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州城左靠嵩州,右临汶江,是南部各州通往蜀地的必经之地。所以,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一日,晌午,通商大街。
“上好的牛肉,陈年的老酒,来往客官快进店品尝啊!”
“烤好的炊饼,又香又脆,十文钱一个!”
“想发财,就进来啊!买小赔大,试试手气啊!”
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欧阳少沐昼夜赶路,不到七天便来到了戎州城。一路风餐露宿,肚腹空荡。
就在欧阳少沐四下寻找饭馆之时,听到了揽客声,抬头看去,不远处有一名叫“醉通天”的酒馆,便快步走上近前问道:“小二,你们这馒头多少钱一个。”
店小二还在那招揽着生意,眼前突然出现一少年,便上下打量了一番。
只见少年身形清瘦,穿着布衣,背背卷轴,眉目清秀,但面色慎人,如白霜一般。
“走开,走开,瞧你那穷酸相,我们这不卖馒头,只卖酒肉,你吃得起么……”店小二以貌取人,讥讽的回道。
可是店小二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后脑勺便被一人狠狠地拍了一下,“诶呦,是哪个龟孙……啊,三爷,您,您这是……”
店小二话未说完,“啪”的一声,额头上又挨了一下。
“混账东西,平时我是怎么教育你的,食客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没人来店里吃饭,我们不得喝西北风去啊?”
“啊?可是三爷平常不是这么教的啊,你看看那小子破衣喽嗖,穷酸样……”
店小二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右脸上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诶呦,我的牙呀!”店小二嘴角鲜血直流,一边捂着脸,一边看着口中掉落的牙齿。
“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那个叫作三爷的人,大声吼道。
欧阳少沐看着那人,心中暗道:“此人身着锦缎,油脸肥头,定是奸诈险恶之人。在我面前废了这番周折,想必定有所图,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花招。”
想到这,欧阳少沐问道:“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吧?刚才那个店小二说的没错,我身上的盘缠不多,只够买几个馒头。”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诶,客官留步啊!刚才那个伙计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是本店的老板,我叫段三秋。这家店可是我祖上三代传下来的,一向是诚信为本,顾客至上,童叟无欺。只要是客人想要的,我们都会满足。所以,区区几个馒头,不在话下,您里面请。”
段三秋说着,抬手挑开了门帘,在前引领。
欧阳少沐见状,跨步迈入。
欧阳少沐前脚刚一迈入,便听到身后,有人议论
“哎,又一个。”
“小声点,你找死啊!”
“对,少管闲事啊!”
欧阳少沐余光一扫,只见几名老者窃窃私语。欧阳少沐假装没听见,随着段三秋来到了空无一人的酒馆大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客官您稍等啊,我这就让人给您上馒头啊!”段三秋说着,回到了后厨。
不一会,一个高个的店小二端着一个托盘,快步走了过来,将酒菜逐一摆上。
欧阳少沐低头一看,一盘牛肉,一坛酒和一盘馒头,看着那名店小二问道:“你上错了吧,我要的只是两个馒头。”
“哦,客官,您就吃吧!这可是我家三爷的吩咐,说您旅途劳累,要好好招待。”
欧阳少沐听后,冷笑一声说道:“哼哼,你家店主真是费心了,不过这肉太多,我一个人吃不了……”
欧阳少沐话音未落,左手轻挑木筷,“啪”的一声,打到了店小二的下颚,而后趁其张嘴之际,左手食指一挑,“唰唰”数声,将盘中牛肉扔进店小二的口中。
那店小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想把肉吐出来,但为时已晚。
“怎么着,噎着了,那好,喝点酒顺一顺!”
欧阳少沐说着,右手轻敲了一下酒坛,“唰”的一声,酒浆冲破坛盖,悉数从店小二的口中灌入。
那店小二被灌入酒肉后,向后倒退几步,便摔倒在地上,口中发出“呜呜”声,口吐白沫,手炮脚蹬。片刻,便气绝身亡了。
听到大厅有了动静,段三秋便从内室走出,一边挑着门帘,一边说道:“呵呵,好小子,下手够麻利的……”
可是,段三秋话未说完,便被眼前场景惊呆了。
“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
“段老板,你的酒菜确实不错,吃了可叫人早登长乐净土。只是我无福消受,只能吃这个了。”
欧阳少沐说着,留下十文钱,拿起两个馒头就走。
“好小子,我好心款待于你,你却恩将仇报,行凶伤人。哼哼,想走也行,把身后的卷轴留下。”
“哦,你一番殷勤,原来是为了这个。你可知它是何物?”欧阳少沐停步问道。
“哈哈,有何不知,你看这个。”段三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而后一抖,“呼啦”一声,展开了。
欧阳少沐定睛一看,只见图纸之上刻画的正是自己,而且上面还密密麻麻的写了几行字,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虽未出世,但这天下已把我当成了猎取的目标了。
段三秋把图纸折好,放到了怀中,得意的说道:“现在天底下有点道行的,都知道你身后的东西是什么。得‘山河社稷图’者,可得无上妖力和仙家法器,欧阳少沐你不用在哪故弄玄虚了,想活命,就把东西留下。”
“好,你能把我留在酒馆,我就给你。”
“小子,你别得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出我这醉通天。”
段三秋说着,脑袋一晃,巨口张开,“唰”的一声,从中射出一条布满了墨绿色粘稠液体的长舌,朝着欧阳少沐急速袭来。
欧阳少沐见状,冷笑一声:“哼,原来你是妖。”
说着,左手一晃,“嚓”的一声,黑光闪现。紧接着“啊”的一声惨叫,再看段三秋的长舌被一斩两段,捂着嘴在厅中打滚。
欧阳少沐看着段三秋,冷语说道:“今日我不杀你,不过得给你留点记性,你这黑店就开到这吧,今后不许害人。”说着,左手置于胸前,而后猛力一挥,“嚓”的一声,一道凛冽黑光横扫整个酒馆。
随后,欧阳少沐漫步来到街面。就在其跨出酒馆大门的瞬间,“轰隆”一声巨响,身后的“酒通天”随即塌陷,尘埃滚滚。
欧阳少沐吃着馒头,在周围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向前走着。
突然眼前黑影一闪,“嘭”一声,有一少年撞倒了自己怀中。
欧阳少沐低头看去,只见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尽是漏洞的破草帽,脸上手上满是污渍,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时,从远处追来十几个人,身着黑衣,手拿刀枪,一边跑着,一遍大声叫喊着。
“抓住他,快点!”
“快追,别让他跑了”
“不好,追上来了,快让开,别挡路!”还没等欧阳少沐开口,便听到那少年急切说道。
欧阳少沐刚想回应,忽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巨大身影在尘埃中若隐若现。