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毅轻功了得,剑法超群,一个腾空,劈倒数名骑兵,顿时吸引了数十名骑兵把他团团围住,举刀乱砍,这一耽搁使得天雷城的北边攻势为此一滞。
“这老匹夫由我来对付,你们继续攻击前进。”在北面带队的人正是箭猪,看到有个高手阻住进攻,立刻亲自来战。
箭猪使得那圆形兵器古怪异常,刚一接手,阴毅虽然武功高出许多,但也并未占据太多的上风。他被箭猪缠住后,天雷城骑兵们再也没了顾忌,蜂群般涌入营中,遇人便砍。剑门派的士兵中有很多都是新兵,在如此血腥的场面下哪还有勇气抵抗,不是四处乱窜,就是跪地求饶,那些刚才还没熄灭的火势仗着风力又重新猖狂起来,使得战场上的气氛更加热烈。
阴毅和箭猪斗了十几个回合渐渐看清了他的套路,立刻展开反攻,三招之内就把箭猪完全压制下去。箭猪越斗越吃力,只觉得浑身冒汗,双臂无力,脚步缓慢下来,眼看就要被阴毅击倒。幸运的是这时候天雷城的大部队已经完全控制了营地,正有不少人朝这里涌过来,给阴毅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慕剑风从西边杀进大营后看到北面人影晃动,热闹异常,于是吩咐克鲁斯和桑塔继续追击,自己带着潘自兴往这边赶过来。正巧看到阴毅和箭猪在那里大战。潘自兴看箭猪落于下风,处境狼狈,二话不说,就是嗖的一声,直朝阴毅后心射去。
阴毅虽然陷在苦斗之中,但是常年习武养成的警觉性还是非常高,听风辨物,知道后面有人偷袭,一弯腰,勉强的躲过了这一箭。阴毅一回头,正好看到慕剑风从身后赶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立刻舍了箭猪来战慕剑风,暗自咬牙:“慕剑风,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天雷城骑兵看到阴毅杀红了眼,野兽般飞奔过来,连忙冲在慕剑风前面挡住阴毅的去路。阴毅一味求战,哪还有顾忌,运足劲力,横空一劈,把当先几骑的马脚一齐劈断,那几人顿时跌落在地,使得后面的骑兵也纷纷让开,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潘自兴看出阴毅是冲着慕剑风来得,怎会给他出手的机会?又是一连三箭直射他胸膛,阴毅不愧是江湖上能排的上号的高手,左挡右闪,未伤分毫。
“闪开,让我来。”慕剑风看手下无法抵挡阴毅,心中一火,因此腾空而起亲自来战他。
“慕剑风,你终于来了,那就让咱们在手底下见真章吧!”阴毅又顺手劈倒数人,来到慕剑风身前六七米处。
“好,上次咱们未分胜负,今天就来个了断。”慕剑风知道阴毅不好对付,因此一上来就使出了御剑七式的‘缠’字诀,五柄小剑就像是一条光带,锁住阴毅的周身真气。
阴毅岂是易与之辈?随着光带连扭了三下腰,紧跟着反手一剑下插,击中光带,只听得铛的一声,他身子稍退一步,慕剑风连忙收回小剑也是身子一沉。
这时候营中的战斗基本结束,除了追击部队和看守部队外,几乎所有的天雷城骑兵都往这里挤过来,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人圈,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两人围在垓心。
阴毅一看周围的形势,对手人多势众不宜久战,因此气运丹田,真气游走一个小周天,全身鼓荡起来,腾空一跃,整个人斜飞在空中,右手连抖三下,随后一片剑芒四散开去,空气中隐现出一只凶猛的白虎。
“阴老鬼要拼命,这可不能大意。”慕剑风看阴毅又使出绝招,心里也一噔。他现在十字擒龙剑还练得不够纯熟,因此不敢轻易使出,最后还是想到了“玉石俱焚”这一招。
阴毅打算集毕生功力力毙慕剑风于剑下,自己也好趁乱突围,因此再也没有什么保留。他身子悬浮在空中,全身光芒四射,头发倒竖,“啊”的大喊一声,那白虎立刻张牙舞爪猛扑过来,上来就是一爪,直打慕剑风的胸部。
此时周围的将士们都被这激烈的打斗所吸引,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有一个人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那就是潘自兴。他一看阴毅此招狠毒,也不多想,嗖嗖的又朝那白虎射出数箭,可是这几箭似乎对白虎毫无作用,一下子都被虎爪打落下来。可就在这时前后两道白光还是不约而至的射向白虎,那白虎自恃威力还是毫不在意,等它觉悟的时候,胸口早就中了两剑,立刻‘敖’的一声,身形四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白虎之前舞出的爪风也是威力惊人,硬生生把慕剑风震的飞出去数丈,整个地表上被炸出了个大坑,更有几名靠得近的士兵被轰的东倒西歪,战马瘫软在地。
