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眼神冰冷,并不理她。
上官林在一边冷嘲热讽:“解释什么呀,解释就是掩饰,知道么?”
“你给我闭嘴!”上官尔寻真想再上去揍他几拳,“你再在这里煽风点火,小心我再把你另边脸打成猪头!”
“你!你别得意!我去告诉我爹爹你打我,你就等着瞧吧!”上官林撂下狠话摸着破皮的嘴角走了。
上官尔寻走到云惜身边,苦苦哀求:“云惜,你相信我,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开,上官尔寻连忙追了上去,“你别生气好么?这事我可以解释的!”
云惜只是向前走并不搭理她,上官尔寻跟在后面寸步不离解释道:“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也不会利用你,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最近这段时间商铺生意好确实是事实,但真的只是巧合,你不要多想……”
“我多想?”云惜猛地顿住脚步,回身恨恨地看着她,“上官尔寻,你说这些话哄骗一下你堂弟还可以,别想拿来糊弄我!你赚多赚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啊!原来我也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啊!”
“我真的没有利用过你啊!”
“想必我的利用价值最大程度也到如此了吧,上官尔寻,别再跟着我!”
云惜冷冷看着上官尔寻的眼中,流露着一种让她觉得难以言语的哀伤与疼痛,好像只要他一转过身,他就会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一般,于是上官尔寻急忙强硬地说:“不可以,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夫君,你永远也不能离开!”
闻言,云惜冷笑,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恨意:“我就是我,你就算再有钱,也不能阻止我离开。上官尔寻,我讨厌你!”
说着,云惜转身绝然离去。
上官尔寻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云惜离去的落寞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她拥有着全国数不清的商铺和用不完的钱财,可以做到任何人想要做到的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从某种程度来说,她是活得随心所欲的。
但她所拥有的这些,此刻全都帮不上她的忙,更无法帮她得到他的心。
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云惜,你要什么时候才肯正视我对你的感情呢?
他最后那句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萦绕不去,满脑子都是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第一次,上官尔寻自懂事以来流出了软弱的眼泪,划过脸颊流到了嘴里,一滴又一滴,苦苦的涩涩的……
前几日被他踢到了床下睡了一晚上的冷地板,因此而感染了风寒,顾及到他的身体不好,怕传染给他,特地窝在店铺里简陋的坑上,睡得那叫一个不舒坦。
其实家里也是有空房间可以睡的,但她怕自己忍不住,又会半夜偷偷地爬上他的床。
虽然她无时无刻地想他都要想得快要发疯了,却也只能委屈自己,原以为几天没见他至少不会想她,或许也会和言悦色一点吧。
没想到,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更糟了。
上官尔寻心里很是抑郁和烦闷,转身出门便去了似水年华。
似水年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与繁华,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还是一样的热情和妖娆。
从踏进似水年华开始,她就隐隐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她享受那种一切可以掌握在手心里的感觉。
刚一进门老鸨子就迎了上来,屁股扭来扭去,脸色带着七分客套和三分不满,声音刻意掐得尖尖的:“我说上官公子,你的那位朋友宇文公子在这里已经喝了三天三夜了,今晚还不肯走,你总算是来了,快把人领走吧。”
“文莫?他在这里喝酒,还是三天三夜?不是吧?”
上官尔寻有些不相信,在她的认知里,宇文莫根本不是一个爱好酗酒的人,他是喝酒没错可怎么也不会喝上三天三夜吧?
说他在床上和女人抱个三天三夜还差不多。
“可不就是罗,三天前就来了,可是一文钱都没有付过,到现在还赖在房里不走呢!”
上官尔寻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数都没数,在老鸨子眼前一晃,“这些可够了?”
老鸨子眼睛都发起光来,连忙双手接过:“够了,够了!上官公子何时都是这么慷慨,呵呵!”
上官尔寻不耐:“那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不好意思,上官公子上边请,上边请。”
“哼!”上官尔寻冷哼一声,径自上二楼找宇文莫去了。
没给钱就是比要饭的还不如,给了钱就是比她爹娘还要亲!
月季厢房是上官尔寻她们经常用的房间,老鸨子也为了讨好这二位公子,这个房间常年是空着的。
所以上官尔寻上二楼便直接进了月季厢房。
入目之处,宇文莫正斜躺在窗边铺着软垫子的矮塌上,此时他看上去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男子俊秀的五官在华灯下荡漾成迷人的风流,眼睛微闭煞是惑人,只有一袭黑色衣裳早已经是皱得不成样子,歪歪斜斜地勾在身上,袍带已经解开,露出了胸前大片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那上面还有一些清晰可见的青紫色吻痕。
他的手中拿着一杯酒,正仰头倒进口中。
上官尔寻环顾了一下房内,并没有见到什么似水年华的姑娘。
许是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宇方莫突然把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顿时杯子摔成了粉碎,看也不看来人不满地道:“都说了不要姑娘了,进来干什么?出去!”
上官尔寻走到面前来,坐下来皱着眉头道:“文莫,是我。”
宇文莫浑身一震,却未抬起眼来看她,忽然他低低地笑起来,笑声中含着无尽的苦涩与痛苦,沙哑着声音说,“看来我是出现了幻觉了啊,她才刚新婚燕尔,又怎么会到似水年华来?呵呵呵!”
“文莫,你抬头看看,真是我!”
宇文莫这才抬起头,上官尔寻一看到他的样子差点吓了一跳!
只见他的眼睛里满是红色的血丝,像是已经好几天不曾睡过的样子了,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脸上神情很是痛苦,本应是暗淡无光的眼睛却在抬头见到她之后,眼神一亮,好像活了过来一般,惊喜地说:“尔寻,是你么?真是你么?尔寻?”
上官尔寻狐疑地看着他,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你怎么了?发烧了?”手刚一摸上他的额头,就被他拿了下来紧紧地握在手里,在脸上不停地摩挲着,那动作与神情很是亲昵。
“文莫?你怎么了?”上官尔寻吓了一跳,被他的脸摩挲的手从手背开始直至到全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和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自小就是打打闹闹的,却从不曾像现在这样肉麻的动作,她用力地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却被他抓得更紧。
“不,别走!别走,别离开我!别走……我好想你,好想你……想你想得快要死掉了!别走,别离开我……”宇文莫痛苦地低语着,苦苦地哀求着,紧紧皱着眉头的神情像是在寻找着一件特别珍贵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