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故意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卖起关子,等了片刻才道:“不知主公有没有听过‘醉三日’这个名头?”
“醉三日?”慕剑风似乎有所耳闻,却也记不清楚,大声道:“有屁快放!绕这么多圈子。”
血魄看慕剑风不耐烦,吐了吐舌头,道:“断金楼楼主车汉丁有个小女儿叫车淑苒,长得那叫是国色国香,江湖上传言凡是见过她的男人都无法接受再也不能一睹芳容的现实,不管会不会喝酒的人都会买酒麻醉自己,一醉便是三天。”
慕剑风左手在扶手上摸了摸,笑道:“这些都是江湖上好事之人编的传言而已,你也当得真?再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血魄大愕,奇道:“难道主公对她就没有一点念想?”
“你小子想到哪去了?天下美女多的是,我要是都想,哪里想得过来?别尽跟我说些浑话,你那件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慕剑风可不想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伸了个懒腰,道:“我要休息了,你也下去吧!”
血魄又嘀咕了几句,突然凑到慕剑风耳边道:“主公,俘虏里有个娘们长得还过得去,不如就让她来伺候主公安寝?”
“你除了女人就想不到其它的事情了吗?”
“属下自己当然无所谓,可主公是一城之主,又是堂堂侯爷,身旁怎能没有女人相伴?”
“你的歪理倒是挺多。”慕剑风真是拿他没折,暗想:“这小子看来是一片真心,并不是纯粹为了拍我的马屁。再说……”他想着想着一股奇异的征服欲倏然腾起,于是点头道:“那你把她送到寝室中去吧!”
“遵命。”血魄欢欣鼓舞,连忙退下。
慕剑风心情不错,在瑞丽的伺候下洗了个澡,这才走进寝室。房中静悄悄地,慕剑风凝神细听,感到床上传来细细的呼吸声。他走到床边,掀开了幔帐,借着烛光仔细打量,这才发现床上躺着一位娇媚少妇,这张脸似乎在哪见过,于是问道:“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那少妇瞄了一眼慕剑风,哼了一声,干脆闭上了眼睛。慕剑风干笑一声,突然想起什么,道:“我记起来了,我们小树林中见过 ,当时你可是傲的很啊!此时却怎么心甘情愿的躺在我床上了?”
那少妇呸了一声,道:“慕小贼你不得好死!点了人家的穴道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有种便解了我的穴道,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睛!”
慕剑风哈哈一笑,把睡袍一脱,露出强健的胸膛,躺在她身边,把嘴凑到她耳边道:“我可不怕,因为你们断金楼的武功稀松平常的很,要不然这么多人怎会都被血魄擒住了。”说着他慢慢地掀开薄丝被,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那雪白的娇躯一点点呈现在慕剑风眼前,尤其是那一对丰满无比的****,晶莹结实,刺激得慕剑风轻轻咬了上去。
那少妇浑身发颤,破口大骂:“慕剑风你无耻下流,你卑鄙肮脏!”她越骂慕剑风越是亢奋,干脆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上马,可那少妇突然尖叫起来,倒是把慕剑风吓了一跳。慕剑风低头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她左腿上有伤,想来刚才是压着她伤口了。再看她的脸蛋时已是满脸清泪,眼神中露出无限的委屈与恐惧。
慕剑风心中咯噔一下,因为这个表情他似曾相似,他想起了祝婉慈,暗忖:“当初我强行拥有了她,使她这般痛苦,今日可不能重蹈覆辙了。”于是坐直了身子,用手帮少妇抹了抹眼泪,歉然道:“不好意思啊!刚才压疼你了。”又道:“咱们来做个交易吧!只要你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就给你解开穴道,而且保证不再用强,你觉得怎样?”
那少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会,暗想:“他要用强刚才已经得手了,不必再绕个圈子。”于是冷冷道:“我叫蔡茵姿。”
慕剑风笑着赞道:“好名字。”便在她腰间与腿弯处连点了几下。蔡茵姿挣扎了几下看到自己能行动自如了,很是兴奋,起来便是给了慕剑风一巴掌,打得慕剑风脸上火辣辣。
慕剑风无名火起,可是看着她搂着被子蜷缩在墙角的可怜模样又是狠不下心来,自嘲道:“打得好,打得好。”又道:“你们断金楼都是这般恩将仇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谁说我恩将仇报了。你这小贼看了我的身体,打你一嘴巴难道过分了吗?”
“这的确是不过分。可是我明知你们断金楼替封家暗中与秦家联系,企图对我天雷城不利,我却没有杀了你们,这难道不是天大的恩惠吗?”
