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气势宏伟的宫殿内,坐落着一间花园般的神秘建筑,刀枪林立的森严戒备给这静谧的环境增添了一股血腥味。
“诸位将军,我军几番用兵汉郡,所获甚少,思前想后,原因还在于咱们准备不够充分,今秋再战,不知诸位有何良策啊?”正中的一把大镂空檀木椅上正坐着一名五十左右的汉子,两眼倒竖,脸色红润,虎额豹眼,只有微白的双鬓给人透露了一点小秘密。此人正是关西大行台、秦王、上将军秦无欲。
“连番征战,虽说汉城没有拿下,但是正阳关已在我们手中,汉城的正面防御已经被打开了口子,就如同两人相博,我已扼其喉,只要我军能再下西城,就能从侧翼夹击汉城,如同拊其背,前后夹击,汉城可破,管森必擒。”秦无欲刚说完,左手就有一位骁将献策,此人蜂腰熊臂,正是秦家第一猛将崇镜飞。
“主公,属下以为南征之事咱们还是应该再多做一番考虑。咱们本来以为汉郡唾手可得,却没想到这块骨头如此难啃,咱们这几仗损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政已有不支之象。眼下咱们四周都很太平,正是养精蓄锐之时,等待时间成熟后,东出洛郡才是长远之计。如果执着于一城一地的得失恐与我不利啊!”崇镜飞刚说完,另一侧也有一位文士答了话,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西部大族龙家的头面人物龙啸和。
“父亲,军师说的有理,咱们的精锐都被吸引在汉郡,北部虽然暂时无动静,但是据可靠情报得知,豫王对时局不满,最近就将有所行动,咱们不可不防。”说话的是坐在龙啸和下手的一位成熟少妇,看她头挽云髻,唇若凝脂,一件白色刺绣文胸包裹的胸部丰润饱满,从上到下给人一种成熟的气息,果然是女人中的极品。她就是名满关西,秦家的顶梁柱,梁熙露。
“南宫标要动,我正求之不得,让他去打头阵,我们坐观成败。他成功与否,咱们都还来得及下注,反倒是趁着这个机会把管森给收拾了,岂不没哉?汉郡是个大郡,人口众多,地势险要,趁着管老儿虚弱之时把它给夺过来,对咱们今后的发展至关重要。”秦无欲没想到梁熙露也反对南征,于是做了番解释,突然瞪眼怒道:“再说管老儿如此不识抬举,折了我许多人马,如果要是连他都拿不下,还谈什么与天下群雄争霸。”
“我看管森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拿下他是迟早的事,主公,小将愿为先锋。”此时以铜城留守王烈等少壮派军官又出来鼓势。
“好!王将军果然有胆气,本王就派你为前锋。”被王烈等一请战,秦无欲也是精神一振,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放心不下,“此战西城是一关键,只是樟儿他太过于年青,有时候办事未免鲁莽,我有点不放心啊!”
“父亲所言极是。三弟虽年少英勇,但毕竟经验尚浅,为人又任性,眼下恐非方面之任,此次秋季攻势应当再派员大将去辅助三弟,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梁熙露也有同样的担心,连忙把自己的意见提了出来。
“派谁去呢?”秦无欲问到。
“末将愿往。”应声之人正是崇镜飞。
“好,有崇将军出马本王也放心了。这次你就带‘黑风骑兵’去,也该那他们露露脸了。”
“是。”
秦无欲在那积极谋划,别人也没闲着。
“王爷,此次出去联络可说是有得有失啊!。”远在洛郡的洛城,金碧辉煌的豫王府的密室中正有两个人在密谈,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瘦削男人,说话时一抽一抽的嘴唇带动着胡须上下不停的摇摆,他正是豫王南宫标的首席智囊苏建行。
“怎么讲?”坐在上首虎皮椅子上的一个留着小碎胡的胖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由于那不协调的身材显得有点老态,但是那精光凸现的眼睛却又使人感觉到他的不一般。
“属下先去了趟临城,虽然没有见到齐王齐显羽,但是却见到世子齐宏山,他对咱们的计划很感兴趣,说是只要王爷义旗首举,他们齐家一定配合,至于具体能提供什么帮助,由于他还不能独自做主,说是要和他父亲商议一下才能给答复。”
“那燕家那边呢?”
“那里可就没这么顺利了,燕震霄根本就不与属下见面,对于王爷的计划也是反应冷淡,看来要说动他有困难啊!”苏建行长叹一口气,看来也是没少受委屈。
“好小子,胡子还没长齐呢!就跟本王摆架子,等本王登基后定要他燕家好看。”一听燕家反应冷淡,南宫标一急,虽很恼恨,但也不想放弃,“既然他们都畏畏缩缩,看来只能是本王一个人干了。”
“王爷,现今形势不在我手,如要贸然行动,恐冒天下之大不韪。”苏建行似乎不同意南宫标随意起兵。
“柳冰那狐狸精害死了先帝,现在又要把祖宗基业拱手让人,我身为南宫家子孙,难道坐视不理吗?”南宫标肥眼一瞪,很是不解。
“我们不是不管,只是要看准时机再下手而已。虽然现在他们仗着有皇帝在手里一味揽权,但是还毕竟没有做出什么倒行逆施的行为来,咱们师出无名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还要等下去了喔?”
