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高四手突如其来的这一着吓的蒙住了,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高四手见我点头确认,哈哈大笑:“我知道了。”
他搓着两手,好像显得极有信心道:“要是只有一块红布的话,那可能八九不离十了。”
“邵老弟,五行你知道吧?”高四手见我楞在那里,问我道。
“高老哥说的是,金、木、水、火、土?”我回答道。
高四手嘿嘿直笑:“对,就是这金、木、水、火、土。”说完转头看着根老接着道:“老哥,五行也代表着方位,没错吧?”
根老这时神情一震,眯起双眼,点头道:“没错,东方木,南方火,西方金,北方水,中央土,五行不光代表方位,还代表着颜色。”
不等根老把话说完,高四手就抢着道:“哈哈,青木,红火,白金,黑水,黄土,我说的没错吧?老哥。”
根老点头称是,我一听,当即明白他们说的意思:“这么说,这红布包着人皮卷,所标注的地点就代表着南方?”
高四手一拍手:“对咯!邵老弟一点就通。”
他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到椅子上坐下,叹着气道:“不过,这南方的地域面积也是着实不小,要找到里面标注的位置,说大海捞针也毫不夸张。”
我心里一动,那邮寄地址显示的是广西,这广西不就是南方嘛。于是道:“我祖上好像在广西做过官,高老哥,你说,会不会是在广西?”
高四手听到我这么说,精神一震,抬起头急忙问道:“邵老弟,贵祖上当官的具体位置知道吗?”
他见我点点头,满心欢喜,兴奋的跟个小孩子:“邵老弟,有没有兴趣前去一探究竟?”他见我迟疑了一下,急忙道:“放心,所需的装备全有我负责。”
我其实没什么主意,看了看根老,见他眨眼示意我答应下来,就懵懵懂懂的点头说好。
就这样,我们约好三天后出发,高四手就一脸欣喜的匆忙离去。
高四手一走,我还坐在凳子上懵懵懂懂,根老这时道:“邵小子,你也别想那么多,或许这次广西之行就能解开你心里的谜团。”
或许吧,我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老懂的东西很多,我只把这次出行当作是一次旅行,根老却非常重视,跟我们说了种种需要注意的事项,就连广西的风俗习惯他都了如指掌。
琐事不表。
第三天,一大早我就去古玩店等高四手,古玩店没开门,我以为他们都还没起来,绕到后门敲门,没想到没敲两下老三就给我开了门。
进去一看疯大和根老都在,疯大正央求着根老要他们的镇店之宝护身。
那镇店之宝我见过,疯大以前偷出来在我面前显摆,是一把可以用作腰带的软剑。
那剑通体乌黑发亮,不知道用什么材料铸成的,虽然没削铁如泥那么夸张,但吹毛断发还真可以。
当时我还不信,说疯大吹牛,疯大气的拿剑朝桥墩一阵乱砍,那桥墩是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强硬度很大,被疯大弄的划痕累累,那剑身上却找不到任何卷刃和缺口。
我这才感叹,真是把利器。疯大说,这剑有两把,分雌雄,雌剑是软剑,雄剑不是软剑,是厚实型的,三尺长。
任凭疯大怎么软磨硬泡,就差在地上打滚了,根老是死活不答应。
我就笑话他:“疯大,你可拉到吧,就是给你,你也不会用,别把自个给伤咯。再说了,你本身就是一把贱,没必要贱上加贱吧?”
疯大白了我一眼,也没听出我是在骂他:“你知道什么?我天天早上跟着公园那陈老头学剑法,耍的可好了,难道这也要跟你说?”
那陈老头我知道,每天早上都会在小区的公园锻炼,据说跟我爸妈一样也是军人出身,还是赫赫有名的大刀队。
疯大不说还好,一说我就笑出了声:“疯大,那陈老头耍的是刀吧?”
疯大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过头满脸悲壮,带着哭腔对根老道:“根老,我们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如果我们真有什么不测,唉!”
