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这么多酒!”
一个女人的抱怨声传到了刚要入梦的张君安耳中,他知道,自己的老爸又酗酒而归,这样的声音无数次的在耳畔响起,年仅12岁的他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他知道“战争”即将拉开帷幕,他蜷缩在被子里还没有把头蒙住就听到“砰~啪”声,吓得他一阵哆嗦,赶紧捂住了耳朵,那种来自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
他怕看到妈妈被爸爸打的鼻青脸肿,甚至再次把妈妈打得昏迷不醒......他不敢再往下面去想,他很怕,他想出去劝阻,但他不敢,那种酗酒后不受大脑控制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他不敢想象自己被打得满身淤青坐卧不能的滋味;被同学指着嘲笑的的滋味;但是,妈妈只有一个,如果没有了,他会变成孤儿一样的孩子,他纠结着,当他终于战胜了自己爬出被窝准备穿鞋的时候,他听到外面的屋子没有了动静,他慌了,鞋也没穿的破门而出,空无一人,他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举足无措。
“毁尸灭迹”脑子里闪现这个词语,让他不由得一个激灵,冷汗从额头冒出,紧接着,衬衣衬裤全部潮湿。
人最恐惧的不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而是在无知时的对未知事物的想象力。
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不要在胡思乱想,回到屋子里穿上了衣服,走出门去。
农村的夜晚很静,尤其是冬天,天寒地冻,所有人都猫进被窝抵御严寒。呼啸的北风无情的打在脸上。一个十岁孩子的身躯蹒跚在风雪交加的村路上,不知是坚强还是天气的寒冷冻僵了他,张君安红肿的眼睛里始终噙着泪水,但却没有流出半滴。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爷爷家的门前,屋子里没有光亮,显然爷爷已经入睡了,他在门外徘徊了很久,无助的他怕把爷爷吵醒,决然的转身离开了,原路返回家中。
在院子里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到了心房。
“你看看,你就喝吧,孩子都不见了,你还我儿子!”妈妈哭闹着。
“你TMD臭娘们,那么大小子还能走丢?老子还没死,你TM哭什么哭!要不是你勾~引~野男人我能天天喝酒?”话音未落就听到“啪”、“啪”的耳光声。
“我没有,你又抽风了,一天到晚你的疑心病怎么就那么重,和人唠句嗑你就说我勾~引~男~人。那还都是你的铁子,你也不丢人!”……
“原来爸爸喝酒是因为妈妈勾~引男人,怪不得这段时间总有一个叔叔往家里跑,帮着干这干那的,在心中如菩萨一般的妈妈竟然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想到这,张君安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的他是多么可怕,那种怨毒的带有杀意的眼神让人望之生寒。无论任谁去想,也绝不会相信这样一种眼神会在一个十岁的孩子眼中出现。也许“可怕”已经不能淋漓的形容了。
进到屋子里,他没和爸妈说一句话径自回到的自己的房间,钻进被窝,他恨,为什么自己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双手不停的揉搓着流出泪水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张君安进入了梦乡......
之后的几天里他像变了一个人,在学校,一样品学兼优的张君安开始因为同学的一句玩笑而大打出手。在家里,除了和爷爷会说上几句以外,几乎一言不发。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了房间里,在寒冷的冬季被阳光沐浴着,温暖、舒适,让人心生暖意,这是多么惬意的享受,然而就在这样的一个午间却因爸爸的一句话让张君安感觉冰寒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