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剑风那容得她拒绝,索吻起来,两人聚少离多,此次还是第一次亲密接触,虽然相互之间已经非常熟悉,可聂心依心中还是非常害怕,一时还不能接受,尤其是她心中还有一个心结没有解开,为此她双手不断在慕剑风背上拍打,喊道:“风哥,不要这样,我身子还没有恢复,恐怕现在不方便。”
慕剑风正在兴头上,但是又怕伤了聂心依的身子,只好戛然而止,怏怏道:“那改日吧!”他本以为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可万没想到聂心依直到此时还对自己有排斥,心中的那股失望凄凉锥心刺股,难以莫名。激情一下子冷却下来,躺在一旁道:“那睡觉吧!”竟闭目养神起来,全然不顾两人的存在了。
蓝如仪原本看到风狂雨骤,一场大战即将到来,自己都有点浑身发热,没想到突然偃旗息鼓,冷战起来,好不诧异,暗忖道:“风哥看来是生气了。”她再没了赌气的心情,慢慢地爬了过来,向聂心依看了几眼,聂心依此时心中也是万分后悔,深感自己此次的举动恐怕深深地伤害了慕剑风,可是自己如今说什么都完了,只好默不作声。
蓝如仪钻进被窝,躺到了慕剑风地另一侧,依偎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的呼吸,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受伤的右臂,只觉得入手冰凉,心中起了疼惜之感,不停地给他运功揉搓,甚至拿出了她的镇派之宝“雄狮嗜火盘”。雄狮嗜火盘至阳之物,在蓝如仪的催动下发出幽幽的黄光,顿时一股热流冲进了慕剑风的筋脉,浑身舒畅无比,暖洋洋地。慕剑风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毕竟还是有女人在体贴入微的照顾着自己,他满足之余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仪儿,你托谁给泥鳅弄了一根镔铁扁担?”
蓝如仪答道:“廖姑娘啊!怎么了?他不满意吗?”
慕剑风哦了一声,暗忖:“廖若晨做事倒真是滴水不漏,面面俱到,若是忠诚可靠地话,将来倒是可以委以重任。”嘴上道:“没什么,泥鳅很满意。”
蓝如仪不知他用意,也不追问。马车中再次沉静下来,慕剑风鞍马劳顿,不一会便睡着了,很快蓝如仪也搂着慕剑风昏昏睡去,只剩下聂心依睁着眼睛,满腹心事,怎么也睡不着。
天亮前,大军在一处避风处休息了半日,午后继续赶路,第二日赶到涪城。刘鸿和牛清隆重迎接,慕剑风也没多做逗留,只是训诫了一番,倒是他们献上的一批新武器大快慕剑风之心,吩咐他们继续把涪城的炼铁事业搞上去,也好给军队提供更好的武器装备。又过了两日到达了青城,木扎列队欢迎,慕剑风仔细在青城转了转,虽然是百废待兴,但也是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可见木扎不但作战武勇,治理地方也是一把好手,加之他是宗人的身份,慕剑风特别嘉奖了一番,要其再接再厉,多多争光。木扎提议想跟慕剑风去前线,被慕剑风拒绝了,还做了一番解释,说道:“前线不缺人,这后方却是更为紧要,后方不稳,这前线还怎么打仗?”总算是把木扎说透了,保证励精图治,发展生产,提供前线。慕剑风也向他保证:“如今是过度时期,这地方暂且由军队掌管,等将来周边安定了,这地方事务自然还是由文官来管理,你将来有的是随军打仗的机会,不必急在这一刻。”木扎连连陈谢。
再过了一日多,大军达到川城,慕剑风再没有露面,这两日不断有军情向他汇报,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将来的布局之上。朱子亮早就探得慕剑风的行程,早早地在城外十五里外列队迎接,旌旗招展,气势汹涌,确是一支虎狼之师。
慕剑风检阅了部队,那些新近投入天雷城的近卫师将士看到川城军的虎虎雄威无不感慨万千,由衷得佩服羡慕起来。
“子亮啊!大战过后才短短数个月,你就能整出如此规模,真的是不一般。”慕剑风看着领头的铁甲骑兵,非常满足,想到以前和装备精良的秦家骑兵苦战的艰难,而如今自己也有了这么一支骑兵,怎能不感到骄傲?
