威胁,以免两面受敌,一心困死自己,可是自己向唐奔求救是绝密的事情,旁人应该无法知悉;如果不是,那他们一定会在近日有所行动,给自己增加压力,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轻松,他们现在这样做只能说明他们兵力不足,目前无法对自己采取攻城行动,而如今也正是自己反攻的最佳时刻。
按眼前的情形看,敌人围城打援的可能性非常大,常理来说从陵城到这里如果急行军的话,也就是两天多路程,可是到现在援兵却还迟迟未到,给人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敌人真的有这个通天的本事,早就料到自己会向唐奔求救,以此来吃到唐奔的力量?照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接下来又有一个大问题,如果敌人真的去打击援军,那他现在的主力在哪里,在自己这里还是在陵城方向?自己眼皮底下的到底是敌人的主力还是疑兵?如果敌主力西进,那眼下就是自己的破敌良机,如果是敌人的诱兵之计,敌人只派少数人马去牵制援兵,主力仍旧摆在这里,引我出城与其决战,那自己就正中人下怀了。
杨佑人思前想后,想法多多,就是无法判定哪一个是敌人的计划,因此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迷糊。这次自己被人偷袭,到现在还没摸清对手的情况,他们是哪来的?到底有多少人?以那天攻城的兵力来看,似乎不多,但是那就是他们的全力吗?杨佑人百般思索,还是难以下决断,于是他决定再等一天,等形势再明朗一点,如果明天援兵还不到的话,也只有自己亲自出城与敌人死战了。
杨佑人心里担心,张文信又何尝不是?慕剑风把军队的主力调走了,自己手里就一个大队,要是杨佑人现在冲出来拼个鱼死网破,自己还真没有信心能够抵挡得住,不过无论如何自己还得把这出空城计给唱好了。
张文信秘密的吩咐手下在营地周围挖了许多壕沟,万一要是抵敌不住,还可以依靠它们固守待援,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在度过了漫长的一天之后,张文信坐在中军帐中假寐,忽然帐外有人求见,“进来吧!”
“小的参见张将军。”进来的是一名天雷城的小兵,满面的尘土,衣服也破烂不堪,看来是经过了激烈的战斗。
“何情深夜来此啊?”张文信看他行色匆匆,料想一定是有重大的事情。
“我奉卡麦将军军令提前来通知将军,卡麦将军已经带领两大队人马连夜向这里赶来。”
“哦?你们是从哪里而来,离此还有多远?”听了这个消息,张文信高兴的一站起来,连忙追问。
“我们是从陵城过来的,陵城已被我们攻下,大军离此不到十里了。”
张文信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喜,后来却是一惊,上次主公调兵只是说要去伏击陵城的军队,没想到竟然连陵城也一并拿下,真是让人不得不敬佩啊!虽然张文信心里感慨万千,嘴上还是不忘吩咐探马道:“好,你立刻回去通知他们,叫他们加快速度,我在此恭候他们。”
“是。”
这里探马刚走,张文信又喊来了随从:“来人哪!”
“在,营长,什么事?”
“传令下去叫全军加强戒备,同时派出一支小队出营五里,迎接卡麦他们到来。”
“得令。”
随着张文信的一声令下,全军都动了起来,静静等候着兄弟部队的到来,他们知道只要增援部队一到,他们就再也不要如此谨慎了,完全有能力和房城人一较高下。
不到一个时辰之后,离天雷城大营不远的小路传来了人马的喧闹声,此时连张文信都坐不住了,来到营门口等候,心里不停的思考:“看来一定是主公那里大功告成了,所以才会腾出手来解决这里的问题。”
正沉吟间,远处一阵喊声飘来。“营长,营长。”卡麦和拔哥他们连夜赶路,将至营帐时,也远远的看到张文信在营门口等候,因此连忙拍马赶来相会。
“辛苦了,弟兄们,辛苦了。”张文信抬头一看,正是卡麦他们,也上前打起了招呼。
“营长,主公有密信给你,我们还是里面说话吧!”拔哥和张文信见过礼之后,不忘慕剑风的嘱托。
“好,那就里边说话。”说着张文信带头走向大帐。
进了大帐,来到油灯之下,拔哥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张文信,张文信并不迟疑,接过后立忙打开翻阅,只是白纸上只有四个隶书大字:“围三放一。”张文信看后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问道:“主公还有什么吩咐吗?”
“其它话好象没什么了?主公在攻打陵城的大战中受了重伤,我也没有亲自见到他老人家,这封信是伦加交给我的,伦加只是说主公叫营长按计行事,早日立功,他在陵城等着给您庆功呢?他还说这里的战局不宜久拖,希望营长能够尽快解决。”拔哥听张文信询问,只好把自己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主公受伤了?如何受伤的?”张文信没想到慕剑风会受伤,因此关切的问到。
“这我们也不大清楚,我们当时并不在场,不过听那些在场的兄弟们说,那可真是一场恶仗,弟兄们都拼的差不多了,尤其是主公的盖世神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哪!”卡麦也为自己没有亲眼目睹慕剑风的神威而遗憾,这次听张文信问起,于是绘声绘色的讲来,真是有点故意卖弄的味道。
“有这种事情?”张文信听后也感到很好奇,心里念到:“主公现在受了重伤,看来是无法亲自前来指挥了,看来是要把这里的战局都交给我,我可的好好表现,可这‘围三放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营长,我们这仗怎么打啊?”卡麦见张文信说了一句话,半晌无语,忍不住提醒道。
“这个留待明天商议吧!你们赶了这么远的路,也一定累了,早点下去休息,养足精神再说。”被卡麦这么一喊,张文信才知道自己刚才想的出神了,只好连连慰藉他们。脑子里却在想:“这主公的意图自己还得好好琢磨琢磨,不可草率了。”
“那我等告退。”既然营长如此吩咐,卡麦等人也只好拱了拱手,退出了中军帐。
就在天雷城的士兵因为援兵的赶到高兴的难以入眠的时候,有一个人也在睡梦中被叫醒,而醒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城外的敌人又来了许多的援兵,这可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没了一丝的睡意,披了件外衣在房间里踱起步来,不时传来一声声叹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房城城主杨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