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上官尔寻马上抬起头来,原来蹲在前面的竟是爹爹,她马上扑到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悲喜交加,“爹爹!你怎么来了?”
上官尘阳慈祥地道:“爹爹只是想来看看你。”
“爹爹,对不起,刚才那些我不是在说你,我胡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上官尘阳自从经商当老板之后,很久没在江湖上行走了,却也知晓江湖上的事情,青狐文,官府正在通辑的排名位于第一名的江洋大盗,人称青狐狸,此人性格乖张,武功高强,做事从来没有逻辑,全凭个人喜好,除了偷偷东西,倒也没有做过什么大的坏事,但因为他要么就不偷,一偷绝对是稀世珍宝,从未被官府抓到过,但不知尔寻又是怎么认得他?
想归想,上官尘阳并未往这事上深究。
上官尔寻急急道:“爹爹,现在外面情形怎么样了?”
上官尘阳笑着安抚她:“没事,爹爹相信你,这事不是你做的!涂大人正在派人查这件案子,一查清楚你与此事无关就可以很快出去了。”
“那你在家里也要小心,内奸还没有找出来,这个杀人凶手也不知道是谁,好像处处和我作对似的,我觉得她我们家特别熟悉。”
“别担心,会没事的。”上官尘阳又再叮嘱了一会,便走了。探监的时间一般都不会很长,衙役就过来催了。
上官尘阳没有告诉她的是,现在情形很不乐观。
涂大人说此为穷凶极恶的重犯,禁止探监,直到案件查清楚为止,上官尘阳给了他不少的好处,这才允许他进来看一会。
所有的证据对上官尔寻都很不利,下人们都听见了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她与上官林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
还有上官峰的供词,那些发生过的事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包括上官林与云惜发生冲突,调戏秦飞真被上官尔寻多次暴打,还有,关系到上官家家族生意抢夺,从各方面来说,上官尔寻绝对有这个动机杀人。
更何况,吵架吵得很凶的那天晚上,上官尔寻自己都承认喝了酒,说不定正是她喝了酒,一时冲动或者酒醉之后失手杀手都有可能。
上官尔寻却道,她喝酒向来千杯不醉,从来没有醉过,但这根本不成理由,没有人相信。
只要有杀人的动机,不论酒醉还是清醒都有可能杀人。
从上官林死时的面部表情惊讶狰狞来看,一定是个认识的熟悉的人杀的,很显然,他没有想到对方会杀掉自己。
上官尘阳心急如焚,但在尔寻面前,却只能保持镇定和安稳,不能让她知道。
已经过了两天了,外面仍是没有任何消息,上官尔寻在牢中等得急了,为何还是一丝音讯都没有,上次,云应天那次她被抓进来问了几句话不到半个时辰就放出去了,何以这次这么久?
宇文莫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一天,自然是没有等到上官尔寻的,于是跑到她家去找,才得知了这一惊人的消息。
宇文莫根本就不相信上官尔寻会杀人,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又或者是有什么人在陷害她。
然而即使他心里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却拿不了任何的证据出来。
他连夜赶到了衙门,想要找涂大人问个清楚。
涂大人刚开始并不见他,一他身无官职,二无公函,完全是看在他父亲是兵部侍郎的面子上,涂大人才破例放他进来。
时间已经是深夜,云惜还坐在房中,在他的面前摆着一本书,书名叫《夏商经商》。虽然视线放在这本书上,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今天是大年初三,这个年注定了不好过。
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云惜,云惜,你给我滚出来!混蛋!”宇文莫大老远的就大喊大叫了,夜深人静里显得特别大声。
‘砰’的一声,门从外面被人大力撞开了,宇文莫气急败坏地站在那里,一看云惜坐在那里看着书,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大骂:“你竟然还有心思看书?你妻子当作杀人凶手被抓起来了,你一点也不担心的么?”