“主公谬赞了。都是兄弟们帮忙,装备是葛育帮忙弄得,战马是章铁凑得,即便是人员也很多是上次自兴兄弟带来的陵城兵,属下无非就是把这些整合整合罢了。”
“魏先生啊!你看,子亮还是这么谦虚,把自己的功劳推得一干二净,我都不知该怎么赏他了。”
跟在身后的魏子宏捻捻胡须,笑道:“子亮说得也是实话,只不过要在后面加上一句,便是这数月来他不分日夜,刻苦卓绝的训练。”
朱子亮连忙推辞:“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又向慕剑风道:“就是人数少一点,只有三千人马。”
“兵在精不在多,用得恰到好处就行。”慕剑风在他们的带领下进入川城,没有作任何休息,立刻进入了作战室。朱子亮早就把最近的战事以及变化绘制在一张地图上,还配合了一副沙堆模型,可见用功颇深。
“你这里如今还有多少兵力?”
“连刚刚招揽的新兵,有两万五千人马,其中精锐就是刚才的三千铁甲骑兵。”
“守城大概要多少兵力?”
“如今周围都是咱们的地盘,川城没有直接的强敌,而且人心也逐渐归顺了,大概有五千人马就足够了。”
“恩。”慕剑风点点头,道:“章铁给我来信说,他那里可用的机动兵力也只有一万五千,加上自兴那里的一万五千,咱们总共才六万人马啊!”慕剑风这两日没少为兵少的事情烦恼。
魏子宏走到地图前,指着图上北边的一个箭头道:“秦军这次出动的兵力大概又在十万左右。”他手指一移,指向左边道:“柔达人更是恐怕,骑兵大概就在二十万以上。咱们两面受敌,每一处的压力都不小。”
“秦老鬼怎么动不动就有这么多机动兵力?”慕剑风想到如今自己的地盘地跨三郡已不在秦家之下,可是自己手中的军队还是捉襟见肘,处于被动,而秦家屡遭挫折,可似乎越战越多,有用不完的人一样。
“秦无欲为了称霸天下,长期盘踞在西北,鼓励生育,奖励军功,加之西北民风彪悍,崇尚武勇,家中男丁多以从军为荣,即便咱们人口与他一样,他也可以比咱们多出一倍兵源。”朱子亮对这个问题早做了一番仔细的调查。
慕剑风无奈地点点头,感叹道:“西北两地真是个好地方,霸王之地,落在秦老鬼手中可惜了。”感叹归感叹,他思路没有停,又指了指地图上的两点道:“汉城和五龙关如今还有多少兵力?”
“汉城那边秦军并未死攻,因此损失较小,大概加上从正阳关撤下来的军队,人数在两万以上,而五龙关情况就不是太妙了。野力高像是疯狗一般,日夜强攻,幸亏葛育带过去了一万兵马,但减员严重,如今总兵力大概不到两万了。”
“大胆蛮夷,还没进化完整呢!就敢到我帝国来撒野。”慕剑风气不打一处来,柔达人的突然进攻的确是打乱了他所有部署。
“他们两家像是联手而来,只不过秦家这次学乖了,让野力高和咱们硬拼,他想坐收渔翁之利。野力高吞并了沙胡人的地盘,穷凶极恶,气焰十分嚣张,咱们非得好好惩戒他一番不可。”
“子亮,我想把这三千骑兵并入近卫师,剩下来的军队由你亲自率领,一起赶赴五龙关御敌,这川城留守的重任就留给魏先生。”
“属下正要请战。”朱子亮立刻抱拳起身。慕剑风示意他坐下,道:“此战关系我城存亡,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不得不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了。你就是我那把杀敌利器啊!”
“承蒙主公恩遇,拔于危困,属下自入城以来,未有寸土之功,此次正是属下杀敌报效之机。”
慕剑风点点头,又向他们两人问道:“你们可有什么破敌良策?”
魏子宏道:“原先李军师的御敌于国门之外,以夷制夷的策略甚是巧妙,让常存愈将军去联络沙胡人对抗柔达人,可不料失了时机,加之沙胡人一团散沙,遂被柔达人逐个击破,豺狼冲到了家门口。柔达人称雄草原,马术精湛,若与他们正面交战,在人数、战斗力上咱们都不占优势,恐怕咱们还是得发挥咱们守城的优势,立足于防守,抓住机会打反击。”
“子亮,你怎么看?”
“我的看法和魏先生差不多,柔达人蚁聚而来,利在速决,咱们防御,利在拖他个旷日持久,待其兵疲将乏,粮草不济,咱们一举杀他个措手不及。”
“原先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最近葛育给我来信,说到柔达人不但是粮草充足,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批攻城器械,使得他们倍感艰难。恐怕咱们没拖到柔达人精疲力竭,先把自己给拖垮了。一旦敌军突破五龙关,那么他们的骑兵就可以在咱们汉郡的地盘上肆虐,到时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恐非长策。”
魏子宏道:“主公所虑甚是,可是孤注一掷,与其决战,万一失利,于大局颇多影响啊!”
慕剑风点点头,显然他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以六万步兵为主的军队对抗二十万骑兵,显然不是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