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些东西送到,云惜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上官尔寻不禁很期待。
二话不说直接放一把火烧了;抑或是一张帅气的脸涨得通红,瞪着漂亮的眸子里面燃着怒火看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脸上始终淡淡地笑,像对一个毫无紧要的人说着一些难听的话骂她;再不然就是回屋里既不出来也不理她,完全把她当陌生人,似乎这些都是他会有的做法唉!
就在上官尔寻兴高采烈准备着聘礼的当儿,同一时间云家出了大事。
云家的祠堂里竟然出现了一些红色血迹,神台上的那些牌位几乎每一个都沾染上了几滴血迹,还有桌子底下竟无故铺了一层白色的不知为何物的粉末。
云应天是一个很迷信鬼神乱怪之说的人,见到这一情况顿时大惊失色,赶紧找了道士回家来作法。
道士在祠堂里摆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面用黄色的布盖住,点着两根红色的蜡烛和三根粗香。
一切准备妥当,道士开始作法,云应天一家人除了云惜没出现之外所有人都到齐了,全家人站在一边不远处怀着一颗虔诚的心看着这场法事。
道士拿着桃木剑挥来舞去围着桌子打转,什么烧符喷符水人洒米咬破舌头等全都做了,然后他再把剑在桌子底下划了几下,道士再喷了一口符水在上面。
让人惊奇的是,地上本来洒得很均匀的白色粉末竟自动出现了一些奇形怪状的字符,字符还慢慢渗透变成了血红色,看上去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那些字符像字又不像字像图又不像图,倒像是某种巫师画出来的符号。
云夫人吕凤发出一声尖叫,手指着那些符号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云应天赶紧把她搂在怀中,吕凤倚靠在丈夫的肩头只觉得全身发颤。
而云森雄两兄弟站在后面神情十分严肃。
道士作完法走过来,云应天皱着眉头赶紧问道:“请问大师,那些字符指的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征兆?”
“云施主,刚经过本道长作法算出,此乃大凶之兆啊!”道士说完还煞有介事忧心忡忡地摇头,好像确有那么回事。
云应天听得一颗心直接下沉,浑身无力靠在他怀里的吕凤勉强站直了身子,露出担忧的神色,说话时连嗓音都在发颤,“是……是……是什么样的征兆?”
道士解释:“大凶,即是会有血光之灾!”
吕凤刚一听完整个人就晕了过去,云应天只好重又抱住她,道:“枫儿,把你娘送回房去。”
云枫看了哥哥一眼,那眼中流转着只有两人才能看懂的神色,“是的,爹。”
半个时辰之后吕凤醒了,她挣扎着要起床,云枫好说歹说才让她又躺下来休息,这时门被推开,云应天和云森雄进来了。
“老爷,呜呜……”吕凤一看到云应天止不住的泪流,她现在完全是六神无主了,“这可怎么办哪,这可怎么办哪!”
云应天走到床边坐下抱着她安慰:“夫人,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道长刚才说了解决的办法。”
吕凤泪眼婆娑赶紧问道:“是什么办法?”
云应天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吕凤着急地追问:“老爷,你说呀,到底是什么办法?只要解了这个不详征兆,无论什么事情都得去做呀!这样我们全家人才会没事,老爷,到底是什么办法?”
云森雄站在床边说:“娘,道长说,祭祀一事本是十分圣洁尊重之举,但中间却有一个污秽病重之人污了灵神……”
“你是说……”吕凤何等聪明一听便知,“你是说,惜儿?”
云森雄轻轻地点头:“是的,道长还说,三弟自幼体弱多病身上秽气长年已久,上次祭祀中恼怒了神明,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吕凤追问道。
“道长还说,三弟现在的身体只是回光返照……唯今之计就是要他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以免再沾染上污秽之气……”
吕凤眼中闪过一丝恶毒:“都怪那个上官尔寻,要不是她,老爷也不会让惜儿来参加家族祭祀,老爷,我们还是让惜儿离开吧?”
“是啊,爹,既然道长都这么说了,为了我们全家着想也只能这么做了。”云枫收到哥哥暗中使的眼色,马上开口道。
“都别说了。”云应天突然大吼一声,“他毕竟是我的儿子!”
吕凤扑倒在云应天身上,泪流得更凶了,“老爷,就他是你的亲生儿子,难道森雄和枫儿就不是你的儿子了么?难道你要看着我们一家人出事么?老爷,道长不是说了么,他现在只是回光返照,很快就会,就会……牺牲他一个救我们全家四个,这很值得啊!”
云应天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吕凤继续添油加醋:“让他留在这个家中一天我们大家都不会安宁,今天祠堂之事只是一个预兆,接下来会不会……会不会发生更严重的事情?老爷,你不为自己和我想想也罢了,反正我们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但是请可怜可怜森雄和枫儿这两个孩子吧?他们还这么年轻……呜呜……”
云森雄见机劝道:“爹,如今上官尔寻对三弟这么痴迷,倒不如将计就计满足了她,以后有了上官家的撑腰,我们店铺中的生意绝对会火起来的,现在布庄被人截断了进货来源,店中生意大不如前,只有上官尔寻才能出手帮我们……”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云应天出声打断他严厉地说,“这些布庄的老板慕后最大的商家就是上官家,进货来源被截断不是上官尔寻做的又会是谁!想不到她为了惜儿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是,这点孩儿早就想到了,但是上官家我们得罪不起,她既然钟情于三弟,那么我们何不顺水推舟,一来可以解决道长所说的办法,又可以解决商铺的燃眉之急,再来又可以巴结上上官家,以后生意场上各行各业绝对会看在上官家的份上对我们有所忌惮,可谓是一举四得。”
云应天沉默半晌才道:“明天请大夫来看一看惜儿。”
一听这话,两兄弟便知有戏,云森雄扬眉得意地看了云枫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向爹娘请安就出来了。
第二日,一个老态龙钟的大夫来到云府为云惜诊断,得出来的结论和道长的一模一样,现在从外表上来看确实是回光返照之兆,但日久生病的身体毕竟亏损太多,气体虚弱精气不足,正所谓是树外强中干,实际里面已经空虚。
总而言之便是活不久矣。
云惜听了之后脸色铁青,凌思在一边痛哭流涕,公子啊,你实在是太苦了啊!
城东城门外的小山坡上,一个身上穿着洗得有些发白已经看不清楚衣服原本的颜色,但还是能看出是淡蓝色衣袍的人直直地站在秋风中,衣袍裙摆被秋风吹得联袂飞舞,一头漂亮的墨色长发随风飘扬,几根发丝不时在他脸上扬起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