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当时汉明帝求贤,于是张元伯进京应举。有一天,张元伯在离洛阳不远的一个客店中遇到一个身患瘟疫的山阳举子范巨卿。由于范巨卿的病有传染性,没有人肯帮助他,只好在店里等死。张元伯见他可怜,便喂药供食救活了他,连续几天在店中为他煎药治病,可是张元伯这时才发现已经过了考期。既然考不了科举,二人索性便结为兄弟。后来范巨卿痊愈,二人于重阳之日挥泪而别,并相约来年今日范至张家登堂认母,张备鸡黍以待客。
到了第二年重阳,张元伯早早起来,洒扫厅堂,让弟弟杀鸡做饭。母亲说:“山阳离此有千里之远,巨卿未必能按期而至,等他来了再杀鸡也不迟。”元伯说:“我的兄弟是个讲信义的人,说今天来一定会今天来的。”然而,从早到晚,他不知跑出去多少次,直到红日西沉明月高升也不见巨卿踪影。母亲和弟弟都去睡觉了,他依然如醉如痴倚门而望,风吹草动,都以为兄长已至。渐渐到了三更天,月光都没了,张元伯隐隐见一黑影随风而至。元伯仔细一看,果然是巨卿,兴奋异常。然而巨卿既不答话,也不吃饭,只是摆手不许他近前,说:“吾非阳世之人,乃阴魂也。”
元伯非常惊讶,忙问是何原因?原来,范巨卿忙于养家糊口,忘了重阳之约,等到想起,已是今日早晨。心想:“如果我不能按时赴约,那兄弟会怎么看我呢?吃饭赴约的事尚且不能遵守,何况是以后办大事呢?我听古人说,人不能日行千里,鬼魂却能日行千里,于是,自刎而死,‘魂驾阴风,特来赴鸡黍之约’!”
谢了,朋友
22岁那年,我带着对人性的悲悯,对自己的悲悯,茫然上路了。
过了黄河,穿越中原,又在烟雨迷蒙中游了西湖。
西湖很美,从细雨中透出清丽、高雅的忧伤。我站在堤上,久久不能逃脱这种情调。
我披着一头黑发,脸色苍白,离满湖的欢笑非常遥远。他走过来,看着我,带来一阵缓缓的湖风,同时对我的沉默做出宽容的浅笑,我依然对周围活动的人们感到麻木,不打算跳出固有的情绪。
“其实,跳下去也不一定不舒服。”他说。我转过头看了一眼,仍不想理会,只是心里很狂傲地笑了一下,我才不会犯傻呢!
“你跳下去,我还得救你,太戏剧化了。”他嬉笑着穷追不合。我不得不认真地看看他了,一个不修边幅、脸色和我同样苍白的年轻人,不远处,摆着一幅相当破旧的画架。
我勉强笑笑,问了句:“画什么?”
他耸耸肩:“3年了,我站在这儿感慨万千,却没画出像样的东西。”听得出很深的自嘲。
“你想找什么?”“不知道,所以注意到你。”“陷我跳下去?”“怕破坏了一幅有灵气的画。”
我感谢他的赞赏,笑笑说:“谢谢!”说得很由衷。“也许你点化了我。”
我不理解地看看他。
“人才是这个生存空间真正的生灵,其实,你第一次转过头来时,我已经知道你‘水性’很好,不会被‘淹’的。”
“人们的相互关怀并不值得庆幸。”“你很孤独?”他关切地看着我。“孤独与生俱来。”“可与生俱来的东西并不只有孤独。”“我习惯了,或者说喜欢。”“你可以喜欢,但不要习惯。”我觉得他正一点一点地打倒我的孤傲,很想快点儿躲开,却又扔出一句:“你呢?是喜欢还是习惯了感慨万千?”“我很空虚。世间万物没有属于我的东西。”他坦诚的语言射出一种逼人的沉闷。唯剩沉默。
等他画完一张速写递给我,我大大地惊诧于他的画笔的穿透力:画上的女孩孤傲、忧伤而又飘逸得让人不可捉摸。
小心防守的堡垒突然被冲击,很是恐慌,我匆匆地就要告辞。他在那张速写上草草地写了几笔,折了两折给我,像阳光一样灿烂地笑了笑。
我就这样告别西湖,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如画的杭州真的远了,我才打开那张速写。画面边上写着:感到寒冷时,请来!我骤然感到浓浓的暖意,又想起他说的:“与生俱来的东西并不只有孤独。”我知道了还有人情的温馨。谢了,朋友!
