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脉络逐渐清晰,坡伦怒去过龙人站,但是不知为何与龙人站中的人发生了冲突,他们受到重创之后临时凑起的小团体顿时分崩离析。坡伦怒自己被咔班人所救,其他的成员跟随莫穆秃人漂洋过海投奔了莫穆秃。那一拨人之中以华人居多,他们逐步控制了莫穆秃世代传承的王权,建立了以内阁为主导的政府。在那之后他们又一同排挤掉内阁之中的外籍成员,最后形成了以华人为核心的莫穆秃行政体系。
如此说来,坡伦怒要求我们去做那件事情也不是不无道理。首先;我们可以比较容易打入到莫穆秃的华人圈子,其次;坡伦怒相信我们远比咔班人聪明谨慎的多,再次;以龙人站来利诱我们,也算是给了我们去完成这件事的必要动机。
不过,这一去恐怕没有多大的胜算,我们到现在也只见到过一次长相怪异的莫穆秃人,对他们的了解根本就无从谈起。即使我们得以成功暗杀掉莫穆秃的全部内阁成员,那么强大的莫穆秃族也未必会很快瓦解。更加令我们无法接受的是,我们打算去杀的是自己的血肉同胞,即使他们坏事做尽,但那也只是对龙溪族及这一世界里的人犯下的罪孽,他们尚且没有伤及我们一根头发,从良心上我们过不去。最最要命的是,我们谁也没杀过人,到底有没有必要逾越这条无形的界线?有谁愿意无端走上那条永远无法回头的道路呢?
凭空一声火铳的巨响震断了我的思绪,平日里安静祥和的咔班部落此时吵闹异常,我们都走出茅屋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部落外面来了一群陌生的龙溪族人,他们带着简陋的家当,看上去男女老幼都惊魂未定,好像刚刚从一场灾难之中逃离出来。为首的龙溪族人在和咔班头人交谈,他极其的愤怒,两只手在胸前大幅度的比划着。阿依古丽看着眼前的情形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对我说:
“看来`莫穆秃`已经开始对龙溪族的各个部落展开了侵略。咔班部落离西海岸不远,很可能不久就会发展到这里。”
“他们不反抗?”
“他们看上去并没有战斗过的迹象。”
陈松手里拿着编了一半的皮绳子,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他娘的就是**裸的帝国主义行径,那个`莫穆秃`简直就是杂种揍滴帝国主义。”
“也不知道这个`莫穆秃`到底有什么手段,我现在倒是很想去认识认识他们。”
“老杨!你是不是真想替`坡伦怒`那老东西去送死?”
“我又不是傻.逼!那他娘的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呵呵!老子以为你那天真动了菩萨心肠呢!”
“也不知道多久能打过来,就咔班人手里那几件家伙什,干脆早做打算的好。”
阿依古丽接着说道:
“我觉得这次很可能会爆发大规模的抵抗运动,龙溪族人领土意识非常强,他们绝对不会容忍有人践踏自己的家园,况且龙溪族的各部落之间比较团结,在外族入侵的情况下也有可能会一呼百应,共同御敌。”
“他们为啥会放弃抵抗呢?”
“不好说,我们可以去西海岸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到时候就会明白。”
“恩!去看看吧,如果形式确实紧迫,我们也好及早做打算。晚上我去跟`坡伦怒`商量商量。”
晚上我去找`坡伦怒`,他却不在自己的茅屋。头人的房间外围着许多咔班人还有前来逃难的另一部落的人,我估计`坡伦怒`此刻也应该在那里,也许他们正在开会商议`莫穆秃`入侵的事宜。
天空乌云密布,整个部落除了偶尔从茅屋内透出的火光再无一丝光亮,空气之中有一股淡淡的朽木气息,不远处的山林中不时传来几声夜行鸟类的啼鸣。我对这种淳朴的原始生活和纯净的原生态环境所陶醉,不知不觉我竟然走到了阿依古丽的茅屋,微风吹起门帘的一角,借着火池中的火光我看到她正在用膝盖垫着一个笔记本写着什么。我不禁感叹她的美丽和聪颖,能够结识如此一个完美的女人,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幸运吧!
远方出现一抹红霞,但那绝不是初升的旭日,那是`莫穆秃`人的杰作。(奶奶的,身为一个爷们,我必须得做点什么,从今天开始我要整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阿依古丽,我杨启光绝对有能耐保护你!)
我叫起了陈松,我们趁着无边的黑暗向着西海岸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