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上等的货色,秦述扫了一眼,说道,“替孤多谢宁爱卿。”
宁伏伽听见他这么说,立刻露出笑容,“皇上不必与伏伽这么客气,只要皇上心里记得伏伽……与父亲还有哥哥都是一心伺候皇上的就行了。”
云木香在旁边撇了撇嘴,扯了扯秦述千娇百媚的说道,“亲爱的秦述,人家累了啦,扶人家去那边的小亭子歇一会儿啦。”
秦述低头看了看她,俯身在她耳边道,“好好说话。”
云木香抬头对着他天真的眨了眨眼睛,“人家有好好说话呀。”
秦述忍不住轻轻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她往小亭那边走去。云木香回头对宁伏伽道,“宁小姐要一起过来吗?”
宁伏伽原本还在生闷气,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还一副准备将皇上拱手让人的大方姿态,这才多久,又恢复了以往那副小狗护食的模样了。
听见她招呼自己,宁伏伽毫不客气道,“好啊。”
云木香听见她的回答,顿时脸一垮,傻子都听出她那么说只是客套客套,她真是低估了宁伏伽脸皮的厚度。
几人一坐下来,便见宁伏伽对秦述各种献殷勤,秦述居然也不反对,云木香在一旁生了会闷气,终于气不过的伸手在秦述的胳膊上重重的拧了一下。
秦述转过头来,在她耳边小声道,“怎么了?”
她也小声道,“你说呢?”
秦述笑了笑,“不是你邀请人家过来的吗?我若对她不理不睬,不是拂了皇后的面子。”
“没关系的,我不要面子。”她一脸认真的说道。
秦述眼底一片柔和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在她耳边道,“皇后不要我娶她了?”
云木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他道,“那个,我反悔了行吗?”
秦述轻笑,抬手帮她理了理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疑问,“后宫之事,但凭皇后做主。”
“我说什么都行?”云木香眼睛一亮。
“当然。”
宁伏伽在一旁并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但看着两人亲昵的咬耳朵的模样便已经让人心生嫉妒,她从没看过皇上这个模样,像个处处讨情人欢心的毛头小子一样,那笑容明明看上去那么迷人,看在她眼里却分外刺眼。
“伏伽好像打扰到皇上皇后说悄悄话了,要不伏伽还是回避一下吧。”她语气酸酸的说道。
“不用!”云木香的心情明显转好,声音听的都分外晴朗,“反正我跟皇上说悄悄话的机会多着呢,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倒是宁小姐一个姑娘家不能时时进宫,难得来一趟我们好好叙叙。”
见她得瑟的模样,宁伏伽恨恨的咬了咬牙,转头对秦述道,“皇上,伏伽今日就是为了送鹿茸来,改日伏伽再进宫见您。”
看着她媚眼如丝的看着秦述,云木香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待她一走,云木香就重重的哼了一声。秦述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给倒了杯水递给云木香,“喝点水。”
“不喝!”云木香道。
秦述倒是不在意她的拒绝,见她不愿喝便收了回来自己喝了一口。云木香瞧着他不在意的模样,说道,“她有没有背着我勾引过你?”
秦述莞尔,支着下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皇后觉得呢?”
云木香眯了眯眼睛,这不明摆着呢吗?在她面前都这么嚣张,背后还不知道得成个什么样儿呢。她立刻转头对在一旁拿起盒子里的鹿茸端详的秦述道,“以后不准搭理她!”
秦述抬起眼睛看向她,俯身过去捏住她的下巴,“皇后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明知故问!云木香瞪了他一眼,说道,“因为皇上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她的话明显让秦述十分开心,他幽深的眸子里光华流转,仿佛整个人看上去都明亮了许多。云木香喜欢这样的秦述,曾经身上浓浓的戾气这个时候半分都找不到,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爱情的滋润?想到这里,云木香忍不住笑了笑,又忍不住摇了摇头,她也算是脑袋发热为了爱情放弃了回去的机会。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了。”她小声嘀咕道。
“身为东昌的皇后,你想要回哪儿去呢?”耳边传来秦述的声音。
云木香暗自懊恼,怎么又忘记秦述长了一对狗耳朵,她抬头对他笑了笑,她抱住秦述的胳膊,“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我当然哪都不去。”她看了看秦述手中的鹿茸,扯开话题道,“这就是鹿茸啊?我还没见过真的。”
秦述笑道,“正好给皇后用来补身子。”
“嗯?”云木香笑的像偷了腥的猫一样,“好啊,好啊!我这过的绝对是土豪的日子,啊哈哈。”心里想着要是宁伏伽知道了一定得气死。
闲聊了一会,云木香突然道,“对了,我能见一下秦璋吗?”
秦述原本还晴空万里的脸立刻就乌云密布了,不悦道,“他有什么好看的?”之前因为心情不好,还没来得及处置他,云木香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这个罪魁祸首。
云木香对他笑了笑,说道,“我有话想对他说。”
云木香的伤在静养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好利索了,那天她跟秦述提起要见秦璋,秦述十分不高兴,她磨了半天他才答应等她的伤完全好了可以让她去看看。云木香十分理解秦述为什么反对的这么厉害,秦璋的确是个危险人物来着。
她再见到秦璋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能把牢里那个形容狼狈的人与带着一点小狡诈的秦璋联系在一起了,看得出在牢里受了许多罪,云木香稍稍有些不忍。秦璋空洞的视线在看见她的时候猛地顿了一下,直直的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嗤的笑了一声,“没死啊。”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惋惜,又似松了口气一般。
“啊。”云木香应了一声。
“真可惜。”秦璋看向别处,“原本我以为等那野种缓过劲儿来会想起来到牢里来找我算账,我还等欣赏他的痛苦呢。那野种还真是意外的受老天垂怜呢。”
云木香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她身后的楚衍已经听不下去了,怒喝道,“休得侮辱皇上。”
秦璋的嘴角扬了扬,淡然道,“你算什么下三滥的东西,也配与我说话。”
楚衍冷笑一声,“再下三滥,也比一个阶下囚好得多。”
“哈!”秦璋不屑的笑了一声。
云木香淡淡笑了一下,语气淡淡的说道,“你父皇的儿子是野种,那你又是什么呢?”
秦璋略有些意外,慢慢转头看向她,像是不认识了一般,半晌才道,“你也会帮他说话了?我当只有秦述一人对你情深似海,没想到你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倒也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