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我愿意……”云惜一边说话时,竟然有血丝流出嘴角,“尔寻,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男人的自尊让我低不下头,一直不敢告诉你,对不起,尔寻,是我太自私……我别的没有什么奢求,只想你平安无事……”
“不,你别说了。”上官尔寻哭着猛摇头,“你不会有事的,酒神医会救你的,你省点力气,别说话了!”
“不,我要说。”云惜努力扯出一丝笑容,“我怕没机会说了,是你,给了我希望,你知道么,你第一次来我的院子时,我有多高兴么?其实我心里很不愿意承认,真的很想你还会再来找我,我太孤单了,你知道么?尔寻,你的美丽,善良,还有温柔我都记在心里,我真后悔那时那样对你……尔寻,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我想好好补偿你,你骂我打我都行……只要你高兴……”
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直到最后再也没有一丝声音,云惜的头也垂了下去。
“云惜!云惜!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给我回来!呜呜!”上官尔寻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伸手将他抱得死紧,心里痛得不能呼吸。
直到青狐文赶过来,伸手一探云惜的鼻息,脸色凝重没有说话,上官尔寻看向他,他摇了摇头。
上官尔寻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像是失去了这世间最宝贵的东西,心也落了一大块,痛苦不堪。
酒瑰醉跑了过来,也探了探他的鼻息,轻松地道:“人还没有死呢,你们哭什么?快把他抬回去吧!”
闻言,上官尔寻怒视着青狐文,怒道:“青狐文,你刚不是说他死了么?”
青狐文一脸无辜地说,“我哪有说他死了?”
“那你刚才摇头干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又不是大夫,我无能为力啊!”
“你!”上官尔寻真想过去刺他一剑,却只能踹他一脚泄气,酒瑰醉也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哼,狗嘴吐不出象牙,把他背回去吧!”
青狐文不服气地回道:“我又没有说错,我确实无能为力嘛!”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只得把云惜背了起来,上官尔寻巡视四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都是死人,“秦飞真呢?”
青狐文道:“她想跑,我追了上去,没想到还是被她跑掉了。”
酒瑰醉冷嘲热讽:“咦?你不是江湖大盗轻功一流么?怎么连她都追不到?”
青狐文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哼,她太阴险了,不时地发暗器,就算你也追不到。”
“别吵了。”上官尔寻着急地说,“屋子被烧毁,快找个地儿把云惜安顿下来。”
“哼!”
“哼!”
青狐文和酒瑰醉冷哼一声,谁也没有再理谁,这时酒非醉过来了,酒瑰醉道:“爹,地上这些人怎么办?”
刚才那一阵毒气正是酒非醉放的,和迷药差不多,嗅到的人会昏迷过去,醒来之后也会在一段时间内无法运功,酒非醉看了看地上躺了这么多人,道:“我们的行踪已经被他们知道了,朝廷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唉,看来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一行五人回到镇上的客栈里,凌思一见云惜受了伤,很没骨气地就哭了起来,酒非醉马上对他的伤口进行清理,洒上了白色药粉,药粉一洒上去,云惜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轻哼出声。
上官尔寻紧张地问:“前辈,他……”
酒非醉回答说:“这药粉对治疗刀伤很有疗效,只是会疼点,这个时候只能忍。”
“多谢前辈。”
一个晚上,上官尔寻一直在床边照顾着他,半夜时分他还发起烧来,她赶紧打来热水,用毛巾替他擦汗。
青狐文在边上看不下去,冷道:“尔寻,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里有凌思照顾他了,你回屋去吧!”
“不,我要留下来照顾他,他是为了我受伤的。”上官尔寻一边为他擦汗,一边固执地说,甚至都未回头看他一眼,“很晚了,累了的话,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青狐文气呼呼地走了。
上官尔寻又道:“这里有我就行了,你也下去吧。”
她这话是对着凌思说着,凌思抬起头来,睁着一双哭得红血丝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我下去了。”
凌思在面对上官尔寻的时候,始终还是有一点相信,她是女子的事实,只是会有一点别扭,也许只是时间的问题,过不了多久以后就会习惯的。
一连几日来,上官尔寻对受伤的云惜细心照顾,自然是忽略了青狐文。青狐文早就知道上官尔寻心中一直未忘记云惜,只是云惜在那样伤了她之后,她还这样照顾着他,青狐文心里很是难受。
酒瑰醉手上一颗小石子打向青狐文,青狐文一个不注意脑门被打了个正着,一回头死死地瞪着酒瑰醉,怒道:“你没事做吧?”
“看你心情不好,陪你打一架呗!”酒瑰醉无所谓的口吻说。
青狐文语气很不好:“你哪只眼看我心情不好了?”
酒瑰醉扭头就走,“那我走了。”
“喂。”青狐文从偷看上官尔寻照顾云惜的屋子的树上跳下来,“等等,打就打,谁怕谁啊?不过今天换一种打法,输了的人要教对方一种武功,怎么样?”
酒瑰醉嘿嘿直笑,“想学我的武功,直说就行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青狐文顺手从树上折了一条树枝,在空中唰唰几下向酒瑰醉逼近,“废话少说!”
酒瑰醉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就在客栈的院子里和他对打起来。
当天晚上,一个人不期而至,他身上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外衣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头发散乱着,束发的发带都没有,看上去像个乞丐似的。
他一见到上官尔寻只是嘶哑地喊了一声尔寻两个字,就昏了过去。
上官尔寻连忙过去查看,竟然是宇文莫,然后又是找人抬起他进房间躺着,酒非醉替他诊治,弄了大半个晚上才终于歇停下来。
“尔寻!尔寻!”宇文莫还没有醒,就喊着上官尔寻的名字,上官尔寻原本是在云惜房里照顾看着,这几日来云惜明显好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于是便让凌思留在那里照看着。她现在就照顾着宇文莫,一听到他叫自己,马上坐在床边,一看原来他只是在睡梦中,上官尔寻眼中乏泪,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软言细语地说。
“文莫,我在这里,你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说,好不好?睡吧,没事的,睡吧……”
好像她的声音像催眠曲似的,起到了很大的安慰作用,宇文莫重又睡着了过去。
第二日,宇文莫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上官尔寻,上官尔寻就趴在床边睡着,一有动静马上就惊醒了。
“文莫,你醒了?好些了么?”上官尔寻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在自己额头上摸摸,“烧已经退了。”
“尔寻……”宇文莫挣扎着坐起来,一喊出她的名字,便哽咽得不能出声,只是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上官尔寻低下头眼泪也止不住,却没有说什么。
宇文莫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他一路找来,身上带着盘缠又不多,没有多久便身无分文,身上仅能御寒的衣服都拿去当了,终于来到这里,找到她了,这一切很不容易,又想到自己父亲对上官家做的那些事情,他又羞于见她,一时之间巨大的伤心与找到她的喜悦,全部哽在心头,让他这个一直以来硬朗的男子汉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