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能量激荡四方,炽热高温肆虐苍茫。万物吞噬化齑粉,气浪席卷摧山脊。
蘑菇云起,遍地疮痍。狼烟滚滚,面目全非。
乌箭破开硝烟火海,饿鬼狰狞无甚大碍。黑气幽幽,鬼袍飒飒,任你千板斧,我自安然笑月。
地表不复原貌,浑浑噩噩,晕晕乎乎,哪里分得出东西南北,脑海里的芯片重蹈覆辙,又被断了信号,王仲禾孤立无援,根本无法联系外界。
千人一击,威能显赫,别看王仲禾风轻云淡,好似没受甚影响,其实有苦只有自家知,他在那一瞬间怎能彻底避开铺天盖地的所有攻击,免不了挨了几下,虽没有破开饿鬼法相,但抵消猛烈能量,也消耗了他些许元力。
若是长久以往的下去,他迟早会被耗死的。
傲立天空的蓝白机甲——月之永殇,把王仲禾的所有动作看在眼里,然后进行数据分析,若是有人能看到月之永殇操作室的光幕,绝对会惊讶的指出其中一栏数据,那里显示的正是……元力波动分析。
数据如瀑布倾泻的光幕上,有关王仲禾元力分析的结果赫然是:元力削弱千分之一。
这一分析结果明确表明,机甲的进攻起到了作用。
乘胜追击,蚁溃堤坝,办法虽笨,起到作用总是好的。
天空上的千人攻击,源源不断,轰击地面,如天破裂口,波涛狂怒降世,大地裂毁,乾坤崩塌,威能极致强大。
王仲禾抱头仓皇逃窜,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毫无丝毫抵抗之力,只有被迫无奈的受虐。
对方以长攻短,实在欺人太甚,憋屈至极,王仲禾在闲的只剩奔逃的情况下,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时候,他除了骂人之外,又能有什么法子呢?他不曾生有羽翼;斗篷又无法动用,上不得天,入不得地;手里又没有远攻武器、劲弓利矢。如那卧地猛虎,奈何不得天上燕雀。
就在王仲禾胡乱窜逃,无计可施之时,突然听到前方轰鸣巨响,山体颠簸,举目一看,正是一头巨象在临危逃窜,王仲禾先是面露古怪,而后又欣从额角眉边出,喜逐欢容笑口开,眼里划过精光,暗自叫妙:“有了!”
……
“我日你仙人板板!”
狂奔的铜甲银毛象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爆呵,近些日子的奴役生活让它脑子里本能的生成了服从念头,脚步停顿,扭头一看,正见王仲禾欢天喜地的朝它跑来。
看主人这样欣喜,铜甲银毛象的眼角也是很人性化的一弯,好似在回以恭敬的微笑。
可当它目光瞥到王仲禾身后的时候,铜甲银毛象就感觉分门八块顶梁骨,倾下半桶冰雪来,从头到脚,血都凉了。
恶噷噷披袍贯甲,明颩颩掣剑离匣,齐臻臻雁行班排,密匝匝鱼鳞似亚。
“我的天爷啊,天上密密麻麻的这么多飞甲铁兽,手里武器死气萦绕,万箭齐发,毁天灭地,气势逼人。”
“他娘的这个时候,你个混蛋让我停下来是要干什么?让我送死吗?奶奶的,你快去死吧!”
