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剑风回陵城两天后,潘自兴等人也率领三千残兵败将回转,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议论开来,不过好在他们对慕剑风充满信心,且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并不十分担忧,市面上依旧热闹,殊不像大战将临的景象。慕剑风箭疮未愈,便在后山静养,整日里只是运气调理,再就是理清整个战局的思路,因为他预感到眼下已经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了。如此这般,日子又过了两天。
这日傍晚慕剑风骑了血龙去猎场溜达了一会,回来后在陆萱的打理下洗了个澡,便到三楼自己的卧室中小憩,脑海中回想起近日的种种状况,不禁为镇守房城的卡麦、拔哥担心起来,寻思:“许有智出手如此狠毒,看来定要致我于死地,卡麦只有六千多人,也不知能挺多久?无奈现下陵城也是危如累卵,无法增援啊!”又想:“陵城守卫人员不足,幸好物资充裕,装备精良,定能拖得秦军疲惫不堪,到时便是用计之时。”想着想着,脑子里都是四方的战况,再也歇不下,起身又点亮了几盏灯,把房间照得通亮,又盯着墙上那张巨幅地图看了起来,思索片刻,觉得自己仿佛身陷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中,难以自拔,暗骂:“乱局已成,处境艰难,秦家便是那只大蜘蛛,已成此局关键,不料理掉它,看来是万难脱险。”
正思量间,只听得身后脚步声传来,尽管非常细微,但慕剑风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心下顿有荡漾之感。他未转身,便已知来人是谁,低声道:“是月青吧!怎么这么晚了还上山来?”
只听身后一道清脆的女声不答反问道:“主人,你看也不看,又怎知是奴婢?”
“哈哈”慕剑风一声大笑,扭过头来,眯着眼道:“本城主要是这点本事也没有,恐怕也没资格做你这位女才子的主子了!”只见尹月青一身粉红色长裙,小腿微露,一头短发向后盘起,颇为清纯,却不似平日庄重的打扮。慕剑风多日未见她,顿时也看傻眼了,伸手握住她的玉腕,一把拉到自己身边,顿时觉得香气更盛,便有心猿意马之念,柔声问道:“说吧!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上山来,不会是想我了吧?”
尹月青没料到慕剑风今日如此亲昵,轻啐他一声:“想得美,要不是那些资料你急着用,我才赖的送上来呢?走了这么长的山路,浑身是汗!”慕剑风见他如此娇羞,欲火更焰,把她拥坐在自己腿间,便要亲吻,一边嘴里还吟道:“那就让我来好好犒劳一下我的小乖乖啊!”慕剑风多日未有雨水之欢,回城后烦恼不堪,也没心思去想它,可不想今日看到尹月青后竟莫名其妙的有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伸手便去解她的衣襟。这一下可是大出尹月青意料之外,她深知慕剑风虽然多情但并不急色,两人以前行事都是水到渠成,却不似今天这般急不可耐,脑海里又传来云娘前几日对众姐妹的叮嘱:“主人内力透支,箭疮未愈,此时极不宜行那男女之事!咱们当然不能去招惹他,即是他主动索求也当婉拒,切不可牵动他箭疮崩裂,到时便是闯下了大祸!”众人当时都是点头应下,尹月青此时想来,更是觉得云娘姐姐有先见之明,她头脑一清醒,便要出言婉拒。
可慕剑风却是正在兴头上,已经解开了尹月青的外衣,露出透明的亵衣,一对精致的双峰已经映入眼帘,他此时再难忍受得住,伸手便去轻揉。却不料尹月青横手当胸,硬是遮住了自己的双峰,呻吟道:“主人,你伤还没好,不可如此。”
慕剑风怎听的劝?干脆把她放倒在毯子上,卧身上去亲吻,说道:“不打紧的,这点小伤算得什么,再说不碰到伤口会有什么事?”说完右手便去掀尹月青的长裙,不停地在她大腿上厮磨,嘴里喘息声渐渐凝重。尹月青也是久未逢甘露,换在平时,那是早就迎合而上了,可是此时却不敢丝毫大意,他知道慕剑风性子极强,一旦他上了情绪那是再也摁不住了,只好当机立断,轻轻地把他一把推开。慕剑风身上全未着力,被她一推,身子一侧,却也没在意,刚要再伏上身去,可尹月青却是左推又挪,甚是不愿,使得慕剑风手脚施展不开,立马烦躁起来,便要强上,嘴里兀自叮嘱道:“青儿,乖一点,听话。”
尹月青岂是成心想拒他?听他如此柔声地呼唤自己,她整个人都醉了,恨不得化成一道清流涌入他的身体中。可是她向来冷静,顾大局,知道此时一旦自己把不住关,后果极为难料,只好硬下心来,又把慕剑风推开,大声道:“不要,不行啊!”