蔡茵姿一时无语。
“我还听说你们断金楼有一个什么‘醉三日’,恐怕也是徒有虚名之辈。”
“不许你说师姑的坏话,小心她打烂你的嘴巴!”
“笑话!她想打便打吗?”慕剑风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颇是不爽,狠声道:“今天绕过你可不是因为你是断金楼的人。而且我可以很负责的跟你说,一旦被我查明了你们的阴谋,你们断金楼将会大祸临头。”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们不怕你。”蔡茵姿嘴硬的很。
慕剑风还想再吓吓她,突然有人冲进房间,慕剑风掀帐一看,原来是瑞丽跑了进来,于是问道:“丽儿,什么事?”
“军师前来急报,说魏先生与朱将军有信使到了,而且还带来一个人。”
“什么人?”
瑞丽一边帮慕剑风把衣服穿上,一边道:“好像是剑门派祝姑娘的师兄。”
“婉慈的师兄?”慕剑风隐隐感到一丝不祥,连忙快步走出去,走到门口时回头对瑞丽道:“给蔡姑娘拿件衣服,送她回去。”
“是。”
慕剑风焦急地赶到会客厅,李睿与一名风尘仆仆的青年已在等候。李睿上前行礼:“参见主公。”那青年也一抱拳,道:“在下牛清,见过慕城主。”
慕剑风示意他们坐下,急道:“说说情况吧!”又对牛清道:“你就是婉慈的师兄吧!你从剑城过来,婉慈她还要好吗?”其实他一听到川城有信使到,立刻猜到剑门派有所动作,因此非常担心祝婉慈。
李睿道:“黑衣军大概认为对咱们有机可趁,已经发兵攻打川城,而剑门派也是蠢蠢欲动,双方有联手的迹象。”
慕剑风哂笑一声:“这早在咱们的预料之内,可没想到韩宗安愿意与阴扬那小子勾搭在一起,真是有点不伦不类。”说完又把目光射向牛清。牛清直视这股犀利的眼神,很不舒服,嗓音也有点沙哑,低沉道:“婉慈已经死了。”
慕剑风脑子里嗡的一声,似乎无法相信刚才听到的一切,冷冷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牛清依旧道:“婉慈她死了。”
慕剑风咋闻如此噩耗,胸中悲愤无以宣泄,左手一掌拍在手边的茶几上,把整张茶几震得粉碎,碎木断棍四处乱溅,悲吼道:“怎么死的?”说着走到牛清身边,左臂灌注强劲剑气,一把便把他挺了起来,叫道:“我问你,她是怎么死的?”
牛清不知慕剑风竟有如此功力,而且整个人似乎神志不清,心想只要他再一使劲,自己今天就要命丧当场。可他心中其实也是悲愤万分,这时候却也不怕,叫道:“她是被阴扬那混蛋给害死的,你有种便去找他报仇,不必拿我来撒气。”
李睿也在一旁劝道:“主公息怒,主公息怒。”
慕剑风又道:“阴扬那小子不是一直喜欢婉慈吗?他为什么要害她?”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婉慈她早就向着你了,要不然上次也不会偷着出来见你。阴扬记恨在心,怎不报复?再说婉慈背着他放我和师父逃出来已犯了他的禁忌,因此他便下了毒手。”
慕剑风松开了牛清的衣襟,一脚把身边的椅子踢翻,骂道:“又是阴扬,真后悔上次没把那王八蛋给干掉,竟惹出这许多麻烦,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李睿又道:“主公,还是以大局为重啊!”
慕剑风这时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左拳捏得骨骼咯咯爆响,道:“军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暂时没有。”
“那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帮我安排明天清晨开会,我要去一趟韩城。”
“是。”李睿心中疑惑不解,可也不敢多问,拉了拉身旁兀自发呆的牛清,躬身退了出去。牛清更是满肚子的委屈,他此次前来天雷城原本想借助慕剑风的力量给师父与师妹报仇,可没想到慕剑风竟活脱脱是个疯子,看来前途很是渺茫。
慕剑风没有回寝室,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回忆着往日与祝婉慈相处时的种种情形,眼睛湿润了很多次。这时他才发现虽然两人在一起时总是争吵,可他内心中是真的深爱着祝婉慈,因此他此时才会失去理智。
“报仇!我一定要报仇!”一个念头一直在慕剑风的脑海中盘旋,其它的一切事情都已不再重要。很久之后,他才从悲痛中恢复过来,走到书房,对着地图仔细琢磨接下来的对策。不知不觉中远处传来几声鸡鸣,他心中已有所得,揉揉眼睛,走到窗口,看着还没有完全淡去的夜色,暗暗发誓:“阴扬,我要把你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