铜甲银毛象心里骂娘,变了脸色,恶狠狠瞪了王仲禾一眼,转头拼命的往深山里跑。
王仲禾本来还在为铜甲银毛象的乖巧而欣慰,谁想这头死象变脸比翻书还快,掉头一瞬间就拉开了距离,王仲禾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我靠,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呸!谁和这畜牲是夫妻。”
心头暗骂,王仲禾肉身之力凝聚,身体速度骤增,直追铜甲银毛象而去。
头顶乌云内,电闪雷鸣,能量束跟不要钱似的铺盖降临,山地林木再次遭劫,湮灭为尘。
山地里,巨象轰隆暴走,饿鬼无牙紧追不放。感受着身后那炙热的高温和浓烈的危机,铜甲银毛象都快哭了,若是它能说话,肯定会高声呵骂王仲禾:“你有病啊,追我干嘛?滚啊……”
王仲禾也是一脑门子的火气,他如今可算弄明白了“八德”所言。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除了孝、悌这两个家德之外,国德中为何是忠字为先。
心若不忠,命不听,令难行,阵前如散沙,猢狲弃树逃。
王仲禾恨死了这头吃时狼吞虎咽,逃时六亲不顾的家伙。
几个加速,王仲禾驱使法相踏地腾身,凌空飞渡,饿鬼无牙跃身来到象背上。
还别说,三丈三的饿鬼无牙跨骑在二十米高的象背上,正是合适。
饿鬼法相狠狠一夹铜甲银毛象的厚实的象腹,犹如铁钳子一般,箍的巨象肋骨生疼。
铜甲银毛象疼的发出一声咆哮,如雷霆轰鸣。这畜生还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吓的。
别看它是个野兽,它也明白背叛是一个什么后果,很何况此时的王仲禾显出饿鬼法相,煞气腾腾,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要不是后面下着光雨,铜甲银毛象早就趴在地上求饶了。
也亏如今是危难当头,王仲禾还有求于象,所以稍作惩罚后,就宽宏大量的饶了它。
收起法相,王仲禾节省着元力消耗,凑近铜甲银毛象耳旁,拢手吼了一声,巨象不情愿的甩动了下鼻子。
王仲禾面露欣喜,拍了拍巨象的脑袋,指了指天空上飞着的那些机甲,巨象顿时就明白了王仲禾的意图,眉开眼笑的点点头,还发出一声嘶吼。
话不多说,王仲禾见巨象领会了意思,手脚并用,化攀山猿猴,在颠簸不定的象鼻上奔走如平地,转眼间就来到了象鼻的末端。
象鼻的末端凸起,看起来像人手带了手套似的,脚站在上面软软的。
王仲禾蹲下,双手抓住鼻端的两个凸起物,确认抓的牢靠后,对铜甲银毛象点点头,高声喊道:“魍魉混沌。”
话语刚出,就见那宛如虬龙的象鼻,倒卷而起,起势如火箭喷发,刚猛惊人,去势汹汹,好似蛟龙出海。
劲风刮面,王仲禾全神贯注,面色慎重,耳边呼啸未绕心弦,一心一意要破危境。
王仲禾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雪梨不落,我自去摘。我手里没有强弓发矢,那我为什么不化身利箭,翎羽御风,穿心而去呢?
铜甲银毛象无疑是弓的最佳选择,力大无比,破山开河不在话下,那粗大的鼻子,卷起几吨重的山石抛掷出二里地都不是问题,很何况王仲禾这个只有一百五十斤的小家伙,甩出千米高,简直是轻而易举。
其实在铜甲银毛象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它之所以答应的痛快,全是因为想抛开王仲禾这个扫把星,好逃出生天。
所以这一掷,巨象是用尽了全力。而王仲禾自己还怕力度不够,在象鼻势头正盛的时候,他自己还双腿灌力,猛的爆发。
这一切是说来话长,实则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天上的那些机甲刚刚瞄准铜甲银毛象,扳机还未扣动,就见象鼻倒卷,打象鼻末端,一道人影冲天而起。
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王仲禾的腾空而起,是石破天惊,起势凶猛。一众机甲错愕之下,根本就无法在王仲禾高速腾飞的情况下,将其击中。
须臾间,流星划破天际,残影尚存于空,在距离一架机甲还有十多米的时候,王仲禾嘴角勾笑,修为鼓荡爆发,饿鬼无牙法相出现。
轰!
