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我们这个班不能让张一丽老师满意,另外的工美一班同样不屑这位,只会怒吼不会交心小低个女人的管教,两个班,快一百多人,让这位瘦小四眼老师费神忘食,拿不到一条行之有效的管理办法。
于是那位头发秃顶的四眼张邵钦老师给她出注意,在每个班选出班干部,及其他班干部,让他们自己管自己。
这招其实挺损的,不过她选出的班干部,在第一轮上任后并不太为她做为。
我的同桌杨博当选第一任班长,这可不是民主选举出来的,是一丽班主任的直接认命,顾俊当选团体委员,至于团体委员的意思是这样的,当年的大部分同学都会加入中华人民共和国共青团,当然要选出这一个共青团体的代表人,按照常理应该是所有共青团投票选举才对,可是没有,独裁专制,一丽老师看谁顺眼,让谁当。
就这样,这两位同学开始负责管理。
其实一丽老师的选择是错误的,因为杨博这位个高体大的大男孩,从不屑对熟人狠整,顾俊这位大方得体的女孩,也不是会得罪人爱管闲事的角色,他两一个不太当回事,一位是个两不得罪的和稀泥人才。
可想而知,班级里的情况,简直就叫乱七八糟,再说,来这里上学的,大多是在以前学业不好,家长又不想让孩子在家惹是生非混日子,送来学也罢,不学也罢,也有一部分,是学习还行,中等水平,错些分又不想复读的,自然性格里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受人管理的学生。
我坐在后门口,看遍班里所有“风景”,前排大部分是女生,有带眼睛的,很安静,大部分在看书,小部分小声议论,第二排一半女生一半男生,杨欣就在第二排中间位置坐,第三排第四排就不一样了,男孩有点多,女孩有一部分,比起男孩,女孩算比较文静点,男孩子说话就不那么稳定了,声音不大,但也挺乱,再向后走,第五排只有少数女生,大部分男生,第六排和第七排,就全是“和尚”同学了,说话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好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我的位置就在第六排,虽说后面乱七八糟,不过我并没有太多参与其中,因为我不太善于和不熟的人交际,至于为什么杨欣选在前面坐,而我不抢不选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视力超好,好不夸张的说,当年2.0的视力绝对超群看黑板不在话下,就是如今1.5的眼力也绝不是问题。
这可苦了艾冰了,他眼近视,坐在第五排靠窗边位置,就是带上眼睛也看不太清。
似乎视力对大家也影响不大,因为我们没有太多需要考试的任务,也没有太多需要再向上考学,获得更高文聘的渴望,所以看不清不成问题,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学好专业课,以后能面对社会的考验就可以了。
没有压力的工美班,一群叛逆处在花季雨季的年龄,放肆的挥霍着这无所顾及的快乐,无论上课或者下课。
第四排中间位置和第五排右墙边的同学吵闹起来了,声音还挺大,不过明显是在玩笑,这位靠墙边的男同学,穿着不太合体偏大的长袖军装体恤山,操着南阳地区西三县的口音说:“咡看咡哪个样,哦都不想说咡,这么高个大姑凉,不会好好说话啊!”这里解释下,“咡”是你的意思,“哦”是我的意思,“大姑凉”不用解释是大姑娘的意思,方言不易理解。
只见这位女生站起来,双手掐着腰,气呼呼的样子,摇着头挥舞着长长的马尾辫(这是当年大多青春靓丽女孩的装扮),骂到:“你个王八蛋,再说一句我捏死你…”
这位穿着大体军服的小个坐墙边的男孩子也示弱大声的说:“噎…噎…噎…,来来,哦看咡能把我吃了不成,小妮子,看看咡乃頭子尾巴,再摇就要像嫦娥上天啦,来来,我做你的牛郎哥哥咋样哈,哈哈哈…”这里必须解释,“頭子尾巴”方言的意思是兔子尾巴,哎,别看都是南阳人,说话发音还是不一样的。
你再看这位身材窈窕的高个女孩,气的更厉害了,但的确也没办法,因为她两边都有同学,想出去再立马回到座位上也不是那么容易,再说又是上课时间,她吹气瞪眼的,要没办法,狠声的狠了一声坐哪了,嘴里还不忘说到:“你这个鳖娃,下了课再和你算账”。
这位小个男生看把她气的挺厉害,也不再说什么了,笑呵呵的又和旁边的人聊起来了,坐在他旁边的,看出来不太愿意和他聊天,一直推搡着让他向里边坐,他也只能和前后的男同学畅聊起来了。
坐在这位小个男生旁边的是一位打扮时髦,不穿军装的窈窕女生,不高不低的个子,墨彩卷发,描眉弄眼,胭脂墨粉,偏偏红唇,又黑又长的眼睫毛,两圆形耳环吊坠至肩,一身透黑的套装直垂腿间,脚蹬黑色高跟凉鞋,与满班的军装形成鲜明对比,和身边的大衣服男孩更形成鲜明对比,这位女孩,是TB县的,至于叫什么名字,也的确忘记了,因为她只上了半学期,因为在女生宿舍打架被学校开除了,我们暂且叫这位女孩小季罢了。
而这位瘦小的大军服男孩,我也的确忘记了他的名字,因为他也的确中途退学了,虽然我们后来分宿舍住一起,也同样因为时间太短,没能记到大名,希望勿怪,但是我知道他是淅川的,据说来自山里,带着山里人特有的质朴和幽默,我们暂且叫他小周。
