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要玫瑰。”他说,“我妈妈去年得了一场大病,我却没能在她床前尽孝,所以,我希望选个不同寻常的礼物。看来玫瑰最合适,因为那是她最喜欢的花。”男孩的态度很坚决。
店主抬头瞧了一下约翰,继而无奈地摇摇头。可是,男孩的话打动了约翰心灵深处的某种东西。他看看店主,用口型表示愿意替男孩付清玫瑰花的花钱。这下店主放心了,她注视着男孩说:“好吧,你的6美元能买一束玫瑰。”男孩听罢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他接过玫瑰直奔店外,却不知道约翰为他垫付了35美元。看到男孩如愿以偿,约翰心里同样甜滋滋的。
约翰也在这家花店为妈妈订了几枝鲜花,并再三嘱托店主送花时务必附上一张纸条,告诉妈妈他是多么爱她。然后,他乐呵呵地离开了花店。在距花店大约两个街区的地方,他遇到了红灯。这时,他看见男孩正沿着人行道向前疾走,最终跨过马路从两扇大门间进了一座公园——不!突然,他意识到那不是公园,而是公墓。约翰突然对这个男孩的举动很好奇,于是,他把车停在路边,开始步行顺着篱笆跟着男孩。他和男孩只差30米。男孩在一块小墓碑前停下,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玫瑰摆好,便抽泣不止。男孩边哭边说:“妈妈呀,妈妈,我真后悔,没告诉你我是怎样的爱你。”
约翰转过身去,泪水像泉涌一般流出眼眶。他返回汽车,快速赶到花店,告诉店主他将亲自把鲜花送给母亲。他决定再次对母亲说,他是多么的爱她。
世界上最好的手
三年前,我和父亲一起旅游。中午的时候,我们来到一个山间小镇,走进一个小吃店吃饭。
店里人挺多。我们看到一张桌旁坐着一个年轻的母亲,她打扮得很利索,抱着孩子,身边还有个包。我走过去,问:“我们可以坐这儿吗?”
她微笑着点点头。那个母亲哄着孩子,一边笑,一边给孩子喂饭。孩子约有两三岁大,很可。爱,张大嘴巴等着妈妈用勺子喂。我在一旁,好像感觉到有点异样。对,是那个母亲的动作。
她把孩子放在右腿上,双手抱着,然后,用嘴咬着勺子的一端,很熟练地低头在她的盘子里舀菜,再喂到孩子的嘴里。开始,我以为她在逗孩子玩,但她那麻利的动作,告诉我另有原因。我不好意思直接问,便低头吃饭,偶尔抬眼观察那母子俩。我发现,年轻母亲的双手好像没有问题。
父亲大概也发现了这个年轻母亲的奇怪举动,便和她攀谈起来。突然,我发现了一个让我吃惊的事:那孩子的两只袖管是空的。我偷偷拉一下父亲的衣角,她大概感觉到了,继续那样喂着孩子,也不看我们,只是看着孩子的脸,平静地说:“是几个月前的一场意外。”她没说是什么意外,只是说孩子的爸爸已经离开家乡,去浙江打工,为的是赶快存点钱,为孩子装一双“世界上最好的假手”。
“要世界上最好的。”她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我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用嘴咬着勺子喂孩子吃饭呢?”
她解释道:“孩子失去双手时,还不记事。他还不知道将来的艰难。但是,他这一辈子注定了要用假肢,要用嘴和双脚,来代替自己的双手。我是他妈妈,不能让他现在就感到痛苦。我要让他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开心。我要让他知道,妈妈也是用嘴做事的。开始我不熟,慢慢地就会了。孩子天天跟我在一起,看着我,就会模仿的。只要我在孩子面前,就尽量用嘴做事。现在,他可以用嘴:做好多事了。”
“我要好好保护他的牙齿。”她一面说着,一面开始收拾。我看着她熟练地抱着孩子,轻轻地放进一个小车里,然后,用嘴收拾着桌子,把一些杂物放进一个开口的包里,用牙一拉带子,带子越过头顶,包挎在了肩上。
她跟孩子说:“跟爷爷和阿姨说拜拜。”孩子摇晃着小脑袋,咿呀着说:“拜拜。”她继续和孩子说着话,转身出了店门。
看着母子俩快乐的背影,我一直在想,一个很普通的母亲,竟会如此伟大!
创造奇迹
二战结束后,德国一个纳粹战犯被处决。他的妻子因为无法忍受众人的羞辱与谩骂吊死在自家的窗外。第二天,邻居们走了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可怜的女人。窗户微开,她两岁的孩子正伸出手向悬挂在窗框上的母亲爬去。眼看另一场悲剧就要发生了,人们屏住呼吸漠然地观望。这时一个叫艾娜的女人不顾一切地向楼上冲去,把危在旦夕的孩子救了下来。她收养了这个孩子,而她的丈夫曾经因为帮助犹太人而被这个孩子的父亲当街处决。街坊邻居没有人理解她,甚至没有人同意让这个孩子留在他们的街区,他们让她把孩子送到孤儿院或者把孩子扔掉。艾娜不肯,便有人整日整夜地向她家的窗户扔秽物,辱骂她。她自己的孩子也对她心存芥蒂,甚至以离家出走相威胁。可是,艾娜始终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是多么漂亮啊,你是一个小天使。”
渐渐地,孩子长大了,邻居们的行为已不偏激了,但是还有人常叫他“小纳粹”。同龄的孩子都不跟他玩。他变得性格古怪,常常以搞恶作剧为乐。直到有一天,他打断了一个孩子的肋骨,邻居们瞒着艾娜把他送到了十几里外的教养院。半个月后,几乎发疯的艾娜费尽周折,终于找回了孩子。当他们再次出现在愤怒的邻居们面前时,艾娜紧紧地护着孩子,乞求邻居们说:“给他点爱吧,他也会是一个可爱的天使的。”孩子这时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痛哭流涕,悔恨充斥着幼小的心灵。艾娜告诉他,最好的补偿就是爱,爱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从此,他痛改前非,认真做人。在别人的诋毁与污辱面前,他不再针锋相对,在别人有困难时,他又总是不计前嫌乐于助人,并友善地与人相处,礼貌待人。多年来一直有一个小小的信念在支持着他:“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给了自己一份母亲的爱,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爱别人。”中学快毕业了,别的同伴都会断断续续地收到一些礼物。哪怕是一支钢笔,或是一辆单车,可他什么也没有,他的母亲艾娜依旧日日操劳,他开始有一丝失落,不知道自己的出生究竟是对是错。
终于,毕业典礼如期举行。校长念一个人的名字,然后这个人就走上台接受礼仪,那一刻是多么神圣而骄傲!作为一个“纳粹”的儿子,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已是不易,他多想对世界大吼——我毕业了!“雅克里,”他听到校长在念自己的名字,他沉重地移动步子,沮丧地向台上走去,“雅克里,祝贺你正式毕业!”这时,雅克里听到台下掌声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