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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雪山的仙人们

故事发生在九洲大陆。

大梁国俯瞰着整个大陆已经有近千年的历史了,估计除了关于使徒者的传说,便就是这大梁国的传说最多了。

虽然两百年前大将军李威叛国在东面建立了西齐,不过依旧影响不了大梁这个九州霸主的地位。

柳州城,大梁九州十八君中最北面也是最贫瘠的州城了,而易县则是柳州最北面同样也是最贫瘠的县镇了。

如今时间已经是冬月了。

临近年关的时节,对于在易县这个极寒之地生活的百姓来说,以后的要面临的日子将会是更加难熬的。冰冷的寒风一天更胜一天的狂暴,夹带着冰雪从北面的圣山吹来。过冬的柴火已经不多了,止不住的寒风无疑是在给这些快要冻垮了的百姓身上加上了一根重重的稻草。

不过即使是生存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易县百姓却没有一个人选择搬离,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靠着圣山。

圣山便是这些人呆下去的唯一理由,圣山带来的自然不仅仅是凛冽的寒风,更带来了易县百姓天生的骄傲感,他们是离神最近的人。

圣山,相传那可是整个大陆生命的起源,神灵从圣山上洒下了生命的种子,种子结出了果实,然后大路上便有了现在的人类。

每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使徒者,无一不是从的圣山上下来然后又回到圣山的。

更甚至有传说,当初一统九州的大梁始皇帝也是从圣山上下来,是奉着神明的旨意来到人间的。而最后始皇帝又乘着法器飞回了圣山化作了一方天帝。

关于圣山的传说太多了,多到几十本传记都不够书写。所以时不时的便会有外来的向往者来到易县,有侠客也有外出游历的学子,多是些所谓的江湖中人。这些人来的目的基本一样,都是冲着圣山来的。

经常的就会传出有人在圣山边看到有仙人的传言,对与这些传言很多人都是坚信不已,而那些看到仙人的人便是所谓的有缘人了。当然有反对者提出相反的论调,至于圣山上到底有没有仙人,那谁都说不准,见过仙人的拿不出证据来,怀疑者又没有更好的说辞来反驳使徒者的传说。

圣山对于那些向往者来说,无疑是圣地,无论圣山上的仙人有没有在意这些小蚂蚁,他们都会虔诚的跪拜而来。而对于那些持怀疑态度的人来说,来圣山看看也不错,至少可以好好看看这大陆最北方的风景,看看世上最高的山。

易县是圣山附近唯一的县城,凡是想来观摩圣山的向往者都只能留宿在易县,这或许是易县百姓还能维持生计的唯一解释了。

恶劣的环境对于那些向往着来说或许是一种心性上的磨练,不过对于这些居住在易县的百姓来说当然不仅仅是心性上的磨练更是身体上的折磨。日益寒冷的天气使得柴火的使用越来越频繁,年轻的壮丁不得不频繁的出没于北风呼啸的山林间。

十三也如同别家的壮丁一样,家里除了一个年老的瘸子便只剩下一个女娃了,砍柴这事便落到他一人身上了,只是这壮丁更加年幼罢了。

“嘎吱——嘎吱——”天刚微微亮,十三便拖着比自己历史还要长久的破斧子往易县外的树林走去。

多年贫困的生活加上饮食上的营养不良,使得这个原本已经踏进发育期的十四岁少年看起来还和十一二岁的小儿一般大小。长时间没打理的头发贴在被满污垢的额头上,就像贴着一张黑色膏药一般,冻的通红的鼻头,像是刚刚被小人的拳头揍过一般。

十三深一步浅一步的走在雪地上,身后留下了两道脚印以及斧头拖在地上的长道。

已经记不到走了有多长的时间了,日头渐高。

十三掂了掂手上有些卷刃的斧子,朝上看了看那被大陆人称为圣山的大雪山冷哼一声。“啐——”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好似要将心中的苦闷一口气给吐出来。

“什么圣山,狗屁!这是第年了?啊?第几年了?不就是个破雪山。什么仙人,狗。”最后本来要说出的那个屎字,想到关于仙人的传说,便又硬生生的被十三给吞了回去,小脸憋的通红。“见怪莫怪,小人无心。”十三一个人嘀嘀咕咕的朝前面的小树林跑去。

用老瘸子说的气沉丹田,意走手间的方法,十三没一会便砍下一堆柴火,甩了甩头上的汗珠,嘴里嘟囔道:“快是快,只是这方法忒累了点,也没见我体质有什么改变啊,诶,这苦逼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提起地上的柴火堆掂量了下分量,十三无奈的点点头,这些应该够他和老瘸子、双双三个人用一阵子了,不过砍柴的日子十三已经受够了,或许该规划下未来了,如果能在京都卖座房子那可就太好了。

想到这十三又是抬头看了看大雪山的天空,心里暗想何时才能看见那些向往者嘴里所说的仙人,难道自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么。

