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到镜月宗的手里,又焉能有活路?
不管他说与不说,等待他的都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说,他不要说,他也没有想过要用他知道的情报来换一个痛快一些的死法。
毕竟他都是吃这一碗饭的人,又岂会不懂他们的这些手段,不过就是忽悠人的。
他不说,那么他还能一日又一日,痛并真实的存在着;一旦他开了口,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日不如一日,痛并绝望的在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该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别拖到装在你脑子里的东西没有才想到要说,届时你可就什么筹码都没有了。”
“哈哈哈……哈……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
成哥:“……”
“你们死了那条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哪怕是死。”那么多痛苦的,非人的折磨他都已经挨过了,也不惧再承受更大或更痛的折磨了。
镜月宗宗主想要知道的一切,就让随着他的死,从此埋入尘埃之中吧!
如此,他才对得起他心中一直一直信奉着的那个人。
“你……”对付怕死的人容易,但若对付一个连死都不惧不畏的人,成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们的手里没有可以威胁我的筹码,所以你们还是死心吧。”身体已经虚弱到极致的男人,仿佛是说这么会儿功夫的话已经累到费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缓缓的闭上嘴巴,意识也渐渐开始抽离他的身体。
“不好。”
“快,成哥,快请大夫,他他要死死了。”
突然被指挥了的成哥一脚踹在瘦弱男人的屁股上,怒道:“老子看到了,那你他妈的叫什么叫,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哦……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成哥再次蹲下自己高大的身子,然后一脸嫌弃的将浑身都是血的男人扶起来,黑着脸顶着压力为他输入自己的真气,以此为他续命,“该死的,就算你想死,也得看老子答不答应。”
“没用的……呵呵……”
“你闭嘴。”
“呵……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阻止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你……你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呢?”
“该死的,你休想让老子给你陪葬。”
“呵呵……”男人闭上嘴巴,也似再没力气开口了。
成哥看着已然开始陷入昏睡的男人,粗黑的双眉都快拧成了麻花,心中暗暗咒骂去请大夫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只要一想到宗主的手段,他就骇得浑身打颤,心里怕到了极点。
“黄大夫,宗主的意思你该明白的。”
“是,洪侍卫,老夫不敢忘。”
洪锋点了点头,冷声道:“那就赶紧动手吧,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活他。”
“是,老夫必当竭尽所能。”
“他若死了,你的命也就没了。”
年老的黄大夫抹了抹额上的冷汗,他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瞄到地上那个都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的‘物体’身上,一颗心止不住的下沉再下沉,人都这样了他又怎能有十分的把握保住他的命?
这这不是为难他么?
“是,请洪侍卫放心,老夫省得的。”
“如此甚好。”洪锋满意的勾了勾嘴角,比起这暗牢中审问这个男人的人,他对这个男人的死活并不太看重,毕竟活着他有功可领,若是死了他也不担责任。
大夫来了就退到一旁的成哥扯了扯瘦弱男人的袖口,低声道:“你还去叫了洪侍卫?”
“没,没有。”
“那洪侍卫他又是来询问审问近况的?”
“是,是的成哥。”
瘦弱男人对洪锋是非常惧怕的,他心急如焚的跑出去请大夫,结果半路就遇到了洪锋,不但被洪锋狠狠的骂了一顿,还被洪锋狠狠的踢了几脚,现在胸口都疼得厉害。
“怎么,他打你了?”
“没……没有。”
成哥一看他的模样跟表情就没再细问,一颗心也是向下沉了沉,趁着黄大夫为地上男人疗伤的功夫,洪锋阴厉的目光落到成哥的身上,冷声道:“他的嘴还是那么硬?”
“是。”
“那你是怎么审问,怎么用的刑,连个阶下囚的嘴都弄不开?”
“小的无能,请洪侍卫恕罪。”
“本侍卫可没有资格惩罚你们,不过都等着宗主的指令吧!”言外之意就是,他会‘如实’禀告给宗主知晓,然后由宗主对他们该罚的罚,该惩的惩。
“是。”
“咳咳……咳……”提心吊胆的黄大夫在诊治濒临死亡的这个男人时,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就险些急白了满头的头发,好不容易保住这个男人性命的同时,他就浑身汗湿的跌坐在地,手脚都是软的,一点儿劲都提不起来。
“怎么样,他的命……”
“回回洪侍卫的话,他的命老老夫暂时是保住了,但是如果不不好生给他调养一二,他……”
洪锋眉头一拧,冷声道:“按照你的意思,我镜月宗难不成还要将他奉为上宾不成?”
“这……老夫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老夫只是只是……”面对洪锋的咄咄逼人,黄大夫窘迫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人被他们弄得只差一口气没有咽下去了,他好不容易保住他的命,可真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再出,否则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的命。
届时,他们若再找他来,岂不真是要他的老命?
“洪锋。”
“刘钰,你不在宗主身边伺候着,跑来这里做何?”别看洪锋跟刘钰同为镜月宗宗主的左膀右臂,这两人早已是面和心不和,明争暗斗数都数不过来了。
“宗主要见他。”刘钰没有半句多的解释,只是面无表情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宗主怎会突然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