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大突然拉着我直往帐篷方向跑,我刚想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耳朵里就响起了一声炸雷,震的我耳膜嗡嗡作响,接着“呼啦”一声,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怎么好好的天就突然下起雨了呢?抬头一瞥,不对啊!晴空万里啊。“太阳雨?”我嘀咕一句。疯大速度不减,喘着粗气毫不客气的道:“阳.阳毛的雨!”
话音刚落,雨骤然就停了,疯大也跟着突然停下脚步。可该死的,我他妈还在跑,疯大拉着我的手臂又没松开,疯大被我这样一带,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又被他这么一扯,身体直往后仰,两个人的头碰撞在一起,“哎哟,我说,你慢点啊!”疯大揉着额头直骂娘。
我擦!你刚才拉着我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慢点,还突然给我来个急刹车,我他妈身上又没装制动系统!摸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心里还在郁闷,这雨怎么说下就下,说停就停?遥控的吧?
正想着,就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玛拐显得极其恐慌的样子“呜啊.呜啊.”乱叫着朝潭水里往回跳,那只巨型玛拐早已不知去向。
没几分钟,刚才还前赴后继,飞蛾扑火似的玛拐就跑没影了,留下一地同胞尸体。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怎么回事?玛拐怕雷声?
我把目光望向随后而来的小马哥和老三,要不是环境不允许,我真想大笑,刚才还一副冷酷地狱修罗样的小马哥此时活脱脱成了半个乞丐样,本来油光呈亮的头发现在湿漉漉的耷~拉着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满身的血污被雨水一淋,倒像是在地上滚了几滚,特别是他还带着墨镜,这要是以这幅形象出现在大街上,保不准就给送精神病院了。
想笑又敢笑的感觉真是相当难受,我只好咬着牙憋着气把目光看向老三,“那个,刚才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打雷,下雨了呢?”
坐在地上大喘气的疯大吐了一口,打断了刚要说话老三,“屁!什么打雷下雨的,那是高老哥放的炮!”
我有点惊讶,忙问:“高老哥?放炮?在哪里?人呢?”疯大没理我,从兜里掏出烟来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把我的烟打湿。”他点了一支猛抽一口,也不顾身下乱七八糟的玛拐尸体和石子,就这样躺了下去,看来是累的够呛。
我扫了下四周依然没有发现高四手的身影,小马哥面无表情的摘下墨镜,抹了把脸,径自的走向了帐篷。老三看我站在那里犯迷糊,“噗哧”笑出了声,用手一指道:“那呢!”
顺着老三手指方向定神一看,这才看到高四手在瀑布边上放下来一个绳梯,他正顺着绳梯往下爬,这会已经下到了山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高四手已然成了我心目中的主心骨,定心丸,看到他,心立马平静不少,要不是旁边的疯大传来的呼噜声,我真想大呼一声。
我呼出一口长气,经老三一解释,原来刚才高四手在山顶看到我们被玛拐围攻,大呼一声,丢下来一枚手~雷。我说怎么凭白无故的打起了雷,下起了雨呢。我和老三坐下来等高四手下来,疯大睡的很死,连我从他手里把烟抢了出来也不知道。
一根烟抽到一半,小马哥出来了,举着充气皮筏。令我吃惊的是,他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又恢复了他一贯的装扮,一身素白的衣服,梳着大背头,还把皮筏充好了气,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这效率,超人啊!
我把烟丢掉起身问他要不要帮忙,他摇头说不用,我和老三不放心,深怕那些玛拐又来偷袭,捡起丢在一旁的燧发枪擦拭了下血污,重新上好子弹跟了上去。小马哥坐上皮筏,两手作浆划向对岸,我和老三在岸边紧盯潭面。
还好,直到把高四手接了回来,那些玛拐也没有再出现。高四手看着被我们砍的乱七八糟的玛拐尸体皱着眉头,嘴里啧个不停。“什么东西?青蛙?不像啊!还是..蜥蜴?”高四手疑惑道。
小马哥指着帐篷边上那只死了巨型玛拐道:“我看,像是广西民间传说里的玛拐。”
“玛拐..?”高四手显然不太敢相信,“有这么大的?”高四手看着小马哥道。小马哥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你看呢?”