这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可是我听着却莫名其妙的感觉有股寒意笼上心头,连忙喝道:“疯大,你别乌鸦嘴胡说八道。”
根老也不说话,走进房间,出来的时候抱着个暗红色的木匣子,跟月饼盒差不多大,上面雕满花纹,根老把匣子放到桌上,瞪了瞪疯大。
疯大一脸欣喜扑了上去,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把跟燧发短口径枪款式差不多的短枪。
我和老三也走过去看,疯大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抚摸着短枪,嘴里还啧啧有声,嘴角都挂到了耳后根了。
他嘿嘿直笑:“哎呀,从退伍回来就没摸过枪了,还真他娘的怀念,没想到根老还有这好东西。”
匣子里还有两把匕首,样子很是古朴。根老这时说:“这三样东西都是我以前用过的,你们一人拿一样防身。”
我和老三一人拿了一把匕首,刀把和刀削都是木制的,整体呈暗红色,还雕着花纹,刀鞘的上下部分都绑着丝带,应该是用来固定在手臂或者腿部用的。
我抓在手里,手感很好,抽出匕首,油光呈亮,看来根老对它很爱护。
本来不好意思要,看的出来,这几样都是根老的心爱之物,刚想开口推辞,看到根老把烟杆挥起来瞪着我,意思很明显。
我只好收下,把匕首绑在右腿的小腿处,根老这才眯着眼露出了慈爱的笑意。
疯大显然意气风发,左手叉腰,右手拿着枪指向天喊:“风萧萧兮易水寒,我们一去兮定复还。”
高四手临近中午才到,开着一辆保姆车,显得霸气十足。也没下车,在门前狂摁喇叭,根老再三嘱咐我们小心,我们三人连连点头。
上了车,高四手把车发动,我们离古玩店越来越远,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隐隐的觉得不安。
后来我才知道,就在此时,竟然有几处人目送我们离开。
第一处的人看到我们远去,露出诡异的一笑,随即隐去身形。
第二处的一个人欲言又止:“六哥.”在他旁边被称呼为六哥的人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时间不多了。”一片沉默之后,也隐去身形。
第三处的人在古玩店对面的街头,坐在汽车里。汽车的副驾驶座位上一个中年男子不停的用纸巾擦着汗——那么热的天,车里竟然还开着暖气!
副驾驶看着我们离开,转过头对车后座上的一个人道:“爷爷,你说,那么短的时间他能收集完成吗?”
车后座被称之为爷爷的人竟然穿着厚厚的大衣,身体还在不停的抖动,似乎冷的出奇,也没回答副驾驶的话,一边发抖一边不住的咳嗽。
再朝他的脸看去,也看不到他的脸,这人竟然戴着一副鬼面具!
副驾驶看鬼面人还不停的发抖,转过头对旁边的人已命令的口吻道:“暖气再开大点。”
这时,鬼面人才稍微止住咳嗽道:“看.看天意吧.”那声音就像用指甲刮着黑板,极其刺耳,不禁让听的人喉咙一阵发痒。
沉默了一会,副驾驶又道:“那.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鬼面人又咳嗽了一阵:“不.不用.等时机成.成熟再说.”又指着古玩店道:“你去.去把他叫.叫出来.”
副驾驶点头答应一声下了车,朝古玩店走去。一会,根老皱着眉头,神情疑惑的跟着副驾驶走出古玩店:“谁啊?谁找我?难道没有名字么?”根老问副驾驶。
副驾驶停住脚步冷笑一声:“名字?他还真的没名字,去了你不就知道了。”说完,也不管根老,自顾自的走向汽车。
根老迟疑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一走到汽车旁,车后座的车窗玻璃缓缓降了下去。
那鬼面人怔怔的盯着根老,就扯着枯木一样的嗓子尖笑一声对根老道:“小.小红.”
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似乎存在着魔力一般,根老一听,双腿一软,满脸惊骇的坐倒在地,指着鬼面人惊恐道:“你.你.”
我们的车刚开出去不远,昨晚又是一个不眠夜,脑子乱哄哄的根本没睡好,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这时,相对而坐的老三突然脸色一变,一脸惊恐的拼命对我眨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翕动着。
“什么啊?老三,没事吧你。”我疑惑的问道。老三还是没有说话,我看他口型似乎在说:“后面.后面.”
我跟疯大疑惑的转过头向后看去,刹时,我惊的脑子当场就嗡了下,头皮一阵发麻,几乎就喊了出来。
我们后面竟然摆放着一个戴着墨镜的纸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