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挺快,又快到周末了。
这天下班回家,何奈告诉肖雪:“基地装备部在舰队军人俱乐部举行歌咏比赛,我们厂今天晚上参赛,我得带队过去,你等会跟薛大姐她们坐政委的车过去看看吧!”
晚饭后,肖雪和薛大姐还有政治处其他两个女干事以及她们的孩子一起坐上了政委的那辆面包车。
天气热起来了,肖雪的头发也越来越长,她将头发在脑后高高地束了一个马尾辫,凉爽又精神。
去看演出,孩子们很兴奋,叽叽喳喳笑个不停。坐在最前排的余政委似乎受到感染,回头逗那几个小孩,问:“你是谁家的呀?”
他突然看见了坐在最后一排的肖雪,说:“咦,那是谁家的孩子呀?”
薛大姐的笑声恨不得震破车窗:“哈哈哈!她是何干事家的孩子!”
余政委自己也觉得好笑:“是小肖啊!头发扎起来更像个小孩子了!”
他将身子坐端正,重新面对车前方。突然,他又转过身来问肖雪:“小肖你的工作单位联系好了没有?”
肖雪说:“还没有,这段时间何奈太忙了。”
余政委点点头,回过身去,好象自言自语:“我也忽略了这事。基地群联处处长是我老乡,回头我问问他吧!”
第二天,群联处马干事打电话到厂政治处找何奈,说处长交待,让何奈赶紧把家属的大学毕业证书复印件及工作简历等送到处里。
又过了大概半个多月,马干事再打电话来,说是准备准备,过两天去滨海市第四中学试讲。
试讲的是高一年级的一个班,教室后面黑压压一大排老师。肖雪似乎是个从不怯场的人,秘诀其实是,看上去清澈明亮的一双眼睛,其实视力并不特别好,有点小小近视。
当年在大学,一次系里的演讲比赛,有个女生挺漂亮,上了台以后,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黄晓虹。”顿一顿,又说:“大家好!我叫黄晓虹。”硬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连说了四遍,下面笑得前仰后合。
有男生叫嚷:“我们知道你叫黄晓虹了,andso?”
最后那女生硬是没能记起除了要告诉大家她叫黄晓虹以外,她还要干什么,通红着脸跑下了演讲台。
后来,据她自己说:“站在台上,看见下面这么多双眼睛直盯盯地看着自己,有些还是熟人,就什么都忘了。”
肖雪站在讲台上,虽然后面黑压压一大片听课老师,那可都是来决定她命运的人。但是,一个个面目模糊,肖雪也就干脆对他们视若无睹。与学生们的互动倒是热烈,学生嘛,都是欢迎年轻漂亮笑容满面而且语音流利纯正的英语女教师的。
下课了,四中的校长趴在教室外走廊上的栏杆上,在马干事带来的滨海市云霞区教育局发放的“干部拟调表”上,爽快地签了“同意调入”四个字。
太顺利了!走出四中大门,何奈拉拉肖雪的马尾辫:“挺能干的,小丫头!”
第二天上班时,薛大姐见四下无人,神秘地笑对何奈:“恭喜啊!何干事!市区的家属房有份啦!昨晚的常委会上,余政委为你据理力争!‘何奈的副营调职报告已上报到基地装备部了,这也是厂常委会决定了的;他的家属的工作调动也正在办理之中,市四中已经同意调入了。更何况,何奈同志平时的工作表现以及他对厂里政治工作的贡献,相信各位同志也是有目共睹的。’唉呀,余政委对你,真是没话说啊!”她模仿余政委讲话,惟妙惟肖,似乎她昨晚亲临常委会了。
那些颇有嫂子缘的年轻干部们,其实是有福的。第一,嫂子们能从枕边获取一些靠谱的消息,提前透露于你;第二,你若不令她们讨厌,她们也绝不会坏你的事,如若投缘,她们还说不定真把你当亲兄弟,掏心掏肺地帮你呢!
军嫂们,大多数跟她们的老公一样,淳朴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