慕剑风此时已经使上力道,尹月青轻轻一推岂能把他推开,可是被她这么一推,他却是大为恼怒,不解道:“你今天怎么了?怎生这般模样?”平时尹月青等人对他都是温顺敬畏,今天却是如此拂逆于他,让慕剑风惊讶之余,却也动了一丝怒意,终于放开尹月青,独自坐在一旁,满脸愠色,不说话了。
尹月青知道慕剑风已经着恼,顿时感到万般委屈,心下酸楚,却也不易道明,眼泪汪汪,低声道:“主人息怒,奴婢罪该万死!”慕剑风还是不理她,刷的一声站了起来,想到外面阳台上去透透气,刚走出几步,“啊”的一声传来,原来尹月青害怕慕剑风真的气恼自己,一时失控,竟哭了起来。慕剑风实在见不得她流泪,心肠一软,暗自纳闷道:“真不知她在想什么?好端端的一件事情,却弄得这般田地!”。他也不是真的要不理她,只是刚才尊严受损,一时面子上下不来,看她哭成个泪人,便走过去安慰道:“别哭了,我不恼你便是了。”“您真的不恼?”尹月青一擦眼泪,大惊道。
“不恼便是不恼,我还要骗你吗?再说我又几时骗过你了?不过你得回答我为什么今日不行的道理,否则绝绕不过你。”慕剑风看她哭的伤心,便想引她发笑,说话时故意加粗语调,双手还扮了个吓人的姿势,终于引得尹月青破涕为笑。
尹月青看他突然小孩子性起,知道他已经脾气全消了。可是自己不愿与他共欢的理由刚才已经说了一遍,他似乎全然不信,此时再说也是徒然。又想:“主人向来服软不服硬,不如便说我身体不舒服,主人他怜惜我,必然不会在意了。”于是降低声音,缓缓道:“奴婢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因此扫了主人的兴,真是该死。”
慕剑风听她说身体不舒服也是一惊,看她面色红润不似生病模样,但是转念一想她长期操劳军务,偶尔气血不畅也是很平常的,再想到刚才自己强逼于她,真是悔恨交加,心中大喊:“我也太不知轻重了,这般用强,要是累着了她,那真是后悔莫及。”尹月青看他半晌不语,便张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此时两人四目相交,情意交融,一切隔膜都已烟消云散,慕剑风伸出手来摸了摸尹月青的脸蛋,替她擦干了泪痕,歉然道:“青儿,是我不好,你可别怪我!”尹月青看到慕剑风终于冷静下来,松了口气,在她的爱抚之下感到万般惬意,柔声道:“等主子和奴婢的身子都恢复了,奴婢一定好好的伺候主人,好让主人开心。”
浓情之下,慕剑风已全然没了欲念,嗯了一声,只是紧紧的搂着尹月青,享受着这难得的甜蜜。也不知过了多久,尹月青突然叫道:“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说着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过来一张鼓鼓的信封,从中抽出一打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一边递给慕剑风,一边道:“这是最近周边的情报,以及各大势力的资料。”慕剑风接过来一看,上面娟秀的写着一行行行书,正是尹月青的笔迹,知道她定是花了一番心血,心中又是大为感动,念道:“月青如此待我,我要再是伤害了她,还是人吗?”
他一张张翻看,有些消息是他已经知晓的,有些却是并不知道,上面既有秦家的军情,又有剑门派的动静,连沙头帮与霹雳门如何争夺盐市都有所提及,心下对尹月青与云娘收集情报的工作很满意,连赞了几句。后来看到一份情报,使他重重留意了一番,说到:“蒋易干得倒是不错,此时与其结队而出,不如化整为零,搅得许家处处不得安宁。”他说的正是老城留守蒋易奉命出击双城郡。蒋易明知自己手中这几千人和敌人正面冲突那是丝毫不占上风的,于是便把他们分成几队,在双城郡的几个城境内一齐发难,专打马场、粮仓、铁场等关键之处,使得双城郡大乱,各城纷纷出兵“剿匪”。
“蒋将军智勇双全,是主人之福啊!”尹月青在慕剑风怀中应声道。慕剑风也是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不禁叹道:“也不知能有多大的效果!”他语气惆怅,定是想到了目前战局艰难,蒋易之功也难力挽狂澜,不禁为天雷城的前途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