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偏偏他还在那里装慈祥装和谒:“尔寻世侄啊,我是你的二叔,应该没有见过吧,快过来坐。”
“好。”上官尔寻爽快地应着,走过去坐在上官尘阳的边上,她面带笑容地看着上官林,“堂弟?”
上官林见有长辈在此,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声:“堂哥。”
“嗯。”上官尔寻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来,“堂弟初到京城,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有什么问题欢迎你来问我,我定知无不言。”
上官林听了脸一抽,上官尔寻你个不要脸的,你就吹吧!看你得意得了多久?
上官尘阳疑惑道:“怎么不见云惜?”
上民尔寻回答:“我把饭送去房里了,怕他见到这种场合不习惯。”
“云惜?是那个尔寻娶进来的男子么?”上官峰脸上堆满了让人一看就知道很假的笑容,“尔寻,不是二叔说你,你怎么就这么离经叛道娶了个男人进家门来了呢?现下确实是有不少人玩娈童,但他们都是暗地里玩玩而已,却不像你这样大震棋鼓地把人娶进家来的!大哥,你儿子你怎么就不管管哪!”
上官尘阳哀叹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条路既然是她自己选的,那么我这个做爹爹便只有支持。”
“大哥,但是她娶了男人进家门,谁给她生孩子?”
“这……”上官尘阳顿住。
上官峰接着说,“家族遗训,没有子嗣便不得继承家族生意,既然尔寻侄子不会有子嗣,那么现在是不是要重新审视一下家族生意的经营权?”
上官尔寻冷笑一声反问道:“二叔,我现在是没有孩子,你怎么就知道将来我一定会没有呢?”
上官林嘲笑:“难道你的那个男人还能替你生孩子不成?”
“说不定呢!”上官尔寻冷哼,管得也太宽了吧,连她什么时候生孩子都要过问,他们又不是她的爹爹!
如此想着脑海中却浮现出云惜捧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整就给人一个词:恶寒!上官尔寻不禁抖了抖。
她话一出口,却惹来了他们两父子的哈哈大笑,而上官尘阳两父女心知肚明上官尔寻指的是什么,却又不能说出来。
大笑好一会才笑够了,上官峰老奸巨滑道:“尔寻世侄,你别说笑话了!怪就怪在你娶了个男人回家!没有子嗣就没有子嗣,这是事实!”
上官尔寻挑了挑眉毛,冷笑:“要我把经营权交出来,不可能!”
强硬得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话一说出来,上官峰父子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上官峰怒道:“上官尔寻,你……”
上官尔寻瞧也没瞧他,径自硬邦邦地说道:“第一,我是没有子嗣,但上官林同样没有,所有这个条件他也不符合,第二个,生意权难道是要交给二叔您吗?交给您我看还不如交还给我爹爹,至少我爹爹管理生意多年,对上官家生意的运营了如指掌,二叔,您从来没有涉及过经营,请问您要如何管理呢?第三个,您怎么就知道我将来没有子嗣呢?我娶了男人,难道就不准我再娶个女人吗?更何况,我还没死呢!第四个,据我的观察,还有我在这几天查看了店铺中的生意,这几个月的成交量与金额远远超出了前一个月的生意额,也就是说,光是我成亲的这几天的生意就超过了上一个月的生意,二叔,您在外面的客栈住得可好?应该也查得差不多了吧?”
“混账!”愤怒骂声的同时,还杂夹着一记拍桌子的声音。
这话当然不是上官峰骂的,而是上官尘阳骂的,他右手拍在桌子上,对上官尔寻怒目而视,“你是什么身份,这么向长辈说话,还不向你二叔道歉!”
上官尔寻撇了撇嘴,低头道歉但听来却不是那么诚心十足:“对不起,二叔,尔寻说错话了,请二叔原谅。”
“哼!大哥,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上官峰脸色铁青,他也不屑于再和上官尔寻说话,把矛头指向了上官尘阳,家族生意的经营权虽然在上官尔寻的手上,但只要上官尘阳一句话,随时都可以让她把经营权交出来!
上官尘阳脸上带着歉意道,“堂弟,实在是不好意思,尔寻她娘去得早,我又忙于打理生意,自然疏于管教,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峰却还咄咄逼人,不依不饶地说着难听的话语:“虽然多年来我们两家人是比较少来往,但怎么说我都是长辈,她怎么可以这么和长辈说话!还有这次成亲事件,她竟然娶了男人回家,大哥,你对她太溺爱了,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我爹爹不糊涂,我也不糊涂,娶亲的人是我,我喜欢,我乐意。一切错在我,二叔您要说就说我好了,不关我爹爹的事。”上官尔寻倔强地抬起头,她可以忍受别人说她,无论话得再难听都好,但是绝对不可以诋毁她的爹爹!
上官峰恼怒:“上官尔寻,你你你!”
“尔寻,住嘴!”上官尘阳沉声道。
上官尔寻闭紧了嘴巴,心里颇不以为然,这样明目张胆觊觎她家家产的二叔,她才不会给好脸色看!
直截了当地要家族生意的经营权,他还真有脸说,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做过生意么?他懂什么叫生意经么?
肚子大并不代表他能够吞得下!
上官峰冷哼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了,但从他铁青的脸色来看,他的怒气绝对只多不少。
大家都板着脸呆坐着,只有上官尔寻一个人没心没肺地吃饭,为了这种人饿肚子才真是不值得呢!
看她还有心情吃东西,把那二个人气得够呛!
上官尘阳沉声道:“堂弟,生意经营权移交事关重大,且牵连甚广,乃至全国各地的商铺与合作商家都会受到牵连,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大哥,我们这次来可是把老宅子里的仆人都遣散了的。”一会之后气氛终于缓和了少许,上官峰不冷不热地道。
上官尘阳沉声道:“堂弟的意思是打算长久在京城居住下去了么?”
“正是如此。”上官峰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眼里闪着算计的光芒,“京城里我谁也不认识,暂时也没有安身之所,在找到房子之前,先住府上应该没有问题吧?”
有问题,当然有大大的问题!
上官尔寻听了在心里大声地呐喊着,但是让她泄气地是,上官尘阳一口答应了下来,“当然没有问题,反正家中空房也挺多的,堂弟要是不嫌弃长久住下去也可以。”
“如此,便打扰了!”上官峰假惺惺地道。
“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这种毫无营养的话,上官尔寻实在不想听下去了,早点吃了一半,为免得看到不喜欢的人吃下去的早点不消化,她扔掉筷子说了声:爹爹,我去店里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带我出来干什么?”
大街上,云惜皱着眉毛十分不耐地说,眉宇之间满是厌烦与尴尬之色,恨不得拿块布把脸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