“咱们可不是干等,现在柳宪大肆排斥异己,早就得罪了不少人。那些被削了权的老臣们会对他满意吗?咱们为今之计还是得去联系那些老臣,让他们先在朝中闹起来,到时候柳宪要收拾他们,他们手重没有兵马,还不得求救于咱们。到那时天时人和都在咱们手里,出师也就名正言顺了。”
“好计,果然是好计策,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南宫标一听此计,精神一振,身子也挺了起来。
不要说西部那些大军阀按耐不住,就是那只占不到一郡地盘的盐帮也是蠢蠢欲动了。自从上次在神农山吃了天雷城和先零人的亏,孙炎仲一直怀恨在心,钱观更是要来雪耻,所以刚到八月份,盐帮就再次兵发枫林,这次盐帮出动了大约一半的兵力,将近有四万人,仍旧以钱观为主将,同时盐帮的右护法关灵也作为副将随同前来。只是由于一路上山路崎岖,加上有的地方还被先零人事先破坏了,因此路上倒浪费了不少的时日。当他们赶到枫林的时候,除了发现一堆废墟外什么也没找着,大叹先零人狡猾之余,只好原地驻扎,往后催粮。
桑妮带着自己五万多的族民和六千多的残兵一路往南撤,其心情之沉痛是可想而知的,被迫离开自己世代相传的居住地的惨状使得桑妮的心都碎了。先零族民也是不堪忍受这种屈辱和痛苦,纷纷请战,说要和盐帮决一死战。桑妮何尝不想和盐帮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可是她深知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去和盐帮硬碰无疑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想到父亲临死前把部族交给自己的情景,虽说自己这几年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但是搞成如此境地也是她始料不及的,她想着想着发现自己真的有点累了,有点无力回天的感觉,难道整个部族就要断送在自己手里,她不敢想也不愿想,看来只能是寄希望于神秘的天雷城了。
当这一支大军走到离黑熊岭还有二十多里的地方时,突然山谷中旗影晃动,前面一彪军马赶到,定神一看,当先来得几个人除了昌义见过面外,竟然无一认识。
“姐姐,中间那个将军打扮的就是赵成刚赵将军,旁边那个叫魏先生,是从天雷城赶来的。”桑妮身旁的桑塔对这几个人却是熟悉不过了。
“原来真是他们,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啊?”桑妮暗想自己猜得果然不错,可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呢?
“桑族长,一路辛苦了啊!”思考间,赵成刚等人已到身前。
“这位大概就是赵将军吧!久仰啊!”桑妮也是回了个礼。
“我们得到探子回报,说桑族长已到,因此过来迎接,桑族长,这边请。”赵成刚把手一挥,中间便让了条路出来。
“有劳诸位了,桑妮乃一落慌流亡之人,却不想得到诸位如此抬爱,真是愧不敢当啊!”桑妮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远来迎接她,感动之余,不禁松了口气。
“桑族长,这么说就见外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彼此?请。”赵成刚跟在桑妮后面一起返回,路上众人也一一相见了。
“桑族长,不知道您手下还有多少人手啊?”魏子宏目前最关心的当然是打好眼前之仗,这可是自己来天雷城之后的第一仗,要是打不响,以后的日子也一定不会好过了。
“大约还有六千吧!装备也比较整齐,不过因为吃了几个小的败仗,再加上一路后撤,士气比较低落啊!”桑妮听魏子宏问起,当然是知无不言。
“还有六千,那就好办多了,咱们的胜率又高了一层。”魏子宏一听先零人还有六千军队,大为振奋,看形势比自己预料的要好的多。这次来山南,一开始担心第二营的战斗力,后来又怕各路军队不齐心,再怕就是先零人一下子就被盐帮给打散了,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先不说第二营战斗力不弱,单说这众人齐心就已足够鼓舞人心了。不仅昌义等人积极响应,就是马宇也很是热心,不仅参加了会议,还带来了一千军队。如今再听说先零人也还保存了相当大的力量,你叫他怎么不兴奋?
“魏先生,您就这么有把握?听说他们此次可是出动了将近四万多人啊!”桑妮有点不敢相信魏子宏的自信。
“咱们现在手头上再加上昌义总管他们带来的三、四千民兵,总数也有两万了,对付盐帮是绰绰有余。”魏子宏捻了捻自己的胡须,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桑族长,你们刚到还是先休息一下,先零兄弟们我会妥善安排,至于打仗的事,咱们过后再谈也不迟啊!”赵成刚看桑妮一路奔波劳苦,决定还是让她们休息一下再说。
“那就有劳赵将军了。”桑妮也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