阴毅本想一击了事,没想到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还有人放箭来干扰自己,稍一调整就落了后招,再加上慕剑风的来招不仅威力巨大,而且藏有后招,竟吃了个暗亏。虽然他击倒了慕剑风,但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像只断了线的风筝跌落下来,砰的一声砸在了人堆里,吐血不止。他刚想运力撑起身子,只觉得身边寒风骤至,自己眼睛一黑,几处巨痛传来,便没了知觉。
慕剑风从雪地中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再看远处的阴毅时,才发现他早已被自己那些凶悍的骑兵砍的血肉模糊,到死的时候还张大着嘴,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孔达义带着阴扬等人趁着天雷城还没有合围,杀开条道路逃了出来,一路往川城赶。除了一两百骑兵外,跟在他们身后的士兵大都是步兵,行动速度非常缓慢,加上外面冰天雪地,在雪地上行走实在是困难重重,很快就有人掉队。可是这时候他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拍马狂奔,当他们回到距离川城还有几里地的三叉路口时,身后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十骑了。
孔达义想到出发时有一万大军,此时回来竟是如此情形,心中伤感不已。突然听到祝婉慈喊到:“师父,你看,前方川城火起。”孔达义顺势望过去,果然川城附近浓烟密布,大叫不好。
“师叔,看样子川城也保不住了,咱们该怎么办?”阴扬一路上一直担心阴毅的安危,所以心神不宁,到此时此地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眼下回川城也是于事无补,咱们干脆直接回剑城,养精蓄锐。”孔达义绝望的说到,心中却不停的呐喊:“慕剑风,慕剑风啊!你真是神鬼莫测啊!可是你也未免太狠了吧!”
祝婉慈看着那漫天的白烟,心中也是矛盾至极,她对阴毅父子的意气用事是深感不解,对慕剑风更是又爱又恨。心中愤懑之情无法排泄,只好一挥马鞭,随着孔达义向着剑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厮杀了一天,慕剑风赶到川城的时候朱子亮早就把川城给拿了下来。原来朱子亮和慕剑风谈妥条件后立刻直奔川城,一路上陆续有部队前来回合,到川城时他已经集合了自己将近三千人的军队。留守川城的是牛清,他看到有人前来偷袭立刻戒严备战,可是城内只有不到一千的老弱残兵,哪还有丝毫斗志?朱子亮一面摆开阵势,一面把战斗中俘获的剑门派俘虏拉来做劝降工作。城内的守军一听主力被天雷城偷袭,死伤无数,更是吓得浑身发颤。因为如今慕剑风的名字早已经成了川城百姓的梦靥,人人谈之色变。
朱子亮软硬兼施,并且答应保证川城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因此立刻有人投降。牛清一开始还想弹压,可是投降的人越来越多,局面已经失控,他自己最后也被哗变的士兵给绑了起来,更有人擅自打开了城门放朱子亮进来。朱子亮大军一进城,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不过他还是严格遵守了诺言,没有乱杀无辜。只是为了迷惑和阻止剑门派的败兵涌向这里,下令在城门口堆起干材点了把火,好吓走那些只顾逃命的人。
朱子亮没费什么力气就得了川城,一阵得意过后就是失落,他有一种丧家之犬的感觉,他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依赖别人才能生存的地步。他清楚自己今天得了这个城也是守不住的,明天也许就会失去它。因此在掌管了城防之后,他静静的等待着慕剑风的到来。
慕剑风进城时川城的次序已经很稳定,他不得不佩服起朱子亮的手段,心中也起了惜才之心。看到朱子亮站在远处等着自己,他连忙下马,笑道:“朱将军,辛苦了。”
“慕城主,您才是辛苦了啊!”朱子亮也礼节 性的恭维了一下。
“好说,好说。”慕剑风看了看还有些混乱的街道,突然想起什么,对身后的潘自兴道:“自兴,你立刻去发榜安民。由于剑门派的宣传,川城百姓对咱们的印象很差。我不想再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是。”
吩咐完潘自兴,慕剑风又向朱子亮道:“此战我军杀死杀伤敌人三千多人,俘虏三千多人,还得了川城,毙了阴老鬼,这可说都是拜朱将军所赐啊!”
“慕城主真是太抬举在下了,在下只不过是献了点绵薄之力而已,至于破阵杀敌还都是仰仗城主的虎威啊!”朱子亮看慕剑风治军如此严谨,而且有仁者之风,心中也多了份亲切感。
“哈!哈!咱们也不要互相推让了,功劳一人一半吧!”慕剑风也越来越欣赏朱子亮,哈哈一笑,扯开话题,“既然局势已经稳定下来,那咱们一道去城主府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在下正有此意,慕城主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