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修的眼眸突然深了一秒,他紧紧了抿着唇,仿若想要看出点什么不一样。
宋臻浅就坦然的让他打量,反正,就算他把眼睛看穿,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果不然,秦远修迅速的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宋臻浅笑得更加灿烂了,跑到浴室换了一套衣服,跟着秦远修出了门。
酒店大门口处,法克斯和明心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等在那里了。
看着宋臻浅的身影时,明心明显惊讶过度,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调侃道,“小遥,你这是准备跟着我们去杀人么?”
话一出口,秦远修那狠戾的目光直直逼来。
明心寒颤的耸了耸肩,“秦远修,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这么把欧遥保护在象牙塔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秦远修冷冷的眸子盯着明心,脸上的表情更是骇人!
法克斯把明心抱在怀抱里,似在安慰道,“宝贝,人家不会领情的。”
秦远修拉着宋臻浅的小手,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也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径直的走进一辆黑色的加长型林肯。
法克斯和明心紧随其后。
林肯后面,跟着一长串黑色的小型高档轿车,夜阑人静时刻,也被这种气势所怔住。
宋臻浅坐在林肯车上,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夜景,对于这种豪车她已经是司空见惯,不再像刚开始接触到这个社会阶层那么无知,所以也就没有了该有的兴奋。
车子一路畅通的抵达S市最好的奢华K他V,一个中年男人,平头,有些发福,脖子上戴着小指母一般粗大的黄金项链,他恭敬的打开林肯的车门,“修哥,请下车。”
秦远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身下车,转身,绅士的牵下宋臻浅。
所有黑色轿车内的人全部下车,整齐的排在秦远修的身后,包括法克斯和明心。
宋臻浅忍不住转头看着那黑压压的架势,果然和自己印象中黑道大哥交汇的场面非常相似,她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平头男,似乎有些面熟。
“修哥,这边请。”平头男一直都是以一种卑微的方式。
秦远修微点下颚,大步走进了喧嚣的K他V。
一间超豪华的包房出现在他们面前,除了法克斯,明心和自己跟着秦远修走进那个包房,其他黑色西装全部杵在外面,保持高度警戒状态。
“文峰。”秦远修坐在沙发上,突然开口。
那个平头男在倒酒的瞬间很明显的僵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酒瓶,连忙答应。
“听闻你这个场子经常有特种兵的人出现。”
话一出口,惊讶的不只是平头男文峰,连宋臻浅都高度紧张起来。
“修哥,小弟真的没有发现。”文峰连忙解释。
“傅司凌。”秦远修让法克斯拿出一张相片,放在文峰的面前,“特种兵第一小队的队长,你看眼熟不?”
文峰拿起相片,上下看了看。
“修哥,来这里的人每天都有上千人,小弟实在是想不起。”
“想不起没关系,下次看到这个人时给我盯紧点。”秦远修冷冷的说着。
“是,修哥。”文峰连忙答应,又问道,“要不要小弟帮你暗地把他解决了?”
宋臻浅的身体突然一抖。
抱着她的秦远修明显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转头看着她。
宋臻浅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倒不用。”秦远修拿起酒杯淡淡的抿了抿,“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我说过,能够不和政府冲突的时候,尽量不要惹事。”
“是。”文峰连忙答应。
“另外,我让你帮我查的熊老大的事情怎么样了?”说起这个人,秦远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厉色。
“熊老大的事情小弟已经让手下去查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修哥你放心,就算是天涯海角,小弟也会把熊老大送到你的面前。”
“最好如此。”秦远修一字一句,冷冷的说道,“文峰,我对你抱有期望,S市的地盘大多数也都是让你在管理,你不要让我失望。”
“小弟明白。”
“明白就行。”秦远修转头对着法克斯,“法克斯,把最近我们收到的那几张相片给文峰。”
法克斯从西装口袋里面掏出一叠相片,蓝色的眼眸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的同时,却忘记了呼吸,“文峰,你自求多福。”
文峰拿起相片,整个人突然惊恐的跪在地上,“修哥,你要相信我,我和熊老大没有私交。”
秦远修冷眼看着他的慌张。
“修哥,你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熊老大捉了我的妻儿,威胁我,我才放他离开S市的,我不是想要叛变你……”文峰跪在地上,断断续续,战战兢兢地交代事情的经过。
如此模样,让宋臻浅都有些不忍。
她转眸看着秦远修,只见他一直冷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法克斯和明心也一副完全不管他们事情的模样。
这些人,果然都是些没有心的恶魔!
偌大而奢华的包房内,文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着事情原委,秦远修翘着二郎腿,优雅的喝着洋酒,脸色淡漠,仿若对面跪着的那个中年男人在唱戏一般,他就只是一个看戏的观众而已,那些戏里面的七情六欲跟他毫无关联,他提不起任何情绪。
宋臻浅忍不住细微的打量着身边那个男人,他有着天生盎然的帝王之气,就那么坐在那里,不需要任何动作,也不需要任何言语,他长得也不够帅,至少不是那种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是帅的倾国倾城的容貌,但他那种强烈的气息感就是会忍不住吸引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的目光。
那一刻,宋臻浅才似乎体会到所谓吸引人的根本就不是肤浅的外貌,而是那根深蒂固,深入心底最里层的气息,无法言语却真正存在的气息。
“时候不早了,法克斯,走了。”秦远修突然的一句话,让跪在地上的文峰仿若抽空一般重重的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