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如仪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一道声嘶力竭的喊声再次催促道:“翠烟门今遭大难,万难挽救,但日后能否东山再起,全在你一人身上,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话音未落,‘阿修罗殿’中响起阵阵机关声,随之便是剧烈的爆炸声,整座殿阁似乎要瞬间崩塌。一道凄厉的笑声在空荡的虚空中久久不绝:“哈哈,今天与你们同归于尽。”
蓝如仪痛心疾首,怀着悲痛的心情冲出殿外,随后便是轰隆一声,整座殿宇被熊熊烈火点燃,朽木倒塌,在这漆黑的夜空幻化成一道火焰美景,见证着翠烟门历史上最灰暗的时刻。蓝如仪被火浪冲出去很远,浑身焦黄,加之内伤发作,顿时便有晕厥的感觉。正在这时冷湘琪、清洪等人赶上山来,他们在前殿等候许久迟迟不见动静,为怕有变,掺扶着前来相助,正好看见蓝如仪狼狈的坐倒在树旁。
众人看着远处‘阿修罗殿’上的熊熊烈火,好一阵悲凉,严羽道:“杨少侠呢?”蓝如仪神志不清,回答不上来,清洪道:“冷姑娘,清宁师弟,你们照看蓝掌门,老衲与严大侠前去一看究竟。”冷湘琪二话不说,掺扶蓝如仪回到前殿,黄石散人此时还在那里粗重的喘气,显然还没有从受伤中缓过神来。正在这时听得山下火光四起,喊杀声不断,似有千军万军杀上山来。冷湘琪暗呼不好,暗忖道:“莫非慕剑风不守信用,想要趁火打劫?”于是向清宁道:“大师,眼下又有敌人杀来,咱们可得尽全力帮一帮这翠烟门。”
清宁合十道:“我佛慈悲,自当舍身救人,女施主,有何吩咐,贫僧定当相助。”
冷湘琪道:“大师背起黄石散人,小女子救起蓝掌门,咱们带着剩下的翠烟门弟子一起杀下山去,救得一个是一个。”
“好。”两人商量已定,也不再等清洪与严羽他们,趁敌人还没有合围,火速下山。翠烟门门下弟子所剩无几,而且多半带伤,看到掌门已是奄奄一息,都感到大难临头,惶恐撤离,这份悲凉绝非寻常女子所能忍受。
这半夜杀上翠烟门的军队却并非许郡的军队,柳国受惊吓过度,早已无心处理军务,于是把大军全权交予慕剑风,慕剑风自然引军退守。可不料飞鱼帮从水路派来一支助剿部队,在东郭益的带领下连夜上山,誓要报仇雪耻。
冷湘琪一行仗着熟悉地形,在山林中穿梭,尽捡些羊肠小路而行,眼看马上天明,未免暴露行踪,便在一处隐蔽的山坳之中躲避起来。敌军在山上四处搜索,似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到了第二日晚上,一行人马才再次下山,期间蓝如仪也苏醒过来,悠悠道:“这次得各位相助,如仪没齿难忘,以后定当重报。”冷湘琪劝阻她说话道:“江湖救急是很寻常的事情,蓝掌门不必客气。待杀出重围,查出真凶,也好还武林一个公道。”
“可慕剑风一定会在山脚下布下重兵,咱们要轻易脱险恐怕不易。”她们认定是慕剑风使诈,早把他骂了个透心凉。
“如今外无救兵,内无粮草,怎么也得冒险一试。”冷湘琪露出坚定的眼神,她心中突然有股愤恨的感觉,不禁暗问自己道:“难道他真的是一个冷血无情,唯利是图之人?”
“只有从西南方向下山,那里靠近泗水,一旦突出重围便可从水路逃离,敝派有不少外围人员布置在那里,弄到船只应该不难。”蓝如仪打定主意。
“好,就这么办。”
她们马不停蹄,来到泗水岸边,隐隐已能听到江水之声,冷风吹来,吹得浑身汗水的众人一阵发冷。蓝如仪正要去江边联络,突然四周火把连绵举起,像是一条条火龙,把她们围在垓心,一阵阴冷的笑声响起道:“各位妹子,可让姐姐我久等了。”黑影中步出一骑,银装素裹,曼妙多姿,丰韵超凡,语音中弥漫着一股****挑逗之气,正是‘媚眼西施’萧水寒。她安坐马上,气定神闲道:“蓝妹子,识相的话乖乖交出‘七彩水晶链’,我可以看在相识一场的情分上,饶你一条性命,若说半个不字,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立刻会被射成烂泥。”
冷湘琪道:“是谁派你来的?是慕剑风吗?”