虽然还是很不甘心,但是这么多年来却一点回去的希望都看不到。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十四年了,只从会走路以后十三便每天都来这圣山碰运气。如今十三已经有些死心了,或许过几年等自己成人了,真的就该离开这去别处看看了。

想到这,十三又下意识的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那块小木牌。那是一块通体漆黑的木牌,木牌很小,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除了木牌上那有些奇怪的图案外,别的就和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头没两样了。

按老瘸子的说法,这块木牌是十四年前他把十三捡回来的时候顺便在路上捡到的,可能和十三身世有关,所以这块木牌就一直跟着十三。“十四年了。”十三摇了摇头,对着远处的圣山好似自嘲般重复的说着十四年。

“请问?”不知何时,十三身后传来一声询问声。闻声,十三回头,便看到一灰衣中年正朝这边走来。

灰衣中年穿的很少,只有单薄的一件长衫,长衫被圣山上吹来的北风刮的呼呼作响,紧贴着那人的四肢,那人身材本就瘦高,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挂着长布条的木杆走了过来。

那人虽然穿的少,,但是却好像没有一点感觉到冷的意思,慢悠悠的朝十三这边走来。看到自己来时留在雪地上还未消散的脚印,又看了看灰衣人身后的那一片白雪,十三好似想到了什么。

还没等那人问出话来,十三便赶忙兴冲冲的跑上前去对着灰衣人问道:“先生、先生,你是仙人么?”灰衣人也不知是不是被十三打断问话有些不高兴,只见他盯着跑上来的十三看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走进了十三才看清那人的样貌,八字须加山羊胡,眼睛里就好像天生就带着一悲悯的感觉,就像是有钱人看着穷人一般。

“装逼,这人长得就装逼。”十三腹诽,被这样的人盯着看,十三更是暗骂这人简直就是装逼犯。不过十三心中虽然有万般不爽却硬是忍住,硬扯出一丝笑容又对灰衣人问道:“那先生,你是从圣山上下来的么?”

这次听到十三的话后灰衣中年指了指前面的大雪山问道:“你说的是这座山么?”十三点点头,灰衣中年见状摇头淡淡的说出两个字:“不是。”听到这十三差点没将中指竖起来,可是那灰衣人还不等十三有所动作便转过身朝前走去,嘴里还喃喃着:“奈若何、奈若何。”

十三本还想追上前去再问些什么,至少要搞清楚那人一开始想要问什么。可是眨眼间那灰衣人便不见了,想追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追去,十三只能暗骂一声后,怏怏的背起那堆柴火,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易县县城虽然不大,却也分南县和北县,南县往南出去便是官道,官道直接通向柳州城,而北县再往北去便只剩大雪山了。所以交通便利的南县便是所谓的富人区了,镇上稍微有点权势或家底殷实点的的基本都是住在南县,而北县则是南县那些人嘴里所说的贫民窟了。

十三所住的地方便是在北县最北的地方了,等到十三回来时已经差不多黄昏了。一步一步的往自己那间破了不能再破的房子走去。而就在路上,十三又看见了那个穿着灰衣服的中年男子,不过那人也只是一闪而过,等到十三想追上前上前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人却又不见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是十三也只能无奈的笑笑骂一声见鬼然后作罢,命中注定无缘,强求无用。那人都说了不是仙人,或许只是轻功好吧。

老瘸子也说过,有些武功到了极致的高人,就如同仙人一般笑傲人间不留痕迹。想到这,十三又想起记忆深处的那些东西,那些关于江湖高手的传闻,飞花摘叶、踏雪无痕,那些关于寺庙中的武学。

不过对于老瘸子的话也不可全信,老瘸子还说以十三现在的能力已经算得上有四五品的实力了,不过十三却是没有觉得自己和普通的人有什么区别。

每天被老瘸子逼着锻炼自己体内的那股热流,最开始时十三还会偶尔幻想自己催出这股热流射向目标,日后好独步武林,不过尝试几次都没有成功后,十三便放弃了,每天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该有的锻炼,应付老瘸子的检察。

关于这股热流,老瘸子除了每天催着锻炼那些外,其它关于如何使用这股热流以及这股热流有什么作用都没有提起过。十三也尝试问过老瘸子,不过老瘸子也只是叫他好好练不许落下,其它的不用他管。

所以到现在,除了可以比别人少穿点衣服外,十三也没看出这热流有半点作用,就连打架,昨天还差点输给了隔壁的王六,王六才十岁。十三甚至在想这是不是老瘸子为了给他省买衣服的钱而教他的。

就这样,一路走着想着,十三便走到了一间茅屋门前,这就是十三这些年生活的地方了。即便是在所谓的贫民窟里,这种茅屋,也算的上是最差的那种了,墙壁上的破洞以及屋门上时不时掉落的木屑无一不是证明,看着这破屋子,十三更坚定了去京都买房子的理想。

而在茅屋前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老人身体靠着墙,像是在等人。将要西下的斜阳拉扯着拄着拐杖的老人。老人的影子被拉到十三的面前,打在十三的膝盖上。十三抬头看到了老人的微笑,微笑里十三好像看到了一抹慈祥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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