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浓情四溢,少不得便要大战一番,还是蓝如仪道:“风哥,明日大战在即,今夜还是养精蓄锐吧!”这一句话犹如半夜警钟一般敲醒了慕剑风,他神智清醒过来,寻思明日少不得一场恶战,今夜实在不适宜纵欲寻欢,只得悬崖勒马道:“这次就先放你一马。”又在蓝如仪的红唇上深吻了一下。蓝如仪也是情到浓处,娇滴滴道:“臣妾都是风哥的人了,这身子早晚还不是您的……”说到后来声音犹如蚊叫,听不清楚了。
三人的激情犹如潮水般退去,但是心中的那股暖意却是久久不散,于是便相拥入眠,沉沉地睡去。
翌日寅时慕剑风便命令大军造饭,填饱肚子后,开拔启程,于辰时抢先赶到预设战场,此处乃是一处草原上的起伏之处,天雷城军队抢占制高点,正好居高临下,占有地利。
到了巳时时分柔达主力终于出现,远远看去,地平线上一道黑线涌过来,伴随着动地般地踢踏声,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天雷城诸将都没有见识过此等阵势,即便数年前与秦家大战,秦家也没能一战就聚集十几万的骑兵,这份阵容即便是摆在帝国哪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家当了。慕剑风也是看的心里一揪,自己只有五万多一点的人马,万一有个闪失,恐怕还不够给野力高当点心。但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瞻前顾后,只能是按既定方针办,即便胜率不高也只能一拼到底。
他身后中军大旗已经升起,乃是一个‘胜’字。萧水寒、蓝如仪一身戎装拱卫在后,大泥鳅、曾季相护持在前。慕剑风左手一挥,下令道:“布阵!”随着他一声令下,前排的旗兵立刻挥舞手中各色旗帜,向周围的部队发出信号。
此次摆下的阵势是慕剑风从古书上看来的,也没怎么在实战中尝试,但是却是如今情景下对付柔达骑兵的一招妙招,唯一担心的便是士兵们训练时间太多,也许还没有掌握此阵的精髓。
此阵名叫“车悬”。慕剑风领兵五千为中军,守在垓心,既是全军的枢纽,也是总预备队。其它军队分为六队,各八千人。左前锋朱子亮,右前锋潘自兴。左翼伍钧义,右翼常存愈。后卫娄同、王虎之,各自组成方阵,围成一个圆形,紧紧围绕在慕剑风周围。
此时空中的薄雾渐渐散去,双方已能看清对方的阵容,慕剑风嘀咕道:“这野力高看来想借着优势兵力一举冲垮咱们的阵脚,没这么容易。”眼看柔达骑兵已经加速冲来,手舞马刀,叫声震天,显然是想报数天前的一箭之仇,虽然阵容零散,但是人人骁勇,全没有几天前吃了败仗的萎靡之色,加之骑术精湛,真是虎狼之师。
慕剑风真是又恨又爱,暗忖:“若是这支军队能为我所用,只要稍加训练,何愁不能平定天下?”虽然心中有着这种想法,但是嘴上不慢,下令道:“给前军朱子亮下令,放出陵城带来的秘密武器。”
朱子亮所部突出在阵容的最前方,这时远远看着柔达人风驰电掣地奔袭而来,虽说并不恐惧,但是那份心惊也是可想而知。得了慕剑风的命令,朱子亮诡异的一笑,自言自语道:“也让这些不知死活的柔达小鬼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凶狠残暴。”随即下令道:“各军打开木车大门,准备攻击。”
霎时间,哗哗地铁链之声不绝于耳,二十几辆大车一起大开,阵中也不知哪里吹来凄厉的牛角号之声,随之阵前便有无数声凄厉地嚎叫声响应起来,那声音直冲九天之外,把天雷城士兵都听得毛骨悚然。这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地情景出现了,从那些木车上不断奔涌出硕壮的灰狼,迈着矫健的步伐直向前冲去,那股贪婪的杀劲已使人两股战战了。
这群灰狼体格硕大,比一般的野狼高大许多,身上套了皮甲,四只爪子上裹着锋利的铁钉,数量足有几百只,眨眼的功夫便奔出数里之外,远远望去就向一团乌云席卷大地而去,真是望而生怖。
冲锋在前的柔达先锋更是心惊胆战,远远望着地面上有一群东西冲杀过来,看没有看清是何方神圣,对方已到身前了,有些人乱放了几箭,可是来者速度极快,根本没能造成有效地杀伤。这时两军终于相撞。柔达骑兵顿时悲惨的喊道:“不好,是狼!”他们长期生活在草原上可说是与狼为伴,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竟会被慕剑风组织起来攻击自己,那股诧异已使他们的神经慢了半拍,结果那便是惨不忍睹了。
天雷城战狼冲进柔达阵中到处肆虐,他们训练有素,绝不缠斗,都是一击而过。有的铁爪撕破柔达战马的肚皮,有的攻向马腿、马脖子,还有的腾身而起攻击骑兵,他们闪躲腾挪,毫不留情,只在柔达阵中奔驰而过,立刻掀起血雨腥风。
柔达人万万没有想到天雷城竟还有如此怪招,俯身砍剁既够不着,也赶不上,完全是被动挨打的局面,有的士兵一不小心便被战狼一爪挥在面庞之上,血肉模糊,有的甚至被战狼扑下马来,被周围的马群践踏而死。这一阵骚乱使得柔达先锋的攻击顿时消弭于无形,四散撤离,而战狼则向敌军纵深杀去,顿时把他们搅得天翻地覆。
远处天雷城阵中看得一阵呼喝,没想到这群畜生也有这么大的威力,因此个个奋勇,想要建功立业。蓝如仪道:“风哥,你可真有点鬼点子,竟然能把凶暴成性的恶狼训练成一支英勇善战的精兵,真是令人赞叹啊!”
