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上官尔寻实在太过份了,给脸不要脸!就让她娶了妓院里的婊子好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到时看她在世人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哼,现在抬不起头来的人是我们!别人会说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教导不行!她连娶男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觉得她会在意在世人面前能不能抬起头来?”
上官林嗤之以鼻:“这种事情,也就她能做得出来!”
“再说,我也不能让她再娶亲。”上官峰语气十分地坚定,其中还带着一丝算计的意味,“一定要阻止这门亲事!”
上官林皱着眉头不解:“为什么呀爹!现在外面的人全都在议论纷纷,只要这门亲事成了,上官尔寻又会再次成为大家的笑柄,被众人踩在脚底下,说不定店铺里的生意也会因此而一落千丈,到时我们就可以趁虚而入,明正言顺地把生意经营权夺过来,这样不好么?”
“林儿,你总算是想到要夺生意了,看来这些日子爹对你的教导并没有白费,但是你别忘记了,上次她娶了一个男人回家,店铺里的生意是如何?”
上官林声音低了下去:“那是她运气好……但是,这一次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我不会赌什么运气!万一店铺生意还是像上次那样火爆,到时她都已经成亲了说什么都太晚了!所以我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可是爹,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一定不能让上官尔寻成婚呢!”
上官峰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上官林,“刚刚才夸了你,现在又不会想了!你想想看,她现在和那个男人有孩子生没有?那就算是在一起千年万年都不会有孩子的!可她要是再娶一个女人进家门,那事态可就不一样了!”
上官林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我懂了,懂了!”
“成天不想事,拜托凡事都动点脑筋行不行?别整天就只知道玩,以后上官家庞大的生意也就靠你去经营了,这么多家店铺,你总要学会如何去管理的,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爹!”
于是两人又再商议该如何使计让这门亲事夭折,房间内透着一股算计阴谋的味道。
上官尔寻走进院子的时候,凌思可怜兮兮地跑了过来,“公子,你……你,你真的要……外面那些人说的……”
上官尔寻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点头道:“是的。”
“可是,可是……我家公子怎么办?”凌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上官公子又再娶亲,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不喜欢主子了?这才几个月的光景啊,主子就被打进冷宫了?“公子,求你不要这么对我家公子,公子他好可怜的……”
上官尔寻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凌思,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但你只要记得一件事情就够了,我永远不会伤害他,明白么?”
凌思似懂非懂,低着头不语,好一会才道:“那你可不可以不娶亲?”
“不可以!”上官尔寻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门亲事我非成不可,因为只有这样一来,他或许才会真正地看我一眼。”
“可是,可是,你娶了别的女人,公子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上官尔寻低低地笑,伤心?
抬起眼眸看着紧闭着门的屋内,那个性子极为冷淡的人,会为了她伤心么?或许从来都不曾放过半点心在她身上吧,又何来的伤心呢?
若是他能够关心她一点半点,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了。
云惜,你什么时候才能正视我对你的感情?
凌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上官公子要另娶,连他听了都觉得心里难受,更何况是自家公子呢?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劝上官公子不要娶才好,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正在这时,屋子的门开了,云惜出现在门口,“凌思,屋里的炭不多了,你去拿点过来。”
“是,公子。”凌思应着,瞧了瞧上官尔寻,又把视线放到云惜身上,无奈地离开了。
云惜说完便回身进屋,门砰地关上了,自始自终没有看上官尔寻一眼。
上官尔寻最烦的就是他明明知道她要娶亲,却要装作凡事漠不关心的样子,就算他生气,恼怒,和她吵架,也好过这样漠然吧?
她紧跟着进了屋内,屋内冷清清的一片,比外面丝毫没有暖上多少。
岂止是炭不多了,根本就没有烧起炭炉。
云惜坐在窗户边上,一旁的桌子上摆着一本书但并未打开,上官尔寻走到炭炉边,弄了好久才把炭炉点燃。
“我要成亲了。”上官尔寻突然说。
云惜睫毛颤了颤,放在桌子边的手暗暗地紧了紧,他起身走到书架边,在上面翻找。
过了一会,上官尔寻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无人察觉的黯然,“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呵呵!”云惜啪地把书合上,猛地笑了起来,言语里尽是嘲弄意味,“说?我能说什么?恭喜你么?祝你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上官尔寻也笑了,“如果可以,这话应该是对你自己说。”
云惜冷笑:“和你么?我说过,永远也不会这么一天!”
上官尔寻失控地道:“你和她就有可能么!”
“上官尔寻!”云惜怒视着她,冷冷的眼视有如深冬寒潭里的冰还要冷,直直地刺入到她的心,“你根本就没有心,你口口声声把真心挂在嘴边,可是你又从来懂过真心没有?你想要得到一个人,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想法与意愿,一意孤行地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想法?你有没有替别人设身处地地想过感受?你从来都是这么自私!把婚姻当作儿戏,你娶了她又怎么样?别忘记了,你也是女的!”
“谁说我没有心!”上官尔寻心里难受之极,想不到在他心里,自己竟是这般不堪,“我对你的心你又何曾懂过,何曾正眼看过,何曾有过丁点的回应?既然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
“不可理喻!”云惜把书塞回书架,走到另一边去。
上官尔寻紧紧咬着下唇,硬逼着泪水不盈满眼眶,“告诉你,秦飞真她不是真的爱你,即使你欣赏她又如何?她和我说,她要找的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最后,她答应我帮她赎身,也就是说,她将你完全抛弃了!”
云惜快步走出来,狠狠地瞪着她,“不可能,她不会是这么说的!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你就这么看我?”上官尔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什么,可除了怒气什么都看不到。
“呵,这不就是你最擅长的么?逼迫,利诱,除了这些你还能做什么?”
上官尔寻真可要委屈死了,却又在云惜恨意的眼神中动弹不得,只听得他又说,“好玩么,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你一定很得意吧,也很满足吧!”
“是,你说得没错。”上官尔寻突然道,口中是满满的苦涩,眼中闪过难言的伤痛,“我就是这样的人,自私自利,从来不会为别人着想,你知道么,当你亲口说出你欣赏她的时候,我便时常在想,要如何才能把你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