同样,你看到这里,又着急了,前面那个发脾气的高个女孩没有介绍,这里不着急,让我慢慢道来。
其实说起这位女孩,我不得不提一下她旁边的哪位女孩,只所以要提,是因为她俩是一体的,情同姐妹,两人形影不离,又来自一个地方,打扮相同,个子相当,可脾气就是天壤之别,刚才的哪位女孩大脾气,点火就烧,这位女孩不吭不嗯,大雨浇身似乎也不动于终,你可别认为她坐定神闲,大将风番,其实这位女孩是文静而已,静的让人怀疑她会不会说话。
我听其他同学说,她们俩也来自镇平,就好奇的打听,其他同学说哪个叽叽喳喳的高个女孩好像叫什么浩,镇平石佛寺人,两个人都是一个地方的。
听到叫什么浩这里,我这脑子快速的搜索着,似乎感觉在哪里见过,越像越觉得熟悉,况且又是一个地方的,更让我不能停下回忆,终于脑子里一位清晰的身影闪现出来,印证了我们的确见过,只不过是我的确见过她,见过她的背影而已。
事情是这样的,02年春末夏初,我参加县城的升学考试,无意碰到转学前要好的同学兄弟,他告诉我,我转学后他也转学了,他转学后喜欢上一位女孩,追这位女孩追的好辛苦,一天下着雨,我这位兄弟拿着花送这位女孩,这位女孩在我这位兄弟快要追上的时候,一脚把我这位兄弟踹了个人仰马翻,好不理我这位兄弟的一番好意,我们俩晚上住一起聊到夜里两点多,他说她也来参加了升学考试,第二天要找给我看。
第二天他正好碰到,我也在,他领着我只追到个背影,穿一套红色的套装,长长的马尾辫,窈窕靓丽的背影,我深深的记在心中,也替我这位兄弟兄弟恨在心中,他告诉我名字,当时我就对我这位兄弟说,要让我碰到,我一定会替他报仇雪恨的。
于是我问我身边的同学是不是叫吴浩,他们最后确定是的,我再看看坐在我前排的高个女孩,简直和当时我看到的女孩模样神似,我这人做事,是喜欢打破砂锅确认到底,一定要摸准才行动。
下课了,哪位高个女孩出去了,剩下哪位文静的女孩在,恰好她俩一起,我就跑去问这位女孩:“你们俩是从镇平石佛寺来的?”
她看了看我,笑了笑,点点头。
我接着问到:“你旁边的女孩是不是叫吴浩?”
她警惕的看看我,没有回答。
我明白她的意思赶忙说到:“我也是石佛寺的,问问看我们是不是同学,别误会,我以前也有个同学在石中上学,名叫吴浩,不知道是不是是她?”其实,问这,我压根没有去石中上过学。
她放松了警惕,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接着说到:“她是不是有个叫XX的男同学追过她,她把人家一脚踹水里了?”
这位文静的女孩惊奇的看了看我,又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
她一笑我算明白了,我哪位让报仇的兄弟,说的就是这位高个女孩,名叫吴浩,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今天让我们一班,有你丫受的,我心里暗暗的想。
知道了这位叫吴浩的女孩,你一定在想吴浩旁边的女孩叫什么名字,是的,我也好奇,这位女孩不说话,只是笑,看背影和吴浩差不多,可刚才说话,才看清她的模样,和吴浩相同的除了笑,其它的完全不同,她没有扎马尾辫,头发向上拢起,漏出清晰的额头,不算太大的双眼皮眼睛,清晰无修饰的柳叶弯眉,修长坚挺的鼻梁,未长成尖尖的下巴,瓜子形脸庞,一张樱桃小嘴陪衬的清晰纯净,反应不紧不慢的样子,又不说话,也猜不出来,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种文静的模样,似乎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说这么多,你还是想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同班的同学一定猜到了,她叫王清清,名如其人,安静的像一谭清澈的泉水。
可想而知,像我这样的坏孩子,虽然学习很努力,当在以前老师哪里,我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再加上超喜欢交朋友,身边后两排早已经打成一片,接下来可想而知,吴浩这位女孩在我和大家的帮衬下,向这位不可一世的高个女孩发出了不间断的攻击。
只要一上课,后边的同学都把废纸捏成团,朝吴浩砸去,等吴浩扭过头的时候,大家都无事的样子,似乎不是自己干的,她看看后面,也无可奈何,只能愤愤的叫到:“哪个王八犊子,再扔纸团不得好死”!
大家一听,扔的更起力了,一会吴浩一句妈长妈短骂起来了,她越骂越有人扔,越扔她越骂,一会后面全和她对立了,哈哈,我终于替我这位兄弟报了仇雪了恨,心里窃喜。
当然当年只是好玩而已,我想吴浩真的看到了,也不会责怪我的,再也许早已经忘记了这些,因为她在未来的日子里,并没有上满三年学制,而王清清,我们自始至终,在一个班一个专业,至到毕业,见证她后来在校期间的所有蜕变,也结下不同其他同学的深厚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