高四手一言不发围着巨型玛拐转了几圈,嘴里又啧个不停。“还真有点像,不过,这也太大了吧?这得吃什么才能长这么大啊!”忽然他又像想到了什么,尴尬的嘿笑一声:“对了,还没问你们,没事吧?都没受伤吧?”
我一阵无语,现在才知道问我们有没有事。高四手突然发现疯大躺在一边,可能是瀑布声太大,掩盖了疯大的呼噜声,惊了他一下,指着疯大道:“冯家老大怎么了?”
知道了疯大是睡着了,大家也都没太大的事,高四手大手一挥:“都没事就好,我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入口,大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准备进洞!”
听高四手这么一说,除了睡着了的疯大,大家都有点兴奋,经过那么多艰难困苦,终于要开始实质性的发展了,连小马哥都精神一震。于是,各自忙活开来,高四手和小马哥去准备吃的,老三拿出红花油帮我擦拭肩膀受伤的地方。
刚开始,痛的我直骂娘,没想到一会儿功夫就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再加上老三的手法和力量都恰到好处,我都忍不住要呻~吟了。一边享受这很是通透的舒服感一边调侃老三:“哎,我说老三,如果古玩店开不下去了,你倒是可以装个瞎子开个盲人按摩店。”
老三骂了句,滚!一下加大了力度,痛的我直求饶:“哎哎哎,停!停!停!我错了!我真错了!老三,我开玩笑的。”
老三这才作罢,我继续调侃道:“要是盲人按摩不行的话,那咱就开个明人按摩,生意肯定好,到时候搞连锁,像沙县小吃,兰州拉面一样,我擦!钱途无量啊,老三。”
我以为老三又会给我来个使劲乱按,已经卯足了劲准备落跑了,没想到老三却停了下来,“咦”了一句。如果是疯大,我肯定第一时间跑掉,因为疯大这时候肯定给你来个突然袭击。
老三不一样,老三这人没那么多心眼。听他“咦”了一句,我马上转头问他:“怎么了?”老三拍了我一下道:“别动,你背上好像有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我疑惑道。老三用手指在我后背中心戳了一下,“那,就是这里,我看着好像..好像是纹身!”
我心里一震,纹身?我对这东西可不感冒,第一反应是老三看错了,“是不是砍玛拐的时候留下的污渍?”
老三看了一会道:“不像,四四方方的,你等等..”说完,老三对高四手招呼一声:“高老哥,你过来看看,邵席背上好像有东西。”不知道高四手是不是拾的湿树枝,烧的白烟滚滚的,呛的高四手直咳嗽,听到老三的招呼,连忙丢下拍拍手交给小马哥。
高四手过来一看,又用手摸了摸,“我还以为什么东西,这不是纹身嘛!”他嘿笑一句接着道:“邵老弟还真特别,别人都把纹身纹在比较显眼的地方,你倒好,直接纹在后背,还纹的那么特别,四四方方的。”
我一时大急,“高老哥,别开玩笑,我从来没纹过什么身!”这时,高四手也突然“咦”了句。“又怎么了?你们别拿我寻开心行不行?”我急道。
“不是,你后背真有个纹身,这纹身有古怪!”高四手哑然道。我刚想问他怎么古怪了?高四手道:“你等等,我去拿相机拍下来。”说完,一溜小跑进了帐篷。
到现在我还觉得高四手和老三合起伙来调侃我,就问老三:“纹的什么啊?”老三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四四方方,血红血红的,好像是字,又好像是花纹,看不懂。”
我心里一咯噔,老三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看他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我背后真有纹身?不可能啊!如果有纹身,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时,老三道:“对了,你还记得我给你看的照片吗?就是你相机里的。”我忽然想起来,在玛拐袭击我们之前老三叫我过去看的奇怪照片,照片里就一条手臂,手臂上好像也纹着身,我只是瞄了一眼,也没看个清楚,就被疯大叫了过去。
“等等,我再去拿来看看。”说完,老三也一溜小跑进了帐篷。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高四手和老三没骗我,一下子我是坐又不是,站又不是,心里又焦急,又不安。奇怪的事是一茬接一茬,弄的我是越来越糊涂了。
一会,高四手率先出来,举着相机跑过来,我马上站定身子背对着他一动也不敢动,手心里满是汗。小马哥看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也跟着高四手赶了过来。
我惶惶不安的等着高四手按下快门,那感觉就像死刑犯等着执行枪决一样。没想到这时高四手突然大喊一句:“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