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涛被杀死的那一晚,齐涛父亲说齐涛一直在陪他聊天说话,根本不曾出去过,更别说被人杀死,齐涛父亲的说法,显然和尸体呈现的特征相悖,难道齐涛父亲在说谎,又或者,那具尸体根本不是齐涛的?
李瑜将这两种猜测讲了出来。
苏落摇了摇头:“不,齐涛父亲并没有说谎,而那一具尸体也确确实实是齐涛。”
李瑜瞪大了眼睛:“若是如此,那这件事该怎么解释,难不成辛沐能把齐涛分成两个人?”
“我们在发现齐涛尸体的当天,齐涛父亲在协助我们查找线索时,你们可觉得有哪里不对?”
苏落不答反问,但李瑜他们都茫然摇了摇头。
徐枫更是皱眉道:“苏落,你不是说齐涛父亲没有撒谎嘛,可你问这个问题,分明在怀疑他。”
苏落道:“不,我并不是在怀疑齐涛父亲,因为我之所以能想出辛沐杀死齐涛的手法,就是根据齐涛父亲那天不同寻常的表现得出来的。”
李瑜眉头紧皱:“不同寻常的表现?齐涛父亲那天做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被问的徐枫摇了摇头。
苏落只好道:“大家想一下,齐涛父亲已经年逾花甲,按照他所说,齐涛那晚陪他聊了一夜,直到早上晨光熹微才回屋睡觉,而第二天上午,记得,是上午,连中午都没到,衙门中的捕快到齐涛家叫醒了齐伯,随后发生的事,我们大家都清楚。”
徐枫道:“随后齐伯开始协助我们,查找齐涛经常去的地方,这很正常啊。”
苏落道:“可是齐伯那天很精神,他居然一点都没犯困,连一个哈欠都没打!我明白,自己儿子被杀,老人家难免情绪激动,受此刺激,也许会忽然变得精神振奋,可就算如此,齐伯年纪已大,而且熬了一夜,睡了不过两三个时辰,他不可能不产生一点困意。”
“但是那天,齐伯协助我们调查到傍晚,他却连一个哈欠都没打,你们觉得正常吗?”
李瑜他们眉头微皱,苏落这一番话,让他们感觉答案就在眼前。
李瑜霍然抬起了头:“时间!时间不对!”
苏落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时间不对,齐涛确实是陪齐伯聊了一夜,但那一夜,并不是齐涛尸体被发现的昨夜,而是前夜!齐涛不可能分成两个人,但若是让别人将两个晚上发生的事,当成是一个晚上发生的,那就能变出两个齐涛。”
“在齐涛尸体被发现的前夜,辛沐设计让齐涛陪齐伯聊了一夜,继而用迷药,让齐伯直接睡了一天一夜,这也就是为什么,齐伯那天没有丝毫困意的原因,因为他已睡得足够久。”
“继而在第二天夜里,将齐涛杀死。等我们发现齐涛的尸体,把齐伯叫醒时,齐伯肯定会以为他儿子昨晚在陪他聊天,因为正常情况下,人们绝不会想到自己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苏落看向辛沐:“你之所以对齐伯使用这个方法,是因为齐伯年纪已大,就算他后来发现日期不对,他也只会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因为年纪大的人本就经常记错事情。”
辛沐没有反驳,显然苏落又说对了。
可是正常情况下,自己的杀人手法被别人拆穿,凶手应该惊慌失措,面色惨白才对啊。
可辛沐却依然很平静,仿佛苏落说的是别人的事。
辛沐甚至追加了一句:“我之所以用这种方法,还考虑到一点,那就是齐伯没有朋友,他平常也很少出门,所以哪怕他消失了一天,别人也不会注意。嗯,齐涛之死,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下面开始讲,我是怎么杀死钱茵的吧。”
苏落愤然道:“为什么?”
辛沐头都没抬:“什么为什么?”
苏落咬牙切齿地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羞愧?那可是五条人命啊!”
辛沐手中的侦探小说,恰在此时看完,他将书合起,站起身:“苏落,你是不是想不出,我是怎么杀死钱茵的了,所以跟我在这谈起感情来,你这样,我可不会心服口服哦。”
苏落冷冷地道:“不,恰恰相反,就是因为钱茵的死,我才确定了你是凶手!”
随后苏落先没有解答钱茵的死因,而是把众人带到万佛殿。
辛沐之前看完小说站起身,是不是已经料到,苏落若要解开钱茵之死的谜团,就会带他们来万佛殿,所以他才站起身,又或者,他连读完那本小说的时间都已算好……
叶天一念及此,忽然感到一阵心颤。
若真是那样,辛沐简直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万佛殿巍峨高耸,苏落他们攀登到大殿之前时,依旧是先气喘吁吁歇了好一会儿。
李瑜一边剧烈喘息,一边道:“苏落,那天夜里我们将万佛殿搜查了数遍,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第二天,这万佛殿深渊之中,出现了钱茵的尸体,而第二天来此游玩的旅客中有辛沐,莫非钱茵的尸体,是第二天被辛沐带到这里的?”
苏落还未回答,徐枫便是摇头道:“不可能的,我们那天留在这里的几个兄弟,根本没有发现辛沐带有能装下一个人的行李,确切地说,辛沐那天什么也没带!”
叶天也道:“就算辛沐那天,将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带进了这里,可是在进深渊时,辛沐一直走在后面,他前面有许多人,他若将尸体抛在深渊最底层,必要经过前面的台阶,如果他真是这样做,那走在他前面的人一定会察觉。”
徐枫又道:“还有,钱茵死的那样惨,最关键的是,她还是自己把自己抓死的,我实在想不到,辛沐究竟怎样威胁她,才能让她对自己做出那样残忍的举动?”
李瑜问问题时,苏落在摇头。
徐枫问问题时,苏落也在摇头。
叶天问问题时,苏落还是在摇头,直到徐枫问完,苏落才道:“错错错,你们的问题本身就是错的。第一,尸体不是第二天被辛沐运到这里的;第二,钱茵那样凶残地挠死自己,也并没有受到辛沐的胁迫。”
徐枫等人不禁惊呼道:“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