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政瑞心急火燎地拨新棠派出所的电话,却是拨打不通,对方老忙线。脸色阴晴不定的他,此是倒沉住了气。该来的谁也拦不住,只能出让新棠所长这一位置,只是要如何扳回这一局呢?“夏庄该死的夏庄!”
新棠乡政府及派出所等各部门,此时正热闹非凡。其它名乡镇的相应部门或熟人,皆纷纷来电询问此事,多是幸灾乐祸之辈。各种小道消息更是层出不穷,好些更直指公安局黄政瑞本人。说他任人唯亲,搞山头主义的占多数;说他卖官鬻爵,以鱼肉百姓为乐的亦占好大一部分;说他驭下不严,手下桀骜不驯的,则少之又少……
正当电话满天飞的时候,老三和夏海文则各领一队小学组跑步来到了政府门前列队练功。哼哈声很快传遍了政府大院,清一色的服装,整齐划一的动作,一张张稚嫩而朝气蓬勃的脸庞,好一道夏庄专属的风景线。
政府办公室内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自派出所单列出去归市局直辖后,派出所已俨然不服政府这边。主要是他们油水太足大滋润了,那还记得昔日同甘共苦“抓计生,杀猪羊”的志同道合来。如今事不关己,乐得作壁上观。
随着好事围观的人群渐增,议论的人一多,夏庄事件亦浮上了水面。马道坪的穷凶极恶,派出所的为虎作伥,更是多出了诸多实例来。
如马道坪的几个青年常拦路抢中学寄宿生伙食费啊!派出所的高某某常出入龙凤酒家(鸡窝)不付钱啊!派出所的陆某某留恋发郎间,以调戏发郎妹为乐,言谈举止极其低劣恶俗,被称之为“猪头”啊……
老三他们不知道这些,也不理会这些。他们只知道,练武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是对武术的尊重,对前辈的尊重。不练则以,一练就务须百分百的专注。这可是夏阳威一再强调的呢!
所长郑飞此时脸绿得尤如老婆偷了汉子。一通通的电话让他的肺几欲气炸,而今夏庄的人更是来赤裸'裸地打脸。挂断了小董派出所的电话后,吩咐姓仇的协警,谁来电也不接后。他点燃了手中的红塔山,吞云吐雾起来。
郑飞此时恨不得把夏庄的人全抓起来,但是如今事态似乎对他很不利。夏庄闹腾,他不怕;同行笑话,他不在乎;上级的责怪,他就有些忐忑。他那便宜妹夫,要是罩不住,他只好回学校看门什么的,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郑飞知道,在新棠他可以一言堂。除了黄政瑞关照外,就是几个下属和他同穿一条裤子,都忙着捞钱。有钱挣自是称兄道弟,要是出了事,担责的无疑却是他。别说分担,不推一把已是幸事。看着面凝重的属下,他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然谁也不接。电话那头黄政瑞总算是拨通了,却是没人接他的电话。气得他直骂'娘,该'死郑飞。眼看开会时间将到,“混'蛋,你倒是快接啊!”他呐呐骂道。
派出所内,烟雾弥漫,压抑着所有人的神经。尽管谁也不愿先开口,但郑飞眼神扫过。沈办事员还是出声道:“郑所,我们要怎么做?要不把闹事的头抓了,送看守所去?”
俗话说,不怕狼一般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郑飞很意动,但直觉告诉他,那样会出大事,他会死得很惨很难看。四顾看看,发现竟无一人能帮得到他。心里苦啊!喝酒泡妞的时候个个奋不顾身,遇点事却都畏首畏尾。他很想打电话给黄政瑞,但又拉不下脸。只是不停地抽闷烟,对夏庄的恨意几超一切。
夏阳威却是不自觉地眯上了,很沉。老三和夏海文的则练起刚创造的《“厕所”神功》,且边练边大喊配合:
“‘厕所’门前好练功,嘿哈!
庭院整洁‘正’气浓,呀嗒!
腋夹文件走如风,呼啦!
高高在上站如松,嗯哼!
背对百姓坐如钟,呕吔!
暗箱交易如蛇虫,嘿哈!
瞒诈砸抢绝世功,呀嗒!
欺软怕硬‘官’气重,呼啦!
不护百姓金钱通,嗯哼!
蛇鼠一窝乐融融,呕吔!”
周而复始,丝毫不见一人撕皮笑脸。大家练得很认真很认真。调皮捣蛋的小孩们,都开始跟着练了起来。相信这神功口诀,很快个个都能耳熟能详了吧。围观的男女老少,主动不主动地也跟着默念起来,就连办公室里都有人暗自录写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