萧水寒捋捋青丝,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笑道:“那小子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坦白跟你说了吧!我是奉了飞鱼帮贺帮主的命令而来。还不把东西乖乖交出来。”
蓝如仪发力狂笑道:“你既然连这天大的秘密都已告诉我们,想必我们是活不成了,反正都是个死,我又何必交出东西?”
萧水寒点点头道:“你还真是聪明,可区别在于,你要是听话,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要是冥顽不灵,我叫这上千名弟兄剥光了你的衣服,好好乐上一乐,你到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种感觉想必你还没有尝试过吧?”说着她放肆一笑,极尽淫邪之能事。那些饥渴已久的壮汉听说有如此好事,个个两眼放光,垂涎欲滴。
“你?”蓝如仪没想到她会当众讲出这种不要脸的言语,简直把女人的脸都给丢光了,厉声骂道:“你这****荡妇,不得好死。”
“骂得好,骂得精彩。”萧水寒还未发作,人群中突然响起拍腿之声,远处水面上战船云集,正有无数人马杀来。
“是谁在那放屁,给姑奶奶滚出来。”萧水寒知道有人在暗处作梗,既感到后怕又感到不可饶恕。
突然人群中一骑缓辔而出,锦袍玉带,面带微笑,不是慕剑风是谁?他来到近处,就着火光对蓝如仪笑道:“娘子,你不愧是我慕剑风的女人,说话都这么有味道,我喜欢,我喜欢。”蓝如仪满脸寒霜,冷声道:“慕剑风,你是不是神智错乱了,在此乱嚼舌头?”连冷湘琪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近常理。
慕剑风不怒反笑,对着周围的士兵怒斥道:“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在这里拦截本侯未过门的妻子,你们知道本侯是谁吗?”
萧水寒知道慕剑风身份非比寻常,连忙一阵娇笑,道:“侯爷,你怎么半夜不休息?跑到这来了,也不怕累着了身子。”
慕剑风坏笑道:“萧姑娘都未休息,本侯又怎么睡得着?”说着眼神一动,颇有挑逗之色。萧水寒故意卖弄风骚,嗲声道:“小妹正在擒拿朝廷要犯,等得手后,一定回去陪侯爷好好喝两杯。”
“朝廷要犯?朝廷要犯在哪呢?再说要犯你自去缉拿,可别妨碍我与我那小情人幽会。”说着又向蓝如仪道:“悠悠我心,为汝之顾,沉吟至今,辗转反侧,寤寐思之。”他脱口成章,蓝如仪反更觉得恶心,骂道:“慕剑风你不要在此自作多情,戏耍于我!”
慕剑风连忙赔罪道:“我知道我错了,不该背着你去找别的女人,你就原谅我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他假戏真做,故意要让萧水寒难堪,萧水寒果然沉不住气,狠声道:“侯爷,你若没有别的事情,请你闪开,别妨碍我执行公务。”说着朝周围的士兵使了个眼色,那么士兵心领神会,各个把兵器举高,呼喝道:“闪开,闪开。”
慕剑风面露凶光,喝道:“干什么?你们想造反不成?”谈话间那些战船已到岸边,船上火把宛如星辰,不断有士兵跳上岸来,把萧水寒一行团团包围起来,叫道:“侯爷,有何吩咐?”
“有叛党意图造反,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得令。”那吼声直冲云霄,恐怕有四五千人马。萧水寒浑身一颤,知道对方人多势众,今天绝对讨不了好处,只得赔笑道:“侯爷又拿贱妾开玩笑了,哪有人敢造反啊!不过是出来巡查一下有无逆党活动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们慢慢巡查,我可要回营去了。”慕剑风说着大手一挥,吩咐道:“来人哪!这几位是本侯的好朋友,把她们请上船去。”说着指了指蓝如仪等人,蓝如仪满脸狐疑,不肯轻动,慕剑风又连忙向冷湘琪使眼色,冷湘琪暗自挣扎,不禁问自己道:“他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也不知该不该信他?”最终经过一番挣扎,还是率先走向船去。很快众人都上了战船,慕剑风对萧水寒道:“夜半风大,萧姑娘如此娇嫩的身子怎受得了这夜寒之苦,不如随本侯一起回营,这些粗活还是留给下人们做吧!”
萧水寒一百个不愿意,可是看到慕剑风那张吃人的脸,知道拂逆他是何种结果,暗忖道:“他胆子再大,想必看在国公和帮主的面上也不敢把我怎样?去去又何妨?”于是跟随慕剑风上了船。
众军随后上船,原路返回,只剩下飞鱼帮一干帮众傻傻的矗立于寒风之中,不知所以。慕剑风一进船舱便叫人把萧水寒给绑了,萧水寒大吃一惊,原以为凭着自己的媚功绝对不会在男人手下吃亏,不料慕剑风根本不给她施展机会,甚至还在她嘴里塞了一块破布,省的她聒噪,最后扔在阴暗的货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