铁十字
1945年冬,两个月前还到处悬挂着纳粹党旗的波恩市的街头,人们见面都习惯地举起右手高呼着元首的名字。而现在,枪声已不远了,恐惧包围了整个城市。
一名小小的士官叫霍德,他正在叹气表达他的不满,因为他要参加突袭波恩的活动,然而,更糟糕的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是从巴黎调来的法国军官希尔顿,他对美国人的敌视与对士兵的暴戾几乎已是人尽皆知。像噩梦一样,接下来的两个星期的集训,令人庆幸的是,他在这里认识了杰克——一个壮硕的黑人士兵,一个难兄难弟,一个惺惺相惜的朋友。
希特勒的焦土政策使波恩俨然成为一座无险可守的空城,占领波恩,迫在眉睫。突袭队的任务除了打开波恩的大门外,还必须攻下一个位于市郊的陆军军官学校。而希尔顿下达指令,他要求每个突袭队员都必须缴获一个德国军官胸前佩戴的铁十字勋章,否则将被处以鞭刑,也就是说突袭队员们要为了那该死的铁十字标志而浴血奋战。
突袭开始了,法西斯的机枪在不远处苟延残喘地叫嚣着,在盟军战机的掩护下,突袭队顺利的攻入了波恩。然而因为那该死的铁十字,他们没有喘息的机会。在陆军学院,战斗方式已经转变成了巷战,经过两小时的激烈交火,德军的军官们处于劣势,无法再一次抵挡突袭队的猛烈进攻,他们举起了代表投降的白旗。突袭队攻占了学院之后迅速地搜出每个军官身上的铁十字勋章。霍德有一种特殊爱好,喜欢收集土壤,带着铁十字来到学院的花园,抓了一把泥土装进了一个铁盒。他的行囊中有挪威的、捷克的、巴黎的,还有带血的诺曼底沙。想着过去,杰克的呼唤使他回到了现实,杰克露着白牙神秘地笑了笑:“伙计,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他们的休息时间很短,霍德跟着杰克来到了3楼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很豪华,主人应该至少是一位少校。满身泥土和硝黄气息的霍德发现了淋浴设备也很惊讶,他一边嘲笑着杰克,一边放下枪支和存放着铁十字的行囊,走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当他出来时,杰克告诉他说希尔顿要来了,他要了解伤亡人数和检查每个士兵手中的铁十字。他马上穿好衣服背上枪支,行囊,与杰克下楼去了。
大厅里,每个人都在谈论手里的铁十字,当霍德伸手去掏铁十字时,呆住了,囊中除了土壤外竟无别物。霍德陷入了希尔顿制造的恐怖之中,他没想到会有人为了免受皮肉之苦而作出这种事。霍德首先怀疑杰克,并向其他战友讲了此事,当下大家断定是杰克所为。
所有士兵此时看杰克的眼光如同对盗窃者的鄙夷与敌视,已不再有战友的亲昵。他们高叫着、推着杰克,而此时杰克的眼中只有恐惧、慌张,甚至是祈求,没有一点儿愤怒。他颤颤的走到霍德的面前,满眼含着泪花地问道:“伙计,你也认为是我偷的吗?”此时的霍德怀疑代替了理智,严肃地点了一下头,杰克掏出兜里的铁十字递给了霍德。
当那只黑色的手触到白色的手时,杰克哭了,他高声地朝天花板叫道:“上帝啊,你的慈惠为什么照不到我。”
“因为你他妈是个黑人。”从那蹩脚的发言中,人人都听的出来是希尔顿来了。他腆着大肚子,浑身酒气,随之,一个沉沉的巴掌甩在杰克的脸上。尔后检查铁十字,结果是只有杰克没有他要的那东西。
再之后,盟军营地的操场上,杰克整整挨了30鞭。两个星期过去了,杰克的伤口基本痊愈,但在这两个星期里,无人去看望他,没有人关心他,霍德也没去过。又是一个星期六,霍德这天值班负责看守军火库,他在黄昏的灯光下昏昏欲睡,忽然,一声巨响,接着他被炸晕了。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榻上。战友告诉他,那天纳粹残余分子企图炸毁联军的军火库,刚好是杰克的巡查哨,知道库中的人是霍德,他用身体抱住了炸药,减小了爆炸力,使军火毫发无伤,杰克自己却牺牲了,其实他是可以逃开的。
40年过去了,霍德生活在幸福的晚年生活之中,偶尔想到杰克的死,他觉得那是对愧疚的一种弥补。直到有一天,他的曾孙,在一个盖子上写有波恩的铁盒中,发现了一枚写着“纳粹”的铁十字,他平静的生活破碎了。
年近八旬的霍德像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那眼泪,是因为悲哀而痛苦,不是为自己年轻时的愚鲁,而是为杰克年轻短暂的生命;是因富有而喜悦,不是因为那锈迹斑斑的铁十字,而是为了那段尘封了大半个世纪的友谊。
俞伯牙和钟子期
春秋时期,楚国有一位著名的音乐家,他的名字叫俞伯牙。俞伯牙从小非常聪明,天赋极高,又很喜欢音乐,他拜当时很有名气的琴师成连为老师。学习了3年,俞伯牙琴艺大长,成了当地有名气的琴师。但是俞伯牙常常感到苦恼,因为在艺术上达不到更高的境界。俞伯牙的老师成连知道了他的心思后,便对他说:“我已经把自己的全部技艺都教给你了,而且你学习得很好。至于音乐的感受力、悟性方面,我自己也没学好。我的老师方子春是一代宗师,他琴艺高超,对音乐有独特的感受力。他现住在东海的一个岛上,我带你去拜见他,跟他继续深造,你看好吗?”俞伯牙闻听大喜,连声说好!
