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就是那名扬言要抽死苏落的捕快。
当然,最后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苏落帮他破获了妇人钱袋被偷一案。
王辉现在很后悔,后悔当时没有把苏落留下来,现在烟雪城发生了一起命案,而他的师父吴青山吴捕头,由于正在处理另一桩大案,所以就将发生在风雪客栈的命案全权交给了他。
这让王辉倍感压力,他才当了几年捕快,自觉没能力破获此案。
所以当吴青山把这个案子交给他的时候,王辉当时就问可不可以找人帮忙,他想找的人自然是苏落,当然,他那时候还不知道苏落的名字,是在师父吴捕头问他要找谁帮忙,他将苏落的样貌描述给师父后,才从师父口中知晓,自己遇见的就是这些天传得沸沸扬扬的苏落。
在去往风雪客栈的同时,王辉派人四处打探苏落的下落。
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苏落就住在风雪客栈,这倒免了他寻找的麻烦,而且苏落应该是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王辉只是说了几句好听话,苏落便决定帮他调查这个案子。
因此王辉觉得自己很幸运。
如果让叶天知道王辉心中所想,他一定会捧腹大笑,请苏落查案子,还要说好话?拜托,像苏落这种人,要是让他碰上什么案子,难的不是让他协助调查,而是不让他管,让他到别处待着去。事实上,在王辉到来之前,苏落还跟叶天商量着,怎么样能让本地的捕快,允许他苏落插手这件事。
“老爷,这钥匙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叶天正仔细端详着一把古朴的钥匙。
古厄手中攥着的,便是这把钥匙。
在发现这把钥匙的时候,苏落并没有找到线索的喜悦,而是立刻疑惑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件事太奇怪了。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一件事,尤其是当一个人快要死的时候,古厄临死时,手中还紧紧地攥着这把钥匙,说明这把钥匙很重要,凶手在古厄房间翻箱倒柜所寻找的,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这把钥匙,而从古厄尸体的状况来看,凶手显然也搜过身,所以说,现在这把钥匙还安然无恙地在古厄手中,实在说不通。
难道凶手意识不到他手中攥着钥匙?
所以相较于叶天好奇这钥匙是干什么的,苏落更疑惑钥匙为什么会在古厄手中?
还有就是,苏落总觉得古厄攥着钥匙的手掌不对劲,可究竟哪里有问题,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苏捕头,您能不能通过这把钥匙,推出谁是凶手?”王辉原本想称苏落为神捕的,不过被苏落拒绝了,而由于苏落曾做过捕头,于是王辉干脆称呼他为苏捕头。
叶天白了王辉一眼道:“王捕快,回家一定要跟你爸妈说,以后少吃点猪脑子。”
王辉:“少吃猪脑子?什么意思?”
叶天:“难道你不知道,吃啥补啥吗?”
王辉:“……”
苏落离开了古厄死亡的房间,顺着窗台上血手印的方向,开始搜寻有没有其他线索。
凶手在窗台上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血手印,说明凶手手上沾有不少的血渍,那么他在逃走的过程中,应该也会沿途留下线索,可是匪夷所思的是,苏落沿途并没有发现任何血滴,如果说是凶手擦掉了身上沾染的鲜血,这虽然说得通,可这又和前面矛盾了,既然凶手这么谨慎,为何粗心大意到在窗台上留下血手印?
古厄的死,简直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一些迹象表明凶手应该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而另一些迹象又透出凶手应该很粗心。
难道凶手是两个人?
“苏捕头,我们在这附近发现了这把刀,跟死者的伤口对比过后,证明它就是杀人凶器。”
这是一句陈述句,可王辉语气里充满了疑惑不解。
苏落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苏捕头,您知道这把刀是在哪发现的吗?”
“在哪?”
“在大街上!”
“在大街上?”苏落也皱起了眉头。
凶手一般会将凶器丢在鲜有人迹的地方,目的自然是不让别人发现,而此案的凶手,居然将凶器丢在了大街上,凶手是要做什么?难道向别人展示,快看,我用这把刀杀了人?
王辉接着道:“那条街离古厄的房间很近,而奇怪的还不止这些,发现这把刀的,其实是昨晚的更夫,他在昨晚打更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铛的一声,他去查看是什么,便发现了这把刀,而据他说,当时那里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别人,也就是说,这把刀……是凭空出现的!”
苏落听完,脸上却露出了笑意。
苏落让王辉带他去凶器被发现的地点,到达之后,苏落便顺着凶器被发现的所在,到古厄死亡房间的路线,跃上了房屋,在屋顶之上查找起证据,很快,他脸上露出喜色。
之前,苏落一直在地面上寻找凶手逃走时,留下的血渍痕迹,可最终一无所获,而根据那名更夫所说,凶手应该是一名武林高手,他在杀死古厄后,飞檐走壁离开了那里,更夫在发现凶器时,之所以没发现凶手,是因为凶手在屋顶上,对,一定是这样的。
苏落心中这般想,而屋顶上不时出现的血渍,似乎也在证实着他的猜想。
可渐渐的,苏落喜悦的脸色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的一脸狐疑。
古厄死亡的房间,到凶器发现之地真的很近,中间只隔了几栋房屋,以及几棵树,所以苏落搜寻起来并不难,苏落在屋顶上发现了血渍,在树上也发现了血渍的存在,这应该是凶手留下的,可是……可是树上留有血渍的位置,让苏落很不解,那是在很窄的缝隙之间。
缝隙很窄,两边的树枝斜斜向上,最宽处也不过一指宽。
血渍既然出现在这里,说明凶手当时从这里经过,可一个人怎么可能穿过只有一指宽的缝隙?
苏落眉头越皱越深,他时而望着眼前窄小的缝隙,时而望向古厄死亡的房间。
苏落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猛烈地摇头,到了最后,嘴里开始嘟嚷着:“不可能,不可能是那样的,那样做不仅没有一点好处,只是使自己更痛苦,可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王辉虽然很好奇苏落在说什么,但没有插嘴去询问。
陡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不远处,风雪客栈的掌柜霍轲正急促朝这里奔来。
霍轲一脸焦急,像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王辉大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