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之所以敬爱阳光,不是因为它的名字,而是因为它能给人们带来温暖,这也正如人们喜欢苏落,不是因为他能力有多高,而是因为他能为死者讨还公道,这样的喜欢,是同为判案缉凶的段捕头,段东阳所嫉妒的,于是借此次李冬被毒死一案,与苏落一决高下,看谁先找出凶手。
什么叫厚脸皮?
这就叫厚脸皮啊!
段东阳手下有数十名捕快,还有城中所有衙役,而苏落那边,只有他和叶天两人。
“你也太厚脸皮了!”叶天对要和苏落比试的段东阳,鄙夷地哼了一句。
“我这不叫厚脸皮。”段东阳道。
叶天:“你这不叫厚脸皮叫什么?”
段东阳:“我这叫不要脸。”
叶天:“……”
无语的叶天,目送段东阳扬长而去,心中越来越觉得对方背景很强大。
否则这样的家伙怎么能当上捕头呢?
想我叶天跟了苏落好几年,学到了不少东西,可如今还是一个小跟班,没天理啊。
段东阳不知又往哪里搜集线索,反正苏落和叶天二人,接下来去的李冬的家。
李冬家中,只剩他妻子一人,父母早已不在。
庭院破旧,院中有一棵早已枯死的大树,一阵轻柔温暖的风吹过,居然是让人感到几分悲凉。
一进李冬家门,苏落就开始四处观察起来,李冬家十分简陋,除了残破的农具之外,并没有其他铁器之类的能伤人的东西,也没有练武的器械,这样看来,李冬不是练武之人,而李冬家中又没有贵重物品,那么有关李冬是为某个神秘组织出力,又因为某事被该组织杀死的猜测是错的,可若李冬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凶手为什么要毒死他呢?
难道是李冬无意中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冬妻子脸上还挂着泪痕,一副丢了魂的样子,连苏落和叶天进了屋都没发现。
而当她注意到苏落他们时,立刻拉住了苏落衣角。
“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把杀死我丈夫的凶手找到,为我丈夫讨回公道!我丈夫那么老实,心地善良,别人骂他打他,他都从不还手,凶手居然毒死了他,凶手该死,该死!我可怜的夫君啊,你怎么就被别人杀死了啊!”和其他死了亲人的人一样,提到被毒死的丈夫,李冬妻子又哭成了泪人。
李冬妻子情绪很激动。
苏落先安慰了对方好一会儿,才开始询问正事:“李冬生前,有没有和你不熟悉的人,或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人,又或是那些看上去,绝不会和你丈夫有关系的人接触过?”
李冬妻子摇了摇头:“没有,他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会跟他聊天的,除了我们的邻居,还有他给别人家做长工时认识的一些粗人,谁还找他说话啊,他又不是有钱人,又不是王公贵族,可没那身份尊贵的人找他。”
“那他生前,有没有无缘无故地消失一段时间,回来还不告诉你去了哪里?”
“没有,我之前说了,他李冬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夫,天杀的凶手,为什么要杀我丈夫!”
李冬妻子又情绪激动地大哭起来,苏落只好又安慰几句。
片刻后。
“近段时间,李冬有没有跟你说一些奇怪的话,或是突然送你一些东西,或是嘱咐你什么?”
“没有,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和往常一年,谁想……唉,早知如此,我是绝不会让他出门的。”
“李冬去了二月楼,据我所知,那里的花销很高,以你……以你……”
“你是想说,以我们的家境,不像是舍得在二月楼吃饭的人,对吧?其实我也想不明白,我丈夫今早为什么要去二月楼,哪里的饭菜价格,可不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承担得起的。”
“他在去之前,真的什么也没跟你说吗?”
“没有,我刚刚已说过,他今早出去的时候和往常一样。”
“那你丈夫最近有没有得罪谁,与谁结仇?”
“没有,我丈夫与人为善,出了名的好脾气,不信你跟街坊四邻打听打听。”
“难道你丈夫这些天,就没有一点异常?”苏落询问的语气中掺杂了些许无奈。
一旁的叶天,都为问问题的苏落挠头。
苏落问了好几个问题,结果李冬妻子的回答,永远是以没有开头,如果真的照李冬妻子所言,那么李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再加上他没有仇家,那凶手为何无缘无故地杀死李冬?
杀人总得有个原因吧。
如果这一次李冬妻子的回答,又是以没有开头,那他就要怀疑李冬妻子和别人有奸情,李冬是他妻子和姘头害死的。叶天心中想着这些,可过了很久,却不听李冬妻子回答。
叶天扭头看去,只见此刻的李冬妻子两眼飘忽,不知在想什么事情,而渐渐的,她眼中露出恐惧神采,身体也开始哆哆嗦嗦地发起抖来,显然想起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
“怎么,李冬这些天,有什么异常吗?”苏落见状问道。
“异常,哦,异常,不,没有异常,对,没有异常!”
李冬妻子先没有回答,接着歇斯底里地胡言乱语一番,而此后任凭苏落怎么询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李冬妻子现在是恐惧的不知所云,不是伤心,苏落也无法用语言去劝慰,只好暂时离开了李冬家,去向街坊四邻打听消息。
可从街坊四邻那里打听来的,有关李冬的消息,和李冬妻子的描述一模一样。
李冬是一个十分老实的人,从不与人结仇,碰到谁遇到点困难,他也是能帮则帮。
总之,李冬是一个老好人。
没有仇人的老好人。
可若没有仇人,李冬怎么会被杀害呢?
苏落想问的深一些,结果多问了几句,街坊四邻所说的话题却越说越偏,最后扯到了鬼怪。
“十二年前,李冬他们一家搬来的时候,我就说那院子不详,结果他们非要住,怎么样,出事了吧。至于我为什么说那房子不详,唉,现在想想我都后怕啊,我记得,那也是在十几年前,有一天夜里,我就听见这院子里有动静,我让我丈夫过来看,但啥也没寻到,不过后来……”
“后来怎么了?”一位妇人迫切地问。
“后来我丈夫听到,他家那棵大树那里有动静,当时我丈夫拿着刀,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于是一刀砍在了树上,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树流血了!”
妇人讲得绘声绘色,其他妇人也听得认认真真,还不时地发出一声惊叹。
这会儿再跟他们聊下去,想来也得不到什么线索了,于是苏落起身,又去找与李冬一块做过长工的几位农夫,在一番询问后,得到的信息,依然是李冬妻子所说的那点,没有进展。
不知不觉,天暗了下来,已是黄昏。
就在苏落皱眉想着,李冬的死,背后究竟会是什么原因的时候,李冬妻子找上了他们。
李冬妻子一见到苏落和叶天,便是悲痛地出声恳求他们一件事。
这件事很奇怪。
李冬妻子居然恳求他们,在查明真相之前,住在她家。
这实在是一个奇怪的要求。
“我……我求求你们,真的,我求你们了。”李冬妻子作势就要跪下。
苏落连忙扶住她,略一思索道:“你是想让我们保护你?”
“对,我求求你了。”
“我们保护你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们一件事。”
“是李冬这些天有什么异常?”
苏落点了点头:“对。”
李冬妻子沉默良久,却是说出一句更奇怪的话。
“好,我告诉你们,但愿你们相信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