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我的手被震得一麻,后劲老大,手中的柴刀差点飞了出去。我暗道苗头不对,像是砍到了啥子硬头,估计这一下,那破铜烂铁就得报销了。
“操,到底砍到了他娘的啥玩意儿?咋这么硬?”我暗自咒骂。方才我分明听到“沙”的一声从前面发出,那时候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抄起刀就砍了过去,也没管砍到的是啥。
我沉思了一会儿,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准备伸手去摸摸到底是什么。那柴刀估计也差不多折了,想是看到了十分坚硬的东西,只是不知道是什么。
我哈了口气,搓了搓手,让微僵的手暖和些。身体微微向前弯曲,右手拿着半折的柴刀,左手试图去触摸那东西。
比我想象的似乎要容易些,我一伸手便触摸到了。像是……像是摸到了一个瓷器,很凉,很圆润,没有凹凸不平的感觉。它给我的感觉就是凉,十分的凉。
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居然这么坚硬!我心中暗自惊叹。可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如今天色微亮,我隐约可以看出它的轮廓——倒想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是雕像,但它是白色的,白色在漆黑中异常显眼。
我稍稍上前,想进一步观察它。方才我没有看见,估计也是受这‘鬼打墙’的影响。至于听到的声音,若不出意外,八成是自己的听觉也出了问题。这样呆下去绝不是办法,我现在只有摸索出去的道路。
‘鬼打墙’与迷阵有一个共同的相似点,一般的迷阵会有一个阵眼,称之为‘井’,以方便操纵者更好地控制迷阵。而‘鬼打墙’是一样的,它也存在一个‘井’,这个‘井’一方面是整个‘鬼打墙’里最危险的地方,另一方面,只有找到了这个‘井’才有出去的办法。
按照我的猜想,这个‘井’大约在西北方。东南而阳,西北而阴,‘鬼打墙’的‘井’必须在阴气重的地方,而这种地方一般在西北方向。
上午我从山洞出来的那会儿,我记得太阳是正对着我,而这个院子恰恰相反。也就是我,若以现在的我为中心,真正的西北在我的左前方。
‘井’在礼记里头有椁之称。因其形方中空似井,故称。《仪礼·士丧礼》:“既井椁,主人西面拜工。”胡培翚正义:“《檀弓》‘既殡十日而布材’是豫取其木而乾之。此云井椁,则是已成,二者先后不同。盖椁周于棺,其形方,又空其中,以俟下棺,有似于井,故云井椁。井之,则椁已成,将来施之竁中。”,古时又有将贵族之墓称为井的说法,由此观之,所谓‘鬼打墙’里的‘井’,应当指的是葬尸之地。
我略微踌躇了一会儿,一步就到了那东西的跟前。我猜想的果然没错,这东西果然是个雕像,而且材质不错,是汉白玉的。亏它也有这么大个儿,想来必定是大富大贵之家才弄得起这玩意儿。我暗自惊叹。
“沙沙……”
我又听到那声音,头皮猛地一炸!这古怪的声音就像从我耳边发出来的,尖锐,刺耳,像是电锯声,又像是……女人的极其怨毒哭喊声!
“是谁?谁在那里?”我惊慌中下意识喊了出来。
“沙沙……”
那声音根本没有理睬我的喊声,尖锐的声音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并且没有丝毫停止的兆头!照这么下去我的耳朵迟早要被震聋,更为离奇的是我捂着耳朵根本就不管用,那声音似乎能穿越一切隔阂!
我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雕像,心中顿时多了一丝明悟——是这个东西!那古怪的声音是它发出的,是它,可是它怎么能发出这种声音?它还是个雕像吗?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的一切又是谁做的?
这东西有古怪!
它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发现它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有可能是个机关。雕像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地方,将它安放在这里,必然有些什么特殊的用途。我虽不清楚它到底是用来干啥的,但它的身上应当有猫腻,极有可能是一个机关。
而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体力渐渐变得不支,吃树叶的后遗症也逐渐凸现出来——我现在那些那把折了的柴刀的右手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使不出太大的力量,刚才反震的那一下果真不清。
我稍作调整,一方面,我抓着大把大把的木鬼叶往口袋里面塞,另一方面我尽量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大口大口吞咽这挨千刀的木鬼叶。我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决不能作饿死这么没品位的死法!况且,我还有猥琐老爹,便宜老娘以及那个疼我爱我的小姨子,还有狗不理猫不哭的大把大把仰慕我的软妹票……
我多么想牛逼轰轰的望天怒吼:我命由我不由天!可真他娘的见鬼,我甚至连大声吼叫的力气都没有,再说也没人替我挥舞加油不是?
白日梦归白日梦,我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起身去探查那个雕像。我在它身上不断游走,哦不,摸索……它是个母的!我下了一大跳,他奶奶的熊,雕像这种玩意儿也整个母的,这雕刻师的节操该碎了多少啊。尤为关键的是,汉白玉本身不算十分光滑,可这母雕像光滑得跟处女的皮肤一样,不太科学啊!
我缓缓地自下而上,没有多少功夫便摸到了它的头。太真了,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触觉,如果不是它的皮肤太坚硬冰冷,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真人!
猛然间,我触摸到了一种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东西……我骇得噔噔噔后退好几步,十分惊恐地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雕像’,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个浑身比铁坚硬冰冷的‘母雕像’,居然……居然有心跳!老天,一个雕像怎么会有心跳?难道它根本就不是雕像而是活人吗?活人的皮肤能坚硬到铁都伤不了分毫?
心跳……多么美妙的词语啊,就连现在的我都不曾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