云惜眉头微皱,冷漠异常地说:“她不是我的妻子。”
“你!你这个混蛋!”宇文莫气得爆走了,“你******缺心眼!你不得好死!你该死的竟然在证词里说什么,那天晚上,她没有和你睡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就你这一句话,会害死她的!啊?”
云惜冷表地看着他,相比较于宇文莫的暴跳如雷,他显得很平静,仿佛现在谈的不是他妻子的问题,而是一个与他毫无紧要的陌生人,这让宇文莫真的很想冲上去狠狠地揍死他!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是你这个事实只会害死她的,你知不知道?”
云惜淡淡地道:“我只说出事情的真相。”
“真相就是,尔寻她对你一往情深,对你这么好,你竟然会这么对她,你的人是死的么?你的血是冷的么?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宇文莫气得快要失去理智了,“你知不知道,你最不喜欢的人,是别人心心念念苦苦求而不得的真爱!”
正在这时,上官尘阳闻讯赶了过来,见到对峙的两个人,还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心下松了一口气,沉声道:“莫儿,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宇文莫恨道:“上官叔叔,你知道他在证词里是怎么说的么?他说那天晚上没和尔寻睡在一起!这样会害死她的!”
“我知道,别说了,走吧。”上官尘阳不容拒绝的口吻说,他又看向云惜,没什么感情地说,“很晚了,早些休息。”
宇文莫临走之时,恨恨地瞪着云惜,“你这个人,不配得到爱情。”
云惜浑身一震,失魂落魄地跌坐了下来,眼神无光,是啊,他不配得到爱情,那他得到过什么呢,什么爱都没得到过。他这种人,注定会孤独一辈子的,他也从来没有奢望过爱情,上官尔寻在他的生命之中,完全是一个异数。
宇文莫跟着上官尘阳出了院子,到了大厅,上官尘阳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上官叔叔,那个家伙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这样对尔寻,难道你不生气么?”
上官尘阳沉默片刻道:“那是他的选择。”
“上官叔叔!”宇文莫急道,“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只能希望涂大人那边尽快找到真相了,所有口供与证人对上官尔寻很不利,还有她二叔,一口咬定了人是她杀的,案子很棘手。”
宇文莫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怎么办?对了,我去找我爹,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上官尘阳制止住他,“莫儿,这件事你先别说,我明天会正式登门拜访,找宇文兄聊聊。”
“嗯,好的。”
“你先回去吧。”上官尘阳神色疲惫地挥挥手。
“好的,那我回去,你也早些休息。”
第二日,宇文府上的书房内,宇文杰听了上官尘阳所说之事之后,沉思一会道:“这件事情我需要一点时间打通关系,涂大人现在正在升为四品官作准备,他很有可能为了自己的仕途而将此案作为他的垫脚石,所以,这件案子可能不太好弄啊!”
上官尘阳一拱手,沉声道:“那便麻烦宇文兄了!”
“尘阳,我们多年的兄弟,说话何需这般客气,这件事情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二话不说帮忙,尔寻这孩子,我一直当她是我的亲生儿子一般,定会不让她含冤的!”
上官尘阳笑了笑:“宇文兄,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又再聊了一会,上官尘阳便提出来要走,宇文杰留他喝一杯茶,但他现在哪有心情喝茶,只道家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便离开了。
上官尘阳前脚刚走,宇文莫后脚就跑了进来,“爹,尔寻的事情,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她,她是被人陷害的。”
宇文杰回身坐到书桌前,“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有时间管别人的事情,还不如多抽出点时间来陪依琳公主。”
“爹!我说过了,我和依琳公主是不可能的!”宇文莫不止一次这么和宇文杰说了,但是他根本不听,硬是要将他们硬扯到一起。
宇文杰抬眼瞪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宇文莫好像感觉到了冰冷的寒意,瞬间愣在了原地,刚刚那种感觉,很像刺骨的杀意,他的眼神好可怕!再等他仔细看去的时候,宇文杰已经恢复了常态,严肃地道:“如果你想我救出上官尔寻,就按我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