他们准备了充足的食品,乘船往东海进发。一天,船行至东海的蓬莱山,成连对伯牙说:“你先在蓬莱山稍候,我去接老师,马上就回来。”说完,成连划船离开了。过了许多天,成连没回来,伯牙很伤心。他抬头望大海,大海波涛汹涌,回首望岛内,山林一片寂静,只有鸟儿在啼鸣,像在唱忧伤的歌。伯牙不禁触景生情,有感而发,仰天长叹,即兴弹了一首曲子,曲中充满了忧伤之情。从这时起,俞伯牙的琴艺大长。
其实,成连老师是让俞伯牙独自在大自然中寻求一种感受。俞伯牙身处孤岛,整日与海为伴,与树林飞鸟为伍,感情很自然地发生了变化,陶冶了心灵,真正体会到了艺术的本质,创作出了真正的传世之作。
俞伯牙成了一代杰出的琴师,但真正能听懂他的曲子的人却不多。有一次,俞伯牙乘船沿江旅游。船行到一座高山旁时,突然下起了大雨,他船停在山边避雨。伯牙耳听淅沥的雨声,眼望雨打江面的生动景象,琴兴大发。当伯牙正弹到兴头上时,突然感到琴弦上有异样的颤抖,这是琴师的心灵感应,说明附近有人在听琴。伯牙走出船外,果然看见岸上树林边坐着一个打柴人。伯牙把他请到船上,两人互通了姓名后,伯牙知道了打柴人叫钟子期。伯牙说:“我为你弹一首曲子好吗?”子期立即表示洗耳恭听。伯牙即兴弹了一曲《高山》,子期赞叹道:“多么巍峨的高山啊!”伯牙又弹了一曲《流水》,子期称赞道:“多么浩荡的江水啊!”伯牙又佩服又激动,对子期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懂得我的心声,你真是我的知音啊!”于是两个人结拜为生死之交。
伯牙与子期约定,待周游完毕要前往他家去拜访他。一日,伯牙如约前来子期家拜访他,但是子期已经不幸因病去世了。伯牙闻听悲痛欲绝,奔到子期墓前为他弹奏了一首充满怀念和悲伤的曲子,然后站立起来,将自己珍贵的琴砸碎于子期的墓前。从此,伯牙与琴绝缘,再也没有弹过琴。
谁是朋友
温友庆下岗后,一时找不到工作,闲着无事,打算回小县城暂居一段时间,但又怕信息不灵,误了找工作的机会。因此临走前,便请十几个哥们吃了一餐。
酒酣饭足、脸红耳赤之时,温友庆趁机要哥们帮忙留意一下招工信息。
王东涨红着脸嘟囔道:“这算个啥事,我们兄弟多活动活动,帮大哥找份轻松活。”“对!”朋友们神情激昂,拍胸脯拍大腿保证,一有什么信息立刻通知大哥。
温友庆看到哥们如此神情激昂,含着泪说:“谢谢!谢谢!小弟找到工作后,再请大家喝酒。”这时,一直在喝闷酒的张强站起来,歪着脸向温友庆劝酒,建议他回县城开一店面,弄些钱解决温饱,静心发挥特长,自由自在的,比找什么工作强多了。此话一出,热闹的场面突然安静下来了,大伙全瞪着张强。
温友庆不高兴了,心想:“这人真不够朋友。”于是只将联系电话告诉其他几个,便黯然离开。
温友庆回到县城,整天待在家里无事干,人也没了精神。妻子劝他在家看看书,写点儿东西什么的,别让事憋死了。可他老惦记城里的工作,惦记哥们帮他找到工作后打电话来。他往往写一会东西瞧一下电话机。如果有事外出,一回来就慌忙去翻看电话的来电显示,然而半点儿音讯也没等到,温友庆觉得日子挺不好过的。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温友庆看完央视的新闻联播,走进房间里看书,烦躁地东翻翻西看看。
这时,张强裹着寒气闪身进来。温友庆给他温了酒,责怪他不预先打个电话,好去接他。张强说:“你又不给我留个电话,害得我急火火跑来。江中市晚报招记者,报名截止是明天中午,我是专程来通知你的。”
温友庆应聘当上了记者,在友谊酒楼请朋友们喝庆祝酒。喝着喝着,王东大声说:“晚报招聘广告一登出来,我就打电话过去了,嫂子接的。我知道大哥准成,嘿……来,喝酒。”温友庆心里掠过一丝不快。
接下来,一哥们说广告公司招人,打了好几次电话却找不到大哥。
另一个说IT 通讯公司招业务主管我还帮大哥报了名,打了几次电话也联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