慕剑风点头道:“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能善加利用都是克敌制胜的法宝,可惜的是万事总是有利有弊。畜生毕竟是畜生,虽然一波攻势凶猛异常,可毕竟不是人,无法根据具体情形做出二次判断,再怎么训练它们也只能完成一波攻击,无法达到全歼敌人的目的啊!”
蓝如仪道:“你就不要贪心不足了,要是畜生这么厉害,还要咱们人干什么?”慕剑风也是一笑道:“还是仪儿说的是。”蓝如仪还是首次听到慕剑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剑风再次观察战局,战狼群已经穿过敌军阵营,四散去了,他长叹一声,道:“给了野力高一个下马威,该是咱们一展身手的时候了。”随即下令道:“弓弩手准备。”
全军同时戒备,尤其是那些使用弩箭的士兵,聚精会神,眼睛紧紧地盯着目标。曾季相喊道:“哨兵通报敌军距离。”顿时有人喊道:“敌军距离我军还有五十丈,四十五丈,四十丈,三十丈。”敌人的速度飞快,慕剑风果断下令道:“攻击。”这边万箭齐发,遮天蔽日地射出,柔达骑兵顿时倒下一大片,但是他们抵死不退,仍前仆后继地杀来。慕剑风也不得不为他们的悍不畏死暗暗喝彩。
他眼看就要与敌人接仗,终于下达攻击的命令,中军胜字旗在空中左右挥舞了几下,大家都知总攻的时候到了。前军朱子亮面色凝重,望着乌云一般倾压过来的敌人,他缓缓地盖上了他那狰狞的面具,高举手中长枪,喝到:“全军出击。”顿时大军动了起来,朱子亮所部率先迎了上去。
柔达人又有点看不懂了,原来天雷城的军队并没有呈直线阵型冲杀过来,反倒是呈斜线阵型攻向他们的左翼,为首的都是重甲骑兵,冲击力非同一般。柔达骑兵原想把天雷城的军队踏个粉碎,孰料右翼的部队竟然找不到对手,只得折转方向向慕剑风的左翼后路包抄过来。可是柔达人的左翼却被慕剑风的箭头部队冲得阵型散乱,尤其是朱子亮亲自杀入敌群,一杆枪真是所向披靡。
最奇怪的是慕剑风的箭头部队并不缠斗,攻击片刻之后,便向后方撤去,又有一队生力军围了上来。柔达骑兵被杀得莫名其妙,只觉得敌人走马灯似地换来换去,自己这方则不断被他们向右翼挤压,又把友军的队形挤得大乱。
坐镇后方指挥的野力高此时也从战车上站了起来,眺望着慕剑风稀奇古怪的阵法,目瞪口呆,骂道:“这慕小子哪来这么多的鬼名堂,真是岂有此理,传令下去,大军向天雷城后路包抄,一举全歼了他。”
慕剑风看到自己的阵型竟然效果不错,有模有样,感到非常满意,他也看出了柔达人的战略意图,暗忖道:“想包抄我的后路,没那么简单的事情。”
柔达骑兵赶到慕剑风的后路,眼看完成了合围,可是偏偏又遭到了慕剑风部队的侧击,情形与前军如出一辙,天雷城军队宛如一只大转盘,不停地旋转,外围的这几支人马就像是犀利的触角,不停地挥舞,护住了周身的要害,使得柔达军队不知从哪里突破,处处碰壁,人仰马翻。慕剑风又怎会错过如此良机,立刻命令中军的弩箭手向敌人的密集处攻击,他们使用的是一种新设计的十连发弩箭,威力惊人,一箭过去便可射倒一群柔达人,直打得他们鬼哭狼嚎,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