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楼里,烛光熠熠,白幔木榻上,一个身穿素色华服的绝色女子,一手撑头,侧躺着,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披散在肩后,另一手随意的搭在腰间,白皙纤细,指骨分明。
轻透的纱裙之下,一双修长的腿若隐若现,格外诱人。
秀丽的远山眉下,一双美目摄人心魂,性感的薄唇,不染而红,嘴角微扬,透露出丝丝笑意,但却是冰冷的。
一布衣女子跪伏在女子榻前,双手呈着一封信笺高举于颅上。
“主子,那窃国的狗贼马上就要亲征他国了,万娘问您,是否要有所行动了。”
床上的女子沉默了许久,然后冷声笑了笑,“祭月,你说,我们不若扮作军妓,混在那行军中,如何啊?”
那名为祭月的女子听了,怔了会儿,但随即也就坚定利落的冲人俯礼,“好的,主子。祭月这就去准备。”
榻上的女子,名曰岳倾城,前朝皇室的遗孤,藏于那京城之中最为著名青楼——红月楼之中,埋伏多年,只望有朝一日,能够近那贼人的身,然后……一刀了结了他!同归于尽也无妨……
是夜,倾城与祭月,在前朝残留下来的死士的掩护中,成功混入了军妓的帐中,挟持了一名军妓,让其将自己的名字,家世告知,然后倾城……啊……不对!是慕离,便与这“
真慕离”换了衣服,唤来一名死士,将她处理干净。
站在一旁的祭月似乎有些微言,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开口向自家主子询问,“主子,她不过是个军妓。需要那么残忍么?”
慕离叹了口气,回过头,十分认真的看着她,“祭月,你要知道,对别人仁慈,别人未必会同样的,这么对待你。再者说,她活着,远比死去痛苦。你瞧见她那孱弱的身子了么?就算我今日留她一命,她也活不久。”
慕离刚刚说完,不远处便传来了士兵们的脚步声,主仆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默契的一同躲进了里屋。
“徐娘,这军妓当中,哪个最干净?”
一洪武的男子率先走入帐中,身后,跟着一臃肿的老妇,三两个带甲在身的士兵。
“回李将军,应是慕小娘子,这小娘子,还是个未****的雏儿呢。”
慕离听了那妇人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忙乱。但又听……
“嗯。如此甚好。皇上中了那异域公主的情毒,这用来解毒的女人,一定要是最干净的!给本将军打晕了,送到皇上帐中。”
慕离深呼一口气,从祭月腰间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刀,藏于自己胸前。
果然……连上天都在帮助她岳倾城杀了那窃国的贼人吗?……
外头的老妇唤了一声,慕离款款走出,站在那李姓将军的面前,幕帘被其撩起,将军点了点头,“嗯……长得不错。落在这军妓伍中,是有些可惜了。”
眼神示意了下身侧的士兵,慕离只知颈后一痛,眼前一黑,便再无他感了。
清晨,慕离缓缓转醒,稍微动了下,便觉全身酸痛,下体更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刚刚睁眼,便见一散着头发的俊逸美男侧躺在自己身侧,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而他……居然还是赤身衤果亻本!!!自己……也是……
昨夜的记忆,如洪水一般袭来,令她羞耻不已!
一个翻身,骑在了男人身上,伸手想要掐人脖子,眼前一晃,却又被人反压身下,昨儿个夜里从祭月身上取下来的小刀,此时此刻,就正好……抵在了自己的项上。
“女人,前来服侍朕还带刀?不过,想你一介女流,也非刺客。权当你是用来防身的好了。只不过,你得向朕解释清楚,你一个军妓,怎么会有这如此精良的小刀。”
慕离侧开脸,暗自思索着。
这男人应是还未发现她的真实身份,若搬出那若离的身份,有这么一把精良的小刀,倒也说的过去。
“奴家原是晋国的和亲公主慕离……”
正值仲夏,这厮便以和亲的名头,派遣了数万军士前往了晋国,这名为慕离的和亲公主和自己的送亲队伍才刚刚抵达了京城,便被告知自己的国家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当即便被下狱待命。
“哦?”那男子随意的将手中的小刀扔在了地上,伸手挑起她散在胸前的一缕青丝,好整以暇的把玩着,“如此说来,你还是朕未过门的妻子咯?”
慕离憋着不作声,那男人却勾起薄唇,肆意地笑,掀开被子起身穿衣,大步流星的出了帐篷。
“传朕旨意,从今往后,慕离就留在朕的帐中,,贴身侍奉。”
帐中的慕离听了,暗暗攥着那丝绸薄被,压抑在心中的怒火,无处释放,仅两行清泪,默默流落……
她岳倾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也没想到,那李姓将军竟然会使用迷药,让她无力反抗,这才……被那贼人之子北伐,成功强占了身子……
不过……
那厮竟如此大意,仅凭她一人之词,便将她留在了身边,贴身侍奉。那么,由此来看,此番行刺,也不算是全全失败,至少,还有机会……
她岳倾城发誓,定当将这厮手刃,给死去的族亲,拼死抗争的忠良们,一个交代……
夜里,那厮满身酒气的走了进来,瘫倒在床上,长臂一揽,将她拥在怀中,“女人,你跟朕说,是不是天下统一了,就真的可以……”
她十分认真的听人说着,但……话还未说完,这厮便就睡了过去,只留下慕离呆呆的愣在那,心里不免的有些好奇那未说完的话。
这厮,想要说什么呢……
天下统一?如果真的想要天下统一,那么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许许多多的子民都会因此流离失所,也会有更多的军士,战死沙场,国库的亏损,也必定十分严重……
但依照现今的国况,如若北伐想要一统其余的几个小国,倒也不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