势如破竹,那架措不及防的机甲,与饿鬼无牙迎面撞在一处。
来势汹汹的饿鬼无牙,这一撞势大力沉,无人可挡,一碰之下,机甲甲身崩碎,各式金属零件炸开,四处飞溅,噼里啪啦乱飞。
这些细小零件高速飞行,如是子弹横飞,打在周边其他机甲上,火花四溅,还真有那凑巧的锋利零件,歪打正着,不知怎么地就击在了机甲的脆弱部位,机甲当场瘫痪。
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这些在天空追击王仲禾的机甲们,因为一路的追逐,此时在天空聚成了一堆,跟那乌压压的云彩似的。
而王仲禾被铜甲银毛象甩来的位置,又恰恰落在了乌云中心,这一来,他就犹如虎入羊群,鼠入仓廒,撒泼般的折腾。
四方黑隙镇天地,乌央盖顶云消寒。一迳冲霄狼烟起,猿跃扶桑锁长空。
上在千米高空,王仲禾腾跃在机甲铁躯之上,穿梭于硝烟云雾之中,举手投足,修为翻涌;叱咤风云,撼天动地;来去鬼魅,战甲爆碎,光华绚烂。
这天上就跟过年放烟花似的,饿鬼无牙一路行进,沿途就是火光四起。
碎苍穹网裂虚空,铁甲壳金尘幻彩。
饿鬼无牙无人能挡,镇压四方。在转眼须臾间,天空之上是混乱不堪,有王仲禾见缝插针,蜿蜒出击;有慌乱机甲,难分敌我,激光横空,误杀己方。
等这些机甲如鸟兽般慌张散开,拉开间距时,王仲禾已经大开大合几轮,天上的金属粒子齑粉飘洒,百多个饺子砸落大地。
就这一眨眼的混乱,机甲一方伤亡过半,之前的磅礴阵势土崩瓦解,落荒之下,齐整整再次升空两千米,机甲控制室内,那些操控者脸色惨白,胆魄都吓得没了形。
脚下无着力之处,王仲禾也难飞跃于空,饿鬼无牙法相森森然,夜游鬼袍飘展,如幽府无敌将军,掌控身周气场,滑翔飘落。
无奈凌空太高,王仲禾又苦于修为不够,力道终是无法控制的那般完美,最后落地之时,难免轰鸣巨响,在坚石硬土上夯出一个大坑来。
得亏法相强悍,虽有些反震,除了气血翻涌,心口发痛,也无甚大碍,修为一运转就精神复旧了。
此地危机四伏,王仲禾心中尽管得意,也不敢旧留。
刚才杀敌过半,全赖铜甲银毛象帮衬,如今他从天滑降,偏了方位,与铜甲银毛象相距甚远,若是此时那些机甲再次杀来,他可没有再一飞冲天得能力了,尚不如现在趁机长途跋涉,快些离开这个鬼门关。
修为爆发,速度骤增,王仲禾迈腿跨步,掀起阵阵音爆,一闪就向东北方向逃去。
月之永殇傲凌空中,依旧那么平静,并没有因己方损失惨重而动容,锁定王仲禾的气机,不慌不忙的进行着数据分析。
刚才王仲禾的一系列反击,虽说威猛无边,但其元力消耗也是明显,只是一会儿的激烈战斗,他的元力波动强度就下降了百分之十,这也是他接连使用碎苍穹的缘故。
敌方元力波动下降,这对月之永殇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在好消息面前,那些废物全都死了又如何?它可是浑不在意这些炮灰的。
无视那些炮灰发来的惭愧自责和询问指示的信息,月之永殇冷冷下令:“紧追不舍。”
尽管那些机甲的操控者都被王仲禾刚才的强悍吓破了胆,可对于月之永殇的命令却不敢违逆,一众机甲你推我让,拖拖拉拉的降下高度,对王仲禾进行了又一波的拦追堵截。
这一来,可让王仲禾倒了霉,这些飞在天上的机甲,跟在他身后似采花的蜂蝶,驱不开,散不了。
激光如大雨倾盆,迫使王仲禾折路奔逃,就跟人赶着的猪猡似的,一直在圈里打转,难脱藩篱。
新年将至,帮忙做些家务是免不了的,这些日子也许会间断性更新,若有喜欢本书的朋友,望海涵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