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被咬的肩膀,夏阳威龇牙咧嘴地看着还瞪着眼的陆庆华狠狠地道:“丫头,你属狗的呀!信不信回去把你牙全拔光,嘶!”
“不敢啦,‘姐夫’,‘小姑父’,丫头又饿啦,想吃肉肉呢?”陆庆华表情怪异地道,而心里却得意洋洋地想:“叫你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着篮子里的,哼,哼哼,我吃定你了。”
“什么姐夫,什么小姑父,丫头,没烧着吧。来,我摸摸看。”
“摸什么摸,想占便宜,明说。少耍心眼,姐不吃这一套。”……快班车上这一幕持续好久好久。
回想上车前,三女依依不舍的样子,夏阳威内心一阵纠结,但想到意志坚强四个字,心又慢慢平和下来。侧头看了眼恹恹欲睡的陆庆华,心里想道:“丫头,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的无忧无虑和自由自在,真想好好放松几天,然一切皆不能够,一旦有一次放松就会有两次直至更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不能懈怠啊!这次广州行收获真是巨大,也见识了大城市的风采,而且好歹有了奋斗的方向,总算不枉此行了。……”如此想了好久,想到了步行街的两个流氓,也想到了公园里的太极拳等等。
本想再逗逗丫头,不过看她疲惫不堪的样子,却又于心不忍,于是干脆闭眼练太极呼吸。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班车停下时,夏阳威醒了,怕是到站了,忙推醒陆庆华。车内灯亮了,环顾一下车厢,坏了,难不成又遇‘碰瓷’的。
此时,司机脖子上正架着一把大砍刀,车门已打开正陆续走上几个鬼模鬼样的青年。看样子不仅是碰瓷那么简单。
果然,最后上来的光头肌肉男暴喝道:“打劫,识相的要钱不要命;不识相的既要钱又要命。哥几个今天只是借点钱财,都识相点主动交出来。钱,金银手饰一应贵重物品统统交出来。敢不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弟兄们开工。”
不愧是专业的,几个人麻溜地各分任务区,左手布袋右手刀,还真是无法无天啊。
夏阳威倒是不怵钱财外露,就是让人搜也不一定搜得出来,要知道三年级时还练过“三只手”呢,同时也差点被邻村的“师傅”忽悠上道。
还没想好对策,一个三七分头仔就拿着布袋,扬着匕首对他二人道:“两粒细蚊仔,识相滴,红包钱快滴裸出来啦,好返回稳妈妈啦!”
“大哥,车票都是姐姐帮买的,哪来的钱啊,不信你搜。”夏阳威装着害怕道,而陆庆华则是两股颤抖、眼泪直转。
三七仔看了好一会后,往下一排去。一阵嘈杂声过后,几个流氓归于车中间向光头汇报情况。
光头们向夏阳威这边走来。
夏阳威心里飞快盘算着将面对的情况。
“细佬,贼不走空,真牟借少少。”光头声到人到。
“你妈的,快……”三七仔没骂完,夏阳威戾气上头,不假思索出手。直拳击头佯攻,空手夺刃并锁喉擒拿,迅捷简炼一气呵成。
等匕首架在咽喉处,光头们才反应过来,“住手”“混蛋”“找死”……
“住口,想他死,尽管动手,来呀!”夏阳威血筋隐现,狰狞阴狠地道。
“你想怎样,识相点,放了我,我们走,咱井水不犯河水。”光头普通话出来了,“你也没损失不是。”
“就是,放了老大,我们不找你们的麻烦。”
“放了老大,有话好商量。”……
夏阳威现在是一刀在手,天下我有:“我不想为难谁,但侮辱我母亲就得付出代价,那怕把命拼掉。听着,叫他们把财物还回去,马上!”夏阳威说完匕首一紧,鲜血立现。
光头顾不得疼痛即时喊道:“快,听他的。”
等车上剩客战战兢兢取回自己的东西,夏阳威已想好怎么做。他大声问道:“司机,车子还能往前开么?”
“不能,有东西拦着。”司机应道。
“行啊,计划周详嘛!靠门的两个把刀放下,衣服脱了财物留下,穿底裤下去移路障,麻利点,别耍花样,否则后果自负。快点。”夏阳威直接吩啊道。
那二人先还磨磨蹭蹭,见光头不出声,忙加快了速度。见二人下去,光头忙道:“小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做绝了。”
“你的手下没下限,侮辱家人,自找的。其实穷人何必为难穷人呢?”夏阳威冷冷的道。
“道路通了。”司机大喊。
“先开两公里,再说。”夏阳威接连吩咐道。
“剩下几个听着,留底裤空手下去,快点,我会叫司机停车。”约两公里后,夏阳威道。
车子停,夏阳威才对光头道:“遇上我,算你们幸运,不然蹲大狱肯定有你们的份。把财物留下,好自为之。”
光头认真地看着夏阳威的脸,默然离去。
夏阳威把那些毛贼留下的财物全塞进步袋里,把掏干净的衣服塞另一布袋扔在原处不理。许是黑夜的原故亦或是惊魂未定吧,车上热闹一会又回复安静。
陆庆华由此至终都静静坐在那,心底却早闹腾开。
车子大概离开二十分钟左右,一帮毛贼终于聚于一处,每个人心里都是五味杂阵。光头看着狼狈不堪的几个手下,既郁闷又